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间还给每人都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荷包,戚郁也有一个。
谢落用这种陪伴的方式,在慢慢的和家人告别。
在送别程凌玉的时候,她将自己的贴身玉佩送给了她。
因为这种东西,也只有她和向思婉才能开启,与其在自己这里吃灰,倒不如留给师姐做最后的念想。
“师姐,答应阿芜,往后的日子,要多爱自己。”
她不希望自己走了以后,程凌玉再内耗自己。
她的师姐,应该做那风清月朗,永远自信又心怀天下的侠女。
几天以后,凌舟带着满身的伤痕回来了。他几乎是不顾自己的伤,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谢落。
“善善,只有你可以救思婉了!”
“思婉她被抓走了,他们指名道姓要用你交换... ...。”
但是凌舟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忧狠狠打了一个巴掌。那个一向稳重的母亲,带着愤怒与失望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不明白,凌舟是怎么能说出交换这样的话的。
向思婉的命是命,那善善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真的是那个让她骄傲的儿子,可以说出来的话吗?
“凌舟!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一点,你自己在说什么!”
江忧被气的不行,凌建禹也阴着脸,帮她顺着气。
“不... ...不是的,我没有想过要用妹妹去换思婉,我只是希望善善可以跟我一起去,这件事情有点棘手,思婉她是为了救我... ...。”
“跟你一起去,说的倒轻巧,你可以保证善善的安全吗?”
“我会尽最大努力的努力保护善善的,善善是我的妹妹,别人想要伤她,也只能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江忧已经彻底对他失望了,一字一句都是向思婉,全然不顾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
她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凌舟喜欢那个女子,可是那个女子有什么好的?
小小年纪就满腹算计,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闭嘴!凌舟,若是你真的做得到,那你口中的向思婉又为何被抓走?”
“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此事不准再提!”
凌舟愣在原地,心脏里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竟是当场吐了一口血。
谢落站在原地,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按道理来说,剧情之神,真的会这样去控制一个人吗?
这样的话,剧情不是本身就没有合理性了吗?
而且,只要是和向思婉接触过的优秀男人,基本都对她芳心暗许。但是只要是女性,也都不怎么喜欢她。
这不能吧?剧情之神还搞男女歧视?
江忧也吓了一跳,那滔天的火气也立马熄灭了,紧张的让人去喊医师过来。
黏在谢落身边的戚郁微微抬了抬下巴,舔着小虎牙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好像中了毒。”
“毒?”
“一种情毒,没什么值得研究的。”
眼看着戚郁又要将下巴靠回去了,谢落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他的脸,少年漂亮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茫然。
“肿么了。”
“仔细说说,这对我很重要。”
谢落放开他,凌建禹也闻声走了过来。
他对戚郁也略有耳闻,毒术医术双天花板的天才。
“曼陀罗华,应该是那种东西吧,靠释放一些气味迷人心智,让中毒的人死心塌地的喜欢曼陀罗华的携带者。”
“不过,这种东西是有限龄的,太老的人是不会中毒的,同性之人也不会。”
“曼陀罗华?”
“那种东西不是十多年前就全毁了吗?”
戚郁漫不经心的耸耸肩膀,打着哈欠又粘在了谢落身上:“我怎么知道。”
他十多年前还在桶里呢,管这一两朵花做什么?
“那可有解毒之法?”
“把携带者杀了呗。”
“这种花以人为养料,只生长在人的心脏上,想要他好起来,就只能把携带者杀了。”
戚郁好心好意又给解释了一遍。
“不解又会怎么样?”
“浑浑噩噩的变成一个爱人的傀儡。”
呦,这不恋爱脑的形容词吗?
谢落和凌建禹相互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书房里,江忧和凌建禹面色凝重,戚郁被谢落故意支开了,书房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
谢落先是跪了下来,对着江忧和凌建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爹爹,娘亲,女儿不孝,此去诀别,怕是不能相见了。”
“善善,快起来说话。”
江忧和凌建禹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去扶她。
谢落却没有搭理,认认真真磕完三个头以后,才红着眼眶,声音略带颤抖的开口:“爹爹,娘亲,女儿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女儿没有吃下圣灵花。”
谢落将前因后果都给他们讲了一遍,江忧一遍听一遍抹着眼泪,声音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扑到谢落身上,抱着她:“为什么?善善,我的善善... ...,为何会这样?为什么要死的不是母亲,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你才十七岁,为什么就要... ...。”
后面的话江忧已然说不出来了。
凌建禹瘫倒在地上,眼里也有了湿意。
“善善,是爹爹对不住你... ...是爹爹没用。”
他就要失去自己的小女儿了,偏偏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爹爹,娘亲,吃下圣透果是女儿自己的主意。女儿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为自己活一回。请原谅善善的自私,也请原谅善善的不孝。”
“此次崂山之行,善善非去不可。”
“善善没办法就这样看着大哥... ...。”
“哪怕是去,也该是我和你母亲去,你... ...你去个什么劲呢?善善,现在你最重要的是静养,你该... ...你该... ...。”
凌建禹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这样的事情本就十分悲哀。
“大哥如今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爹爹。”
谢落最终还是说服了江忧和凌建禹,成功争取到了去崂山的机会。
第二天,凌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了。他焦急的拉住谢落的手,哀求道:“善善,思婉她被抓走了,那匪徒硬是要拿你去换思婉... ...我... ...。”
“等等等!”
“?”
“别再说一遍了,哥哥,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也就一天左右,包袱已经准备好了,你快点起来吧。”
“哦哦,好。”
凌舟对这事表现的比谁都积极,几乎是不顾着伤就往下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