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就要撞上,保姆车突然一个急刹,在距离路瑄双腿仅剩二十厘米的位置堪堪停下。
急刹带起的一阵强风,将地上的灰尘吹了起来。
盛清砚站的位置只比路瑄后一步,如果俞墨的车技不精湛,或者刹车没那么灵,不仅是路瑄,连他也会跟着一起被撞。
如此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事,盛清砚全程都毫无波澜,甚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任谁看到这样的他,不得说一句疯子。
盛清砚确实疯,拿命在疯。
之前虽然答应过俞墨不能乱来,但他压根儿没打算做到。
路瑄敢对路时柠动手,他就要她的命!
只可惜,被俞墨看穿目的。
而他敢站在路瑄身边,心中所想跟俞墨猜的大差不离。
他需要发泄自路时柠出车祸起,就一直压在心里的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破坏欲。
身旁的路瑄已经被吓傻了,随着西装裤逐渐变得湿润,一股难闻的味道也飘起来。
盛清砚目光沉沉的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车内驾驶座上的俞墨,突然,手一松,将路瑄扔到地上。
“打断她的右腿和右胳膊。”
两位保镖早已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眼下面对这一切,他们没有任何表情。
“是。”
路瑄还沉浸在惊恐和劫后余生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中,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摁在地上。
下一秒,右胳膊和右腿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疼意。
路瑄的精神和心理本就受到巨大冲击,眼下根本来不及喊痛,就两眼一闭,晕厥过去。
一位保镖俯身检查了一下,然后起身看着盛清砚。
“老板,都打断了。”
盛清砚漠然的看向躺在地上,宛如死尸一般的路瑄。
“把她送去华乐,安排在阿柠的病房旁边。”
“是。”
两个保镖将路瑄抬起,解开绳子重新扔回到面包车上,然后开车离开。
盛清砚阴郁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俞墨身上。
俞墨背脊发凉,赶紧拿出手机拨通护工的电话。
接通后,他压低音量示意护工让路时柠接电话。
护工正好在路时柠身边,电话转交给路时柠,听筒里传来一道清甜的嗓音。
“喂?”
俞墨没有说话,赶紧推开车门朝盛清砚走去。
见盛清砚已经攥紧拳头,双臂也紧绷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他挥拳,俞墨连忙点开扩音。
“喂?说话呀。”
熟悉的娇软嗓音传过去,像带着魔力一样,让浑身充斥着暴戾气息的男人逐渐平静下来。
盛清砚目光幽幽的看了俞墨一眼,将手机拿过。
“喂,是我。”
“盛清砚,你刚才干嘛不说话?”
疑惑的语气里夹了一丢丢的抱怨,却让盛清砚的心情雨过天晴。
他的神情不再冷漠,嗓音也不再危险冰冷,多了几分温和。
“俞墨才把手机给我。”
“哦。”
路时柠又问道:“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
“那你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我有点困,先睡了啊。”
路时柠说着,轻轻打了个哈欠。
在盛清砚心里,路时柠很可爱,可爱到连打哈欠的声音都特别可爱。
盛清砚“嗯”了声:“睡吧,晚安。”
晚安,阿柠。
“晚安。”
电话挂断,盛清砚跟变脸一样,面无表情的将手机砸向俞墨。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死里逃生的俞墨长长的舒了口气。
“是。”
还好有路小姐这个行走的“镇定剂”!
盛清砚很快赶回医院。
路时柠已经睡熟,但因为胳膊和腿疼,睡得并不安稳。
盛清砚放轻动作在病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皱起的眉心,漆黑的凤眼里包含了浓烈的心疼和危险。
阿柠,别怕。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
随着路时柠胸膛的起伏,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盛清砚的手掌处。
酥酥的,麻麻的。
盛清砚动作一顿,细长的手指蜷了蜷,最后收回去。
他深幽的视线自上而下,划过她光洁的额头,再到挺翘的鼻梁,最后落到颜色很淡,但十分饱满的唇瓣上。
那一瞬间,漆黑的凤眼变得更加暗沉,心中似有欲念升起,引诱着,蛊惑着,让他缓缓倾身低头。
随着红润的薄唇距离路时柠越来越近,二人的呼吸亲密的缠绕在一起。
就在快要亲上的那一刻,睡梦中的路时柠突然扭开头。
柔软的唇瓣轻轻蹭过盛清砚的薄唇,一触即离,快到盛清砚都反应不过来。
但碰上那一瞬间所带来的轻柔触感,像带着火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盛清砚的每一根神经。
他不是容易脸红的人,这一刻却诡异的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耳朵尖也是,热热的。
心中既欢愉,又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纯情。
这算不算吻?
应该不算。
只是蹭了一下而已。
可是是路时柠主动的。
嗯…
所以,路时柠抢走了他的初吻。
得负责。
这么一想,盛清砚根本来不及在意路时柠刚才无意识的举动其实差点避开了他的吻,只不过碍于他靠的太近,才会触碰到。
他露出愉悦的笑容,往后退开一点。
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去,轻轻点了路时柠的唇角一下。
“阿柠,你毁了我的清白,得负责。”
他自顾自的做出决断。
“别想逃。”
路时柠正在做美梦。
她梦到自己身处在一堆美食中间,不远处还有一座用金子堆成的山,金光闪闪的,十分耀眼。
她美滋滋的拿起一块巧克力,边啃边往金山走去。
突然,湛蓝的天空变得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远远的,一头黑色恶龙突然在天际出现,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她俯冲而来。
路时柠哪里见过这样的诡异场面,一时间被吓呆了。
直到恶龙将她扑倒在地。
他将庞大的身躯压在她瘦弱的小身板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傲然开口。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
路时柠:“???”
明明前一刻还特别惊恐,可这一秒她突然恶向胆边生,将手里一直死死攥着的巧克力扔到他脸上。
“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