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鲁兰的心都要跳嗓子眼了,局势比她想象得还要明朗。
她这几年来都办不到的事情,殷素素竟然短时间就做到了,而且做得比谁都好。
也就是说殷素素见到她的大外孙了?
“素素,你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见到琪琪的孩子了?”
此话一出,客厅的气氛陡转,重点完全被带偏了。
刚才还是一副要狠狠教训殷素素的口气,眼下这是?
殷严都忍不住要多看殷素素几眼。
“你快说话呀?”
鲁兰的心思显而易见,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这一幕,殷素素看得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深刻。
一个从未谋面的孩子,他的分量就远远超过了她这个在他们身边陪伴了二十几年的女儿。
她昨晚可是经受了莫大的委屈,他们就不问问她怎么样?
就不能问问她是否有事吗?
殷素素的心再次冷了下来。
“琪琪她爸,我们有希望见到大外孙了。”
鲁兰激动地握紧了殷严的手掌,动容地抽噎。
真不知道她的自信哪里来的,殷素素都没有回答。
“素素,你快说话呀!”
就连殷严也开始催促了。
这就是她敬重的父亲,他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殷素素看不懂了,是他从未了解过他,还是这几年他的变化太大了?
赶鸭子上架又如何,她得帮他们不是吗?
“没有见到。”
殷素素回忆着昨晚进庄园的情形,“但……”
几乎是同时,殷严和鲁兰的脸色低沉下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殷素素补充。
哪怕她表面上再冷漠,心里抱怨着父母对她的不关心,她还是不忍心“伤害”他们,毕竟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父母”。
“琪琪她爸,你听到没,有声音。”
“我就说嘛,咱们的大外孙就在庄园里。”
“他就在庄园里。”
鲁兰重复地说道,欣喜若狂的样子,恐怕是经历过的人才能看懂。
殷素素自然是理解她的这种心情的,谁让那个孩子是殷琪留下的种,也是殷琪和家里唯一的联系了,向来最宠溺殷琪的鲁兰可不就是整天盼着,想着那个孩子吗?
不然她也不至于被派去当秘书了。
但殷素素对这个孩子的感情是复杂的……
谁也不知道当孩子真实的状态被揭开时,三人还会是怎样的心情,但一定会很精彩。
……
“总裁,殷秘书呢?怎么没看到她?”
刘放找殷素素有事,特意来跑了一趟,结果找了个寂寞。
在他的印象中,殷素素是从不缺勤的,但兢兢业业的她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翘班了?
莫非是他看花眼了?
刘放再倒回去瞧了一眼,可以确定,殷素素就是没来上班。
所以他才问出声。
凌靳言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俊美如神袛的容颜闪闪发光,眸子里隐藏着那么几分嗜血。
刘放几乎以为是自己又看花眼了。
怎么凌总这里感觉哪哪都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在刘放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凌靳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理了理并没有怎么凌乱的袖口,沉声道:“她请假了。”
终究还是他张口了,他替“无故”缺勤的殷素素找了一个“借口”。
“噢,这样呀!”
刘放觉得正常,请假了自然就不会来上班了。
可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秘书请假竟要总裁帮忙张口,他却忽略了。
“得了,我白跑一趟。”
刘放就是冲着殷素素来的,得到这样的结果不免有些遗憾,他还不死心,“殷秘书有说什么时候上班吗?”
这下凌靳言没有理他,高冷地望着办公室的大门,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还不快走。
刘放哪里会读不出凌靳言的暗示,但他的工作又特别要紧,找殷素素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权衡再三,刘放觉得他还是得赶紧离开,总裁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比较烦躁,他可不愿意做出气筒。
提腿,一溜烟,刘放就消失没了踪影。
办公室又只剩凌靳言一人了。
依照凌靳言工作狂的性格,此时此刻他本应该忙到飞起来。
但现在已然没有了那个心思,不然也不会用那个态度来对待明显来办正事的刘放。
可他就是静不下心,满脑子都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和今天早上让他生气的那一幕。
殷素素
殷素素
殷素素
就是这样简单又秀气的名字,却在凌靳言的心里念了百八十遍。
殷素素,那个女人的滋味是该死得美好,以至于后半夜哪怕他解了毒,他也不想放过她。
凌靳言承认当时他就是存了私心。
也就是说如果前面他真的是无意识的,但后面除了本能外,有意而为之的成分占据了主导地位。
凌靳言眼底的深色愈发浓厚,犹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但是这样的状态没持续几分钟,就变成了残忍的猩红。
她,是在挑衅他吗?
没有他的允许,她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举动?
凌靳言长到这么大,虽不至于夸张到走到哪里都被人簇拥,但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像对待病毒一样地对待他。
被他睡了以后,竟然不要任何的回报,另带还给他绝了后患,自己乖乖地服用了避孕药。
乖巧?
他怎么就没看出她的乖巧呢?
凌靳言站了起来,优越的大长腿足足高出了办公桌一大截,就这身高,见过的人都不得不服气。
他绅士般慢条斯理地掀开盖子,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了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抿了一口,再放下,满腹心事地踱步到窗前。
他本不是一个特别重“欲”之人,但殷素素确实勾起了他的“性”趣,希望她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