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送贵的。”
要不是为了减轻路时柠的心理压力,盛清砚甚至都不需要她回礼。
虽然收到路时柠的礼物会让他感到很开心。
路时柠还是摇头:“那三对我可以收,绿宝石还是算了吧。”
头上这对发饰,她才刚想好要回什么礼。
要是再来一对…
她虽不至于当场破产,但也要大出血了。
盛清砚没有强迫路时柠立刻收下,只循循善诱:“这是送你的,我留着不能用,再送给别人也不合适。”
这话很有道理,把后路也堵死了,路时柠无言以对。
她瞅了盛清砚好几眼,沉默着在心里叹息一声。
“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送贵重的礼物。”
“好。”
盛清砚答应的爽快,实际上压根儿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有机会对路时柠好,他当然要把握住。
只不过短期内,他不能再送贵重礼物了。
盛清砚将发饰放到路时柠的房间,又去楼上冲了个凉,才重新回到客厅。
“提前通知你,明晚我还有场直播。”
说到直播,路时柠不免上一次她搞得骚操作。
对上那双目光凉凉的眸子,她心虚的撇开头。
“你放心,我这次肯定不会捣乱。”
盛清砚轻“呵”一声。
这一次她要是再乱来,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还复健吗?”
路时柠已经休息好了,点点头。
盛清砚走上前,先帮助路时柠锻炼小臂,接着将她慢慢扶起。
二人面对面,盛清砚稳稳的支撑着路时柠。
他往后退一步,路时柠便忍着疼意艰难的往前一步。
来来回回锻炼了一会儿,见路时柠有些承受不住,光洁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水,盛清砚眸光微闪,偷偷将手上的力道卸了些。
路时柠当即保持不了平衡,惊慌失措的撞进盛清砚怀里。
“啊——”
盛清砚轻轻松松将柔软的身躯搂抱住。
在路时柠看不到的地方,他勾起一抹占便宜成功后的愉悦笑容。
路时柠并没有发觉盛清砚的不怀好意。
她的脸贴在盛清砚的胸膛上,不仅能隔着薄薄的衣服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清楚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
传递到路时柠耳中,像有鼓槌敲击着耳膜。
一下又一下,连带着她的心跳似乎都受到传染,跳动的更快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轻拍了拍。
“没事吧?”
“……没。”
路时柠冷静下来,忽略脸颊上的热意闷声回完,试图从盛清砚的怀中离开。
结果刚一动,盛清砚就微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坐下。
他在她身旁落座,先拿纸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接着才拉过她的小细腿,用医生教的手法,和合适的力道轻轻揉捏骨折的位置。
路时柠长了一副需要精心呵护的样儿,很容易给人留下娇气的印象。
实际上她也算能忍。
比如此刻,不管盛清砚揉的有多疼,她都紧咬着嘴唇,只在承受不住时才发出一声闷哼。
盛清砚心疼归心疼,并没有立刻停下。
要想尽快好起来,路时柠必须得经历这一切。
好一会儿后,按摩终于结束。
“今天就训练到这。”
盛清砚说完,又拿过纸巾给路时柠擦汗。
见那双明亮的杏眼里含着泪花,路时柠也一副仿佛被蹂躏过的惨兮兮的样子,盛清砚把纸丢了,将杨梅汤递给她。
“喝点。”
路时柠瘪了瘪嘴,冲盛清砚抱怨:“好疼啊,我还得熬多久才能恢复?”
因为二人的关系越发亲密,所以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她都没意识到的撒娇和依赖。
盛清砚将杯里的吸管塞到路时柠嘴里,认真回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至少还需要一个多月才能正常走路。”
或许是老天眷顾,路时柠不仅保住了一条命,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身上的伤势都恢复的很好。
腿和小臂也是,不然以她的体质,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进行复健。
不过到时候即使她能下地走路,也还是不能走太快。
路时柠在六月初出车祸,现在已经七月底。
按照盛清砚的话来看,至少还得等到九月份。
好难熬!
路时柠一脸看不见天日的绝望模样,喝了一口混合着小料的杨梅汤,就松开吸管往沙发上一靠。
盛清砚将杯子放下,起身:“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餐。”
刚说完,路时柠突然坐直身子,伸手扯住盛清砚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每天工作不累吗?回来还要辛苦做晚餐,要不找个保姆吧。”
这都一个多月了,虽然盛清砚每天只做晚餐,可路时柠从最初的坦然接受,到现在不知不觉有些心疼和惭愧。
人家一个光鲜亮丽的大影帝,每天有一堆工作要忙。
好不容易到家了,还不能好好休息,又要照顾她,又要准备晚餐打扫卫生…
殊不知,盛清砚甘之如饴。
除非迫不得已,和故意利用,否则他平等讨厌任何人靠近路时柠。
若不是白天要工作,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路时柠待在一起。
做饭什么的,他也很乐意,并不会觉得麻烦。
盛清砚垂眸看了那只小手一眼,又转移目光对上明亮单纯的杏眼。
他微挑眉,有些戏谑的问:“路时柠,你心疼我了?”
路时柠顿时脸颊一热,下意识收回手。
“没…没有。”
否认的语气很弱,带着满满的心虚和掩饰。
盛清砚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他不需要家人,但想跟路时柠拥有一个家。
“放心,一顿饭而已,花费不了我什么精力。”
他心情愉悦的解释道:“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之前请的保姆也只是每天来做一顿晚餐和打扫卫生。”
路时柠微默,关注点相当清奇的落到“外人”二字上。
不喜欢家里有外人,那她…
是内人?
路时柠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后,狠狠的囧了一下,连忙挥散那些念头。
“哦。”
她不再阻拦,示意盛清砚把她抱回到轮椅上。
等盛清砚去了厨房,她嫌弃的捶了脑门一下。
瞎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