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安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抬起眼眸去望谢妍玉,眼底却没有一丝情意,只有满眼漠然:“谢妍玉,我在你嫁我之前就说过,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我们可以相敬如宾,但我绝对不会爱你。”
谢妍玉握紧双拳,眼眶渐红,但是她还在极力忍耐着:“夫君... ...我会努力的,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好吗?”
李今安却不再看她,转过头去又自顾自喝起了酒。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无论和谢妍玉说过多少次,他们之间没有一点可能。
她下次还是会眼巴巴的凑上来,妄图感化他。
如果没有清荷的话,他们或许真的有可能。
但是没有如果,他只喜欢清荷,也只愿意和清荷百年好合。
只不过,如今他和清荷是没有半点可能了。
“夫君... ...。”
谢妍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指甲紧紧的掐住掌心,几乎要站不住身子。
是谢落,明明她才是李今安的妻子,可是李今安心里却一点她的位置都没有。
凭什么!她明明那么喜欢她的夫君,可是她的夫君却一心一意喜欢别的女人。
最让她恨的是,谢落竟然没有死在选秀当天,还安然无恙的当上了贵人。
是的,让谢落进宫是她和母亲提议的。
谢妍玉深知二人的感情,她是真的怕了。要是谢落和李今安通了气,要嫁进李家当妾室,她根本拦不住。
如果要让她天天看着心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甜甜蜜蜜,她情愿害死那个女人!
谁都没办法夺走她的李郎!
只有谢落彻底死了,李今安才可能真正的接纳她。
李蝶鸢拜别小姐妹,走过来亲亲热热的拉起谢妍玉的手,突然发现她眼眶微红,而自己的哥哥却还在一个劲的喝酒。
她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哥哥,你没看到嫂子还在站着吗?你也不知道照顾着她?”
李今安站起身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她们两个,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最烦的就是他母亲他妹妹都向着谢妍玉,要他好好待谢妍玉的那一套了。
如果不是母亲以死相逼,他是绝对不会娶谢妍玉的。
而如今,她们竟然还要他好好对待谢妍玉。
真好笑啊,好好待她?那谁又来好好待他的清荷?谁又来在意他的感受?
没有人会在意,只因为李家不会让他娶一个庶女。
他抗争过,但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李蝶鸢气的直跺脚,对着李今安的背影说道:“你现在不疼嫂子,以后肯定是会后悔的!”
“嫂子这么好的人,嫁给了你,你却这样对她!我回家定要告诉母亲!”
李今安身形一顿,然后回头:“我不会后悔的,既然你那么喜欢她,那你为何不娶她?”
“我要是个男人我早就把嫂嫂给娶了!”
“是吗?哪怕舍弃心爱之人也在所不惜?”
李蝶鸢忽然想到了什么,更气了,语气也带上了些阴阳怪气:“心爱之人?她也配进我们李家的门吗?她就是一个低贱的庶女,除了长得尚且能看,有什么配得上你的!”
李蝶鸢特别特别讨厌谢落,因为她和谢妍玉是手帕交。
她一年前知道谢妍玉喜欢上自己哥哥的时候,简直要开心的起飞。
自己的好姐妹和自己成了一家人,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也就是因为手帕交这层关系,所以李蝶鸢从小就知道谢妍玉家里有个不讨喜的庶女。
那个庶女的母亲是不要脸的舞姬,趁着谢妍玉的母亲怀孕,勾走了谢妍玉的父亲,然后才生下了谢落。
谢落从小脾气就很古怪,根本不愿意和谢妍玉她们几个玩,一点都不讨喜。
当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哥哥喜欢谢落,并且想要娶谢落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鬼上身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呢?
无论是李夫人还是李蝶鸢,她们两个人都是非常不赞同李今安娶谢落的。
李夫人更是以死相逼,让李今安娶了谢妍玉。
只不过这份沉重的枷锁,最终让李今安越发颓废,整日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是啊,他曾经那么努力,不也是为了有自己做决定的本事,可以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娶自己的清荷吗?
而如今,这些早已经没有了意义。
所以无论李夫人和李蝶鸢怎么劝,怎么闹,李今安都不愿意和谢妍玉圆房。
用李今安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人我为你们娶回来了,你们大可以自己和她过这个洞房花烛夜。”
“李蝶鸢。”
李今安已然生了气,语气也带上了严肃,甚至喊了李蝶鸢的全名。
“你可以骂我,但是如果你骂清荷,那就休怪我不把你当妹妹了。”
他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那表情就像是李蝶鸢再讲下去,就会过来不顾礼仪,给她一巴掌一样。
李蝶鸢缩了一下身体,最终撇过头,哼了一声。
李今安拿着酒壶,这次是真的走了。
谢妍玉紧咬下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他还是那样,只要别人一说谢落的不好,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翩翩公子的身份也不顾了,看上去就像是护食的狗一样。
他的好,他的执着,从来都不在谢妍玉的身上。
但是谢妍玉会就此放弃吗?
不会,她根本不会。
如果不是李今安这样的性子,又怎么会让她朝思暮想,费尽心思也要得到呢?
李蝶鸢握住谢妍玉的手,给她加油打气:“哎呀,妍玉,我哥他... ...他现在就是拎不清,他以后肯定会发现你的好,从而喜欢上你的。”
谢妍玉点点头,目光坚定:“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打动李郎的。”
“不过你那个妹妹还真是命大,那么多的秀女里,就她一个活了下来。”
李蝶鸢随意看了一眼那边的谢落,语气有些不太好,毕竟刚刚就是因为谢落和李今安吵了架。
“听说还和那个暴君白日宣淫,哼,和她母亲一样,大有本事在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