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辰撇撇嘴，“我说了，我心里不舒服。”
“那现在可舒服了？”
墨亦辰眼神明亮了几分，“还行吧……”
“你这性子，不觉得过分霸道了？”柳肴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没觉得，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事。”
墨亦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靠在柳肴的肩上腻歪，“肴肴，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本来准备今天，现在看来还是明天吧，把洞府收整下，以后还不定要不要回来……”
“好。”
……
柳肴和墨亦辰下山后先是四处云游，每一处都停留的不久，见识了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
在最后几年，柳肴也跑累了，就和墨亦辰选择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停留了下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住着一些普通的山民，靠着打猎为生。
离村庄十来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村民们打来的猎物就会拿到镇上去换些生活用品。
今天墨亦辰带柳肴来镇上逛逛。
虽然是山野小镇，但因为靠山吃山的缘故，附近村子里的人有时候会弄到些稀奇的玩意，柳肴还挺喜欢。
“老丈，这是什么，怎么没见过？”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随意坐在街边，身前摆放着一些山货。
“这是月见草，我们村的人都好拿他来泡茶助眠。”
“那这个呢？”
“这是木兮，可以入药，有专门的人来收，但是价格太便宜，我就想拿出来卖卖，毕竟采摘时候费了一番功夫。”
柳肴点点头。
他喜欢这些玩意，跟这些纯朴的村民相处很是舒适。
柳肴不停的问，是想着回息山后，不行也弄个这样的集市，让那些山精野怪们互通有无，也不至于总想下山，羡慕人间烟火。
柳肴又看向旁边，“老丈，这东西灵性，你怎么捕捉到的？”
老丈的身后摆放着一个铁笼子，里面关押着一只白狐，眼睛灰暗无光，看来被人逮住后过得并不好。
这让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狰。
不过随着醒神花的疗养，狰在柳肴下山的那年就醒了过来，丧失了一些记忆，恢复到刚下山那会的样子。
它一眼就认出来柳肴。
柳肴简单的跟它说了下目前的情况，还有它自己的遭遇，狰似乎被这么多年的虐待虐怕了，不愿再跟人类接触。
柳肴便将他安置在百宝囊中，让梦魇没事安抚。
它想出来的时候自己会出来透透风。
“不瞒你说，我家泡了些药酒，有一天这狐狸贪嘴跑到我家偷酒喝，正巧让我抓了个现行。
这狐狸毛不错，我本想剥了皮子到镇上换点钱，但是谁知这狐狸通灵讨饶个不停，老汉看着可怜，便养了几天。”
“可是它看着并不高兴……”
老丈叹了一口气，“这野狐狸到底不是小猫小狗，看不了家逮不了鼠，实在是难养。可是我老汉心善又下不了手杀它，就想带到镇上，看有没有心善的能买了去玩，换点银钱。”
墨亦辰看了这白狐狸一眼，“肴肴可喜欢，喜欢就买下来放生就是……”
柳肴点了点头。
那小狐狸似乎知道被柳肴买了，黑漆漆的眼珠看着它，充满着期待。
“老丈，你卖多少钱？”
那老丈一看他二位要买，忙热情道：“你们看着给，不过这狐狸皮毛好，要是老汉做成皮子也能卖一两银子……”
墨亦辰从腰侧拿出一两细银，扔给了他，“贵了，不过我当家的喜欢，就拿了吧！”
“好嘞好嘞！”
那老汉顿时喜笑颜开，将笼子递了过来，“这笼子也送你们。”
“不用。”
柳肴蹲下身将铁笼打开，手指一抬施了个清洁咒，狐狸顿时光滑如新，他才将它抱在了怀里，“小家伙，以后可莫要贪嘴了！”
那小狐狸躺在柳肴怀里，顿时泪如雨下，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墨亦辰看着柳肴抱它，颇为嫌弃道：“哭什么，若不是你贪嘴，又怎会被人抓，说起来也是你自己惹的祸。”
那狐狸闻言哭的更凶了。
……
柳肴和墨亦辰傍晚的时候才回到了住处，在路上的时候，柳肴寻了个林子就将它放了。
这处凡人喜欢做腊食，带股子淡淡的烟熏味，柳肴很喜欢吃。
墨亦辰今天采买了不少，回来从后院菜地里掐了一把蒜苗，准备给他炒着吃。
柳肴就坐在院子上的秋千上晃来晃去，看着墨亦辰在厨房里忙碌。
“多放点辣，我想吃。”
墨亦辰拿着手里的锅铲，又加了点青椒进去，“少吃点，辣多了上火。”
他们这么多年出来云游，柳肴什么也不懂，墨亦辰便学了一身的本事。
本来柳肴对凡间食物不怎么感兴趣，每日晨露灵果即可，可是渐渐的也被墨亦辰养刁了胃口，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
墨亦辰换着样的养他，只把他养的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少爷一样。
村里人都说他太惯着兄弟，还有好事的大娘想给他们介绍个能干的媳妇，都被他们拒绝了。
估摸着村里的人也感觉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但是也都闭口不宣，城里的大户人家也有娶男妻的，乡下人反而觉得这是时兴玩意，倒也没怎么嚼舌根。
没多久，墨亦辰呼呼啦啦的弄了三菜一汤，又摊了几张油饼，招呼着柳肴下来吃饭。
柳肴正要过去，突然听到一处窸窸窣窣的响声，转脸看去，原来又是那只白狐。
“我都给你放了，你怎么又找来了？”柳肴看着它问道。
那小狐狸怯生生的，看了看忙活的墨亦辰，又小心翼翼的迈着小爪向柳肴走来。
墨亦辰嗤笑一声，“怎么着，还想留下来吃饭不成？”
那小狐狸脚步一顿，又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柳肴。
柳肴微微一笑，“有缘就是客，进来吧！”
那小狐狸闻言立刻小跑到他身边，吱吱呀呀的作揖，然后乖巧的挨着柳肴坐下，跟个人一样。
墨亦辰端着刚做成的油饼过来，
“你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