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京城,但是路上不幸遇到了山匪。”
“你没带仆从吗?”
谢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明明许吟秋看上去柔弱的,出门却不喜欢带仆从呢?
许吟秋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所以谢落一直到现在还以为他只是一只爱做生意的狐狸。
柔弱不能自理,偏偏出门又不喜欢带仆从。
“有带的,只是那些狐狸法力低微,一只只的都不可靠,扔下我就跑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向谢落靠的近了些,已经完全超过了谢落一开始特意隔出来的安全距离。
许吟秋露出胳膊上的小小伤口,那伤口本身也不严重,就是一点小破皮。
但是偏生他的手臂也极为好看,又白又有一股勾人的美。
所以哪怕只是一点小破皮,看上去也极为恐怖,像是受了什么大伤一样。
“小道长,你看看,我的手臂都受伤了。”
谢落低头去看许吟秋手臂上的伤口,青年就趁此机会微微靠近然后低头。
绝佳的角度和距离,是青丘老祖宗身为狐狸天生的把握。
“小道长,你看完了吗?”
少女下意识发抬头,唇就这么直接蹭过他的脸,软软的触感让少女微微顿住。
谢落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怕那鲜血再次从这里流出来,然后就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不过好在,她的鼻子很争气,没有在这时候给主人丢脸。
许吟秋见到她的动作,眸子微弯,忽的又凑近过去。
谢落这次是学聪明了,直接将他的脸给撇开,视线半点都不再给过去。
“说话就说话,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我只是担心小道长你看不清。”
少女移了移步子,又跟他隔出了一段安全距离来:“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吗?”
许吟秋这会儿子倒是没有再靠近她了,只是待在原地笑了笑:“小道长是要去哪里?若是顺路的话,不妨带我一程。”
青年眼眸含笑,末了又再添了一句:“我会付相应的报酬的。”
谢落纠结的心瞬间不复存在,她眼神坚定的看着许吟秋:“许公子在说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帮你乃是我的本分,多少钱?”
若是谢落后面没问多少钱,说不定许吟秋还会信信她这一套说辞。
“那不然... ...两千两银子?小道长还满意么?”
“钱财乃身外之物,许公子你冷吗?要不要再靠近火堆一点?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从许吟秋的两千两银子说出口以后,许吟秋就不单单只是许吟秋了。
他现在是谢落的财神爷,把财神爷伺候好,就是谢落目前来说要做好的事情。
“不饿不冷的,就是有些累了,小道长的肩可以借我靠靠吗?”
“靠靠靠,大靠特靠。”
谢落一把将许财神的头压在自己肩上,甚至还非常贴心的把厚衣服拿出来给他盖。
许吟秋盖着身上带有少女淡淡馨香的衣服,漂亮的眼眸微微垂下,心中却有些吃味。
他难不成还比不上两千两银子么?
许吟秋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兴趣,也第一次觉得银子这种东西,如此让人生厌。
不能轻易被得到的东西,反而更加引起了许吟秋的兴趣。
就是不知道,他用出十成十的功夫撩拨谢落,谢落受不受的住。
如果说谢落的公主抱让这只老狐狸的心泛起了涟漪,那么她现在的行为就是让这只老狐狸起了胜负欲。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事情这么上过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落真正知道了什么是狐狸的看家本领。
总而言之,双人行莫名其妙变成了三人行。
在第二天,他们终于在下雨前赶到了一个镇上的客栈处。
等他们一住进店以后,正好外面就下起了大暴雨。伴随着倾盆大雨的,还有轰隆隆的可怕雷声。
雨天是最好眠的,谢落才刚刚宽衣准备睡下,门口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道长,开开门。”
谢落听出来了,是许吟秋的声音。
但是许吟秋此时的声音却不像平常一样故意带着小勾子,反而是有些颤音,甚至有些惊慌。
少女将门打开,那漂亮的人立刻就扑进了少女的怀里。
那修长的青年猛的扑进娇小的少女的怀中,身高体型的差距让谢落做这个动作有些困难。
但是许吟秋身子正在不停发着颤,谢落也不好将人推开,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许公子?”
“打雷,我怕打雷,小道长。”
青年此时的行为就像是一只大型犬科动物,不停的在往主人怀里钻,并试图寻找一些安全感。
这与他平时的人设有些不相符,但是却赚足了反差感。
有时候适当甚至过多的示弱,也是一种拿捏人的好方法。
“小道长,我真的害怕,能让我和你住一个房间么?我保证什么也不干,我可以打地铺睡的。”
此时此刻,谢落要是拒绝这位可怜巴巴又害怕打雷的许狐狸的话,似乎有些不太人道。
毕竟,人家是价值两千两银子的财神爷呀。
“可以是可以,不过地上挺硬的... ...。”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既然许吟秋自己不介意,谢落也就不会再说些什么了。
许吟秋甚至没让谢落帮忙,自己就打好了地铺。他打地铺的手法很娴熟,就像是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
事实上,他确实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
许吟秋对谢落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他自己的多次练习的结果。
他力求完美,争取将每一次撩拨做到完美。
青年甚至为了这场雷,自个在房间里练了好几次地铺的打法。
许吟秋以前确实是怕打雷的,但是在经过漫长的孤寂岁月以后,他已经慢慢将这种感觉沉入心底了。
现在打雷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他以前怕打雷,是因为自己亲眼看到了母亲死在雷电之下。
而现在,他所谓的害怕已经跟随着那些久远到模糊的记忆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