“殷素素！”
凌靳风饶有趣味地眯着眼，目光中带着丝丝的玩味，在这里见到殷素素，他是没想到的。
他细细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儿，唇角冶炙的笑容才笑开。
殷素素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的脑回路，她是一直不能苟同的。
只能盼着他不要发疯，不然她会被吓死的，毕竟凌靳言不在这里，少了他的撑腰，她独自面对随时会发癫的凌靳风明显是力不从心的。
感受到凌靳风的视线愈发得灼热和肆无忌惮，殷素素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她着急用逃避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
凌靳风的智商不比凌靳言低，只是他过于冲动，在情商这一块吃了亏。
她得先镇定下来，万不可露出马脚。
可是，就在殷素素准备开口的间隙，凌东毫无征兆的哭闹声打断了她如火如荼的心理活动。
孩子怯生生地绕到她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摆下面。
这分明是害怕到极致的表现。
“呜呜呜……”
殷素素有那么一瞬间的卡壳。
这孩子，先前，甚至就在刚才，他还视她为洪水野兽，现在却表现出依赖她，让她很难不怀疑凌靳风以前到底是有多么得畜生，他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了什么？
毕竟在危险和致命危险之间，有眼力见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凌东还不算笨！
“凌先生。”
殷素素反手握住孩子的手腕，他躲在她的身后，她看不到他具体的神情，只能模糊地根据他的站位固定住他。
他别乱跑，别乱说话就行。
像此刻这样，就特别得好，是她想要的结果，一切都让她来应付。
殷素素抿唇虚伪一笑，过于的紧张已经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忘记自己该怎么称呼凌靳风了，她之前是叫他凌总，还是小凌总来着？
管不了那么多，她直接称呼‘凌先生’，总不会出错。
“这不是上班的功夫吗？殷秘书还有闲情跑到医院来？还拉着我的儿子？”
凌靳风直击重点，深邃的眼眸里染着似笑非笑的味道，一连三个追问，听得殷素素只感觉后脊发凉。
他的单刀直入，直截了当，险些让她招架不住，就凭他的第一个问题，她都暂时没想到合理的借口来。
他的眼睛可真尖，要不要看得这么明白！
殷素素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既然回答不上来，她就索性不回答了，她也没有义务非得回答。
她换了一个思路，把问题抛回给凌靳风，掌握着主动权，“凌靳先又为何到医院来？是为了凌东？”
凌靳风嘴角挂着笑，也不恼怒殷素素敷衍的回答。
他阴柔的五官因为荡开的笑意添了几分柔和，但殷素素知道这只是假象，真实的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心狠手辣。
“殷秘书是懂得回答问题的，”他轻蔑一笑，言语中的讽刺意味极强，“明明是我先问，你却反倒问起我来，还是殷秘书藏着什么秘密，导致我的问题很难回答？”
“彼此彼此。”
殷素素牵强地附和，给予反击。
天知道在凌靳风猜测她藏着秘密的时候，她有多紧张，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现在她只求快点度过这一劫，别再问她问题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就不是凌家俩兄弟的对手。
凌东的哭声一直持续着，破碎又可怜。
殷素素有了主意，她转过身蹲下，温柔地替他拂去脸蛋上的豆大泪珠。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躲避凌靳风追问的法子。
希望有用。
“怎么了？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她本意是好的，想要让孩子停止哭闹。
结果，弄巧成拙，没了她身体的阻碍，凌东直接完整地暴露在凌靳风的眼前，他瘦小的身子惊恐地抖动着，发出了更加稀碎的哭声。
“别哭，别哭，你别哭呀！”
殷素素手足无措极了。
她哄小孩的经验几乎为零，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凌东情绪起伏这般大。
前几次这小破孩完全把她当做假想敌仇视了。
哄了好一会儿，见凌东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节奏，不知原因的殷素素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种结果又是她想要的，但她好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