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贺宇的组织能力还是不错的。
起码是这么多把游戏以来,谢落看过最不错的人。
傅逾白见谢落的目光总是落在贺宇身上,不由得有些吃味。
平心而论,贺宇长得不错,脸上白白净净的,是个很沉稳清秀的男性。
他牵住谢落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吃醋啦?”
谢落另一只手自然的挽住傅逾白,两人不由更加亲密:“就是觉得他挺聪明的。”
“我也很聪明。”
“快闭嘴吧,笨蛋。”
“简秋意。”
霍雨走了过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谢落,叫出了心里那个名字。
傅逾白看上去不是滥情的人,再加上两个人这么亲密的相处,她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和他们一起经历了两个世界的简秋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玩家变成了鬼物,但是她可以肯定,她们就是一个人。
谢落抬眼去看她,点了点头:“霍雨,好久不见。”
“你怎么变成这里的村长了?是因为上一个世界你遇到了什么吗?”
“抱歉。”
霍雨握紧拳头,眸子里带些迷茫和愧疚:“我应该,考虑到你的,毕竟待的时间越长,变数也越大... ...。”
“霍雨,我本身就是鬼怪,我只是多了一点旅行能力而已。”
“这样吗?”
“是啊,谢谢你的关心。”
霍雨沉默的看着面前女孩的笑颜,忽然又想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个死在了恐怖世界里的人。
明明她和面前的姑娘一点都不像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又是一样的温柔阳光。
“谢谢你在上个世界救了我。”
“不客气。”
几个人分别出发,开始去寻找祭品。
找祭品的环节还算轻松,加上他们在村里本来就有亲戚,到最后大中午集合的时候,六种祭品也算是找全了。
谢落看着面前的祭品,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
谢落站起身,摇摇头:“没什么,好像是饿了吧。”
她看着那炽热的太阳,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看着与傅逾白交握的双手,似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些使不上力气了。
她的力量,似乎在流失。
等到了下午,谢落已经热的没有出门的想法了。
另一边,贺宇不负众望,成功在天黑前找齐了剩余的两种肉类。
“虽然没有兔子和鸽子,但是我们找到了蛇和青蛙代替,我想,这些也是可以的。”
“您看?”
祭司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在鸡鸭上面小小划了一刀。
她将鲜血抹到一尊奇怪的石像上,直到抹完八只动物的血,才满意的停下来。
“你们做的很好,回去吧,明天也还有事情需要你们做。”
“只要你们做完这些事情,山神祭就一定可以好好举办。”
“这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止山神祭的举办。”
等所有人离开以后,祭司才慢慢带着那块石头进去。
而山神庙里山神的模样也已经大变样了,他的绿豆眼睛猛的睁大,舌头上还染着红色痕迹。
很快,石头神像上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山神的眼睛也变成了腥红的颜色。
祭司伸出那只干巴巴的手,抚摸过那一个个落灰的罐子,最后停在最里面的一个罐子上。
“这一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山神的祭品。”
谢落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被束缚在木桩上,四周堆满柴火,周围还围着一群看不清脸的人。
她想要奋力挣脱,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火堆似乎被点着,随着温度的上升,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小意!”
“放我过去!”
“让我带走她!放开我!”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成为那个祭品!水灾是天灾,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山神!”
“凭什么你们要为了自己的私心,带走我的小意!”
“村长!小意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也要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吗!?”
与此同时,另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拦住他!村长!难道你想要破坏山神祭吗!?”
“祭司大人,那小子根本拦不住啊,他像只疯狗一样会咬人!”
“那就打死他!千万不能让他带着血光靠近祭品!”
四周除了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似乎还有棍棒打在人身上的闷棍声。
她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不远处,那个血人正不断靠近。
谢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拼了命的挣扎,手却被灼热的铁丝烫的皮开肉绽。
她的嘴里蹦出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愚白... ...大笨蛋,别再向前了,你会死的... ...。”
“小... ...小意。”
“对... ...不起,我没能... ...。”
没能救到你。
那青年抬起的手缓缓落下,最终没了声息。
“别打了!别靠近祭坛!”
“毁了,全毁了!他的血沾到了祭坛上!”
“谁让他爬过去的!”
耳边是祭司气急败坏的声音,眼前是恋人的尸首,周围是披着人皮的伪善村民。
那一刻,少女再也无法忍受了。
她的眼泪落下,带着鲜血落在火焰中,声音嘶哑,却又铿锵有力:“我诅咒!我诅咒在场的所有人,永生永世被困于此,不得解放,不能善终!”
“我简秋意,愿意用自己的灵魂,肉体,自己所有的一切献祭!我要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毁了!山神祭全毁了!”
在她彻底死亡之前,心中也只有那深深的恨意。
她可以死,但是她要把所有人都死掉!
封建愚昧的村民,迂腐怯懦的父亲,可笑至极的山神祭,一切一切造成她不幸的源头,她要让这一切都化为虚无!
似可能是她的恨意太过热烈,也可能是她的声音终于被上苍听见。
整个村的村民,在一个月之内,都染了瘟,没有一个人可以存活下来。
她要的的公道来了,可是她的爱人却永远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