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黄大勇,你还记得我爸长什么样子吗?他之前是干什么的?他什么时候死的?”
“我... ...这... ...这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他是你爸,又不是我爸,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是吗,那... ...我爸的坟在哪里?”
一个人死了,按照农村的葬法,总该会有坟吧?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问我老村长的事情,我现在是真的半点也想不起来啊。”
“我知道了。”
在黄大勇走后,谢落愈发疑惑。
既然老天爷好像是在提醒她父亲的身份不正常,那么肯定不止这一个提示的。
既然可以在这里找到她父亲的药膏,那么换一个想法,是不是还可以在这里找到关于她父亲的其他东西?
谢落说干就干,最后在书柜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个落满灰的小盒子。
很幸运的是,盒子并没有上锁。
她打开盒子,意外在里面发现了一本尘封的日记本。
字体的主人刚开始似乎只是随手写记,都是些关于女儿成长的经历,值得注意的是,上面写了一句没有日期的话。
【今天又祭了一个活人,我有些担心,以后这会不会是意妹的未来】
在最后一个字上加上妹,是这里用来称呼女孩的习惯。而称呼男孩的话,通常会在最后一个字上加上股。
随着日记的记录,日记的主人也不再随手记录,到了中间部分,男人似乎已经担任了村长。
【为了给意妹和秀秀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在祭司的帮助下当上了村长,以后,就没有人会看不起我们家了。】
谢落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本日记就是她父亲的日记了。
到了后面,男人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写日记了,等再次写日记以后,日记的内容似乎就变了个样。
【秀秀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今天才发现,意妹和她的母亲长得越来越像了。每次看见意妹的时候,似乎就看见了秀秀一样。】
【意妹糊涂啊,怎么就和愚家的小子混在一起了呢?他家只有一栋老房子,是配不上我家意妹的。】
【山神祭,又要开始了啊,我已经是村长了,这回总该是可以护着意妹的吧?】
【护不住... ...是我没用... ...我根本护不住意妹!她是阴时生人,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去当祭品了!秀秀,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更不敢忤逆祭司。祭司可以让我当村长,也可以杀了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意妹,原谅我。】
【愚白那小子被他爷爷打晕带走了,应该不会来闹事,但是我的心怎么就这么乱呢?秀秀,你说我们意妹会不会怨我?】
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从日期上看,是山神祭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天。
随后,日记忽然掉出一张纸来,谢落捡起来一看,发现似乎是一封信。
【意妹,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么我多半已经死了。
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回来了。村子里的时疫不是普通的时疫,它是有针对性的。它不发生在别人身上,只发生在村里人身上。
我知道,这就是惩罚,是你的惩罚。
在你和愚白死后,我才发觉我这个父亲是有多么的不称职。
愚白和你毫无血缘羁绊,尚且可以为你拼掉性命。可是我,身为你的父亲,却只敢龟缩在村长的保护壳里,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愚白和你是相配的,他爱你胜过一切。
我受不了了,这种时疫太痛苦了,我自知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秀秀,父亲在此,向你赔罪。
意妹,我曾经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得到这个村长的位置,是不是我们一家人也可以和和美美?
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的怯懦,终究是闯下大祸。
我没有机会重来了,可是意妹,我不愿你没有机会重来。
如果可以,我也愿意用我的性命起誓,我简知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意妹你和愚白的来生。
哪怕灵魂尽灭,哪怕世人不再记得我,哪怕... ...哪怕我失去所有。
意妹,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求自己内心的安稳。】
谢落手中的信纸落下,那些不甘和痛苦瞬间包裹住她,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被烈火烧死的时候。
她记起了一部分记忆。
她叫简秋意,和愚白是恋人。但是她的父亲根本不同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甚至在她十八岁那一年,成为了山神祭的祭品。
山神祭,需要活人祭祀。
她成了祭品,她的恋人被活生生打死。
这个所谓的恐怖世界,也是由她的怨气构成的。
重来?
这就是愚白变成傅逾白的原因吗?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祭司。
是啊,为什么是由她的怨气构成的世界,最终发布任务的却是祭司呢?
看来,最终的谜团,在祭司身上。
另一边,山神庙前,祭司已经吩咐好了本次的任务。
“只要你们把这些钉子埋入我给你们的八个地点里,你们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其他几个人接了任务都很开心,毕竟轻松的活谁不喜欢呢?
“傅逾白,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简秋意呢?怎么今天没有看见她?”
“没有,小意好像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见傅逾白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霍雨也没有了问下去的想法。
张小红看着手里的钉子,有些疑惑:“诶,你们快看看,这钉子怎么是红色的?好像还有一点血腥味,这个该不会是用血泡过的钉子吧?”
“嘘,祭司说什么照做就行了,我们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在这里,是普通的钉子才更加令人疑惑吧?”
“哦哦,这样啊。”
“不过这个世界还是挺轻松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危险呢。”
“别放松警惕。”
“知道啦。”
傅逾白低着眸子,钉子甚至不小心刺破了他的皮肤,他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傅逾白,把钉子给我,去看看简秋意。”
“我一个人埋两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的,反而是你,心不在焉的,说不准会把自己埋进去。”
霍雨不等他回答,直接将他手中的钉子拿走。
“去吧,她对我有恩,要是她真的出事了我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