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你... ...脸上这是怎么了?”
“昨天被蚊虫叮咬了,怪痒的,师姐送了药过来,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
“蚊虫?云霄宫怎么会有蚊虫?云霄宫每天都有专门的熏香,一般是没有蚊虫的。”
“没有蚊虫?”
谢落站在原地,一阵头脑风暴。
她明白了。
这么毒的蚊子,这么无聊的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喜欢练蛊的人,会练些蚊子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用蚊子报复人,真是怎么想怎么可恶!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在云霄宫来无影去无踪的啊?
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戚郁干的。
谢落只觉得满满的心累。
“可能... ...就是我太香了,太招蚊虫了吧,师父。”
“我那边还有些上好的膏药,等开灵结束我就遣人给你送过去。我知道你从小爱美,这个印子若是不消下去,恐怕会让你难过的很。”
谢落心中一暖,点点头:“谢谢,爹爹。”
“和爹爹道谢做什么。”
凌建禹摸着她的头,有些感触良多。一眨眼的功夫,当年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就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在过去的年岁里,他和江忧都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捧到善善面前。
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善善可以平安喜乐。
谢落闭目在打坐,凌建禹指尖亮起一处白光,点在她的额头处。
那白光暖乎乎的,慢慢从额头向下移动,最后汇集到她的丹田处。
就在她以为要完成的时候,却不料此刻突然一阵剧痛,筋骨就像要断开来一样。
“善善,静心。”
现在她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开灵,自家爹爹就那么紧张。
因为是真的痛啊,一股力量仿佛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痛的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凌建禹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少女苍白如纸的脸色,几欲打断。
但是最终,他只是皱着眉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如果现在帮善善,开灵就会失败,开灵失败会遭到反噬。
那样的话,才是真的害了善善。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可以称得上是酷刑的开灵才堪堪结束。江皓芜疼的浑身不能动弹,凌建禹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玉石床上。
玉石温润,且尚有灵气余韵,可以让谢落好受些。
谢落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玉石床上,脸色并没有好转。
凌建禹皱眉上前查看她的气息,发现她体内灵气一片混乱。
这种情况,怕是遭到灵气的排斥了。
若是有根骨的人,灵气排异的现象是几乎没有的。
善善虽说体弱,但根骨也不错,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灵气排异现象?
凌建禹让人唤来程凌玉,自己独自去药绝峰请人。
程凌玉看到玉石床上气息微弱的人,立刻上前:“师父,阿芜这是... ...?”
“阿芜开灵有了极大的排异反应,我现在去药绝峰寻李堂主,你在此照看一二。”
按照李堂主的脾气,想要他治病,必然是要亲自去请的。
从师傅略带些紧张的神情中,程凌玉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程凌玉原本想为江皓芜输些灵气,但是这种情况输灵气无异于雪上加霜。
她拿过不远处的毛巾,细细的擦拭着谢落的额头,以便让她更舒服些。
谢落此刻可以说是难受到了极点,身上的骨头都像是打碎了一样。失控的灵气不停的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几乎没一下冲撞都让她离死亡更近一步。
这感觉,就像阎王在她耳边低喃。
天,什么开灵这么折磨人?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往她嘴里灌了些什么。
只不过她压根没有力气咽下去。
“谢落!你清醒一点,快点吞下去,你再不吞可就死了!你要是死了可就再也没有办法完成任务和把戚郁变成好人了,那样的话你... ...你积分就没了!你就变成一个穷光蛋了!”
怎么这么烦?
任务... ...戚郁... ...戚郁... ...积分!积分!积分!... ...咽什么?
熟悉的积分让谢落心头一颤,最终还是咽下去了一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缩起来,浑身都还是很难受。
凌建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了,他轻柔擦去谢落脸上的药汁,心疼的要命:“喝了就好,喝了就好。”
凌建禹旁边的花白老人点了点头:“喝了汤药最近应该会好转,注意一定要静养,之后的日子我再来看看她。”
“这段时间,让她就在玉石床这边修养,等她体内的真气慢慢稳定下来再说。”
“多谢李堂主,堂主之恩,建禹之后必定报答。”
“多大的恩德谈不上,不过... ...你确定要收她为徒,继续让她修行?你要知道,她与灵气排异反应可是很大的,这就注定了她在这条路上走不远。”
“... ...”
凌建禹紧缩眉头,并没有说话。
“到时候别说修炼了,她活着可能都是个问题。依我看啊,你还不如把她送回家去好好修养。”
“我想问问善善的意见。”
李子维摸摸胡须,倒也没再问下去了。
别人的家事,怎么样也不归他管的。
不过,让江皓芜这样的小娃娃来云霄宫修行,真的不是送命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她这次过去,日后恐怕会更辛苦些。”
“我知道了,多谢李堂主。”
“谢来谢去的,真麻烦,我走了。别送!好好陪你女儿去吧,记得明日遣人来拿药,可别让我亲自派人送过来。”
“谢... ...。”
李子维不等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来谢去的,真的是很烦。
凌建禹看着床上的谢落,心里一时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刚刚看着自己的善善在那受苦,但却无法出手的无力感,让他不由得怀疑,他和江忧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但是善善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思及此处,他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提笔写起信来。
这几天的谢落偶尔被师姐扶着下过一两次床,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
要么是睡觉,要么是闭目养神,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现在浑身都是痛的,动哪痛哪。
期间江映月从御雪山庄来看望过她,抹着眼泪给她喂药。
后来凌建禹花了大力气,才把人又给劝了回去。
灵气排异对她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办法去做什么。
以至于,连努力去安慰安慰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