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若不是知道梦魇不会弄错，柳肴都差点以为启灵子才是魔息了！
一样的疯，一样的腹黑！
不过若是墨亦辰回来，恐怕这小子也不是对手……
这样一想，柳肴便放下心来，淡淡的抬杯抿了一口，“不错，还是那个味道。”
说完便将茶杯放下。
启灵子抿唇一笑，又拿起旁边的小碟递了过来，“师尊，今早徒弟特意做的，你最爱的海棠糕……”
姿态放的极低，神情一如既往的恭敬。
柳肴神色复杂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启灵子，你都是金丹大圆满修士了，不必如此。”
启灵子撇了撇嘴，微微垂眸失落道：“师尊，可是生我气了？”
柳肴不知该说什么。
他虽然对自己用了幻神花，挟自己下山，但是说到底也未伤害自己半分，不过就是情难自禁罢了！
“没有，不过启灵子，你现在可想通了？”
启灵子抬眼，“师尊指的是什么？”
“就是你当日离开，可是想通了？你年纪还小，在外多年，可遇到喜欢的人？”
启灵子眼睛闪了闪，“徒弟忙着修炼了，不曾。”
“哦……”
室内突然一片沉寂。
柳肴忍不住拿起一块海棠糕吃了起来，缓解气氛的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有些急了，碎屑有些扎嗓子，他想喝口茶润一下，谁知茶杯直接送到他面前，“师尊，慢点吃，喝口茶……”
柳肴想放下糕点接过，谁知茶杯直接凑近他的嘴唇，不依不饶。
启灵子眼含期待，眼神跟哄小孩一样，“师尊，这样喝比较快！”
柳肴忍不住将茶杯推了开去，“哗啦”一声脆响！
茶杯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柳肴：“……”
“师尊，果然是还在生弟子的气！”启灵子声音有些委屈，抬起头看向柳肴的时候，泫然欲泣。
柳肴忍不住揉揉额角，“启灵子，你又何必？”
“师尊，一别九年，你就不曾想过我吗？”
柳肴被他缠的有些烦了，直接道：“我为何要想你！”
声音有些大，启灵子似乎有些意外。
他黯然道：“师尊，当年之事，真的对不起……”
柳肴手指一挥，将茶杯恢复原样。
“既知对不起，就该知道师徒有别，以后不可莽撞，若是下次再这样，为师就要……”
启灵子猛然抬头，“就要怎样？”
柳肴咬咬牙，“就要与你划清界限！”
启灵子闻言有些意外，他咬咬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转移话题道：“师尊，怎么没见墨亦辰师兄？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你师兄有事独行了。”
“哦……”
启灵子似乎有些惊讶，柳肴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半年后他也会进绮罗秘境，到时候就见到了……”
“知道了，师尊。”
启灵子垂下眼乖顺的答道。
这孩子心机深沉，柳肴也不善跟人耍弄心机，便道：“回来了，就去山间小筑好生修行，没事不用来山顶，半年后就是秘境开启之日，一定要好生准备！”
“好的师尊。”
这次启灵子倒是没有纠缠，直接退了出去。
柳肴看着旁几上的茶水糕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启灵子都回来了，墨亦辰，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一转眼，又是半年过去。
这段时间，柳肴就是打坐修行，尽量足不出户。
绮罗秘境入口位于仙魔交汇之地，七海真人和柳肴护着一众金丹弟子乘坐着云舟前去。
到的时候，入口前的荒地上已经挤满了上千名修士，各门各派，持剑拿枪的种种都有，极为热闹。
“无极宗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下面的人纷纷抬头朝天上看来。
七海掌门指挥着巨大的云舟在离入口最近的地方落下，下面的修士纷纷让路。
刚一下船，玄机子，幽兰仙子，风青林等众多各派掌门就迎来上来，纷纷抱拳道：
“七海掌门！”
“清衍仙人！”
作为修仙界目前四大元婴之二，自然是万众瞩目，七海真人毫无架子回礼道：
“各位道友，幸会，幸会！”
柳肴也向着众人微微颔首示意。
玄机子一副高人模样，朝着这边缓缓开口：“多年不见，风采不减当年啊！”
七海真人有些得意，忙摆手谦虚道：“都一把老骨头了，玄机掌门过奖了……”
谁知玄机子瞥了他一眼，道：“我没说你，我说清衍道友，刚下来时候，我身边的弟子眼睛都快看直了……”
七海真人：“……”
这老匹夫！
柳肴一身青衣，清清冷冷道：“玄机掌门谬赞，要说到风采，还是幽兰仙子更甚一筹。”
此时的幽兰掌门见到清衍，脸上颇为不自在，当日琼峰山温泉之事，现在想来实在是难以启齿。
不过见清衍如此说，似乎也淡忘了此事，她便恢复了神色接口道：“在下都是寿数将近之人，星辰岂敢与日月争辉。”
说完她看看柳肴身后，除了启灵子和梦野没有旁人，忍不住又道：“清衍道友，怎么未见你那弟子墨亦辰，在下依稀还记得十年前他夸下的海口，莫不是牛皮吹的太大，此时怕了没敢来？”
这话说的，显然对当时墨亦辰的选择依然不满。
自从芷妍和玄清合籍双修后，各自修行进步神速，玄清十年间已从金丹后期到达大圆满，就等绮罗秘境后闭关结婴，而芷妍也从金丹中期步入后期，结婴也是指日可待。
短短十年，两人各进一个小境界，怪不得幽兰仙子说他们的双修功法非同一般，这么一看也确实不假。
柳肴眼神闪了闪，“我那弟子不愿同行，有他自己的安排。”
“呵！”
幽兰冷笑一声，“清衍道友，你也看到了，短短十年玄清已是金丹大圆满。说真的，也别怪在下心思狭隘，你那徒儿墨亦辰确实有些不知好歹了……”
柳肴懒的理会，不予再答，突然身后的启灵子站前一步道：
“幽兰掌门莫急，无论后期还是大圆满，都不过是金丹而已，而能不能结婴，才是重中之重。我师兄当年既然许诺十年化婴，想必是有把握的，此时莫要过早下定论才好……”
“你！”
幽兰见他面生，正要斥责，突然双目圆睁：“你是谁？你怎么也是金丹大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