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淡淡一笑。
“而且，郑校长，我现在还挺好奇的，这么大的洪水，你当时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这个……”
郑校长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余乐追问道：“怎么？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你做了亏心事，谁不出来！”
郑校长慌乱的眼神看着余乐。
“不！我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问心无愧！”
“是吗？既然你问心无愧，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逃脱出来的？”
郑校长抿了抿嘴巴。
“我……我……”
余乐的身子微微前倾。
“郑校长，我今天去了教学楼，这些学生已经变成了凶魂，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厉鬼！”
现在明明是冬天，在这个咖啡馆里面的空调也不是多么热，可是，郑校长的额头上偏偏出现了许多冷汗。
“怎么？郑校长，不敢说话了？”
郑校长看了看周围，似乎非常慌张。
“郑校长，你的头上怎么这么多冷汗？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余乐追问道。
郑校长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敢回答。
“余医生，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吧！”
“我不管？郑校长，现在已经不是我管不管的时候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们变成了凶魂！
你知道凶魂的意思吗？就是厉鬼！！”余乐大声呵斥道。
郑校长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双目紧紧看着余乐。
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隐瞒了。
郑校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余……余医生，你不要开玩笑。”
余乐盯着郑校长。
“郑校长，你觉得我有兴趣和你开玩笑嘛？赶紧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郑校长垂下了头。
“那好吧！”
郑校长说道：“余医生，其实，十年前的那次洪水，我没有管学生，我自己逃跑了。”
说到这里，郑校长双手掩面。
“余医生，我后悔啊！我后悔没有管他们，早知道我就竭尽全力的救这些学生了。”
余乐显然有些不相信。
“郑校长，难道就这些？现在那些学生可是凶魂，如果没有太大的怨气，怎么可能会变成凶魂？”
郑校长练练摆手。
“没有！余医生，绝对没有！”
余乐看着郑校长。
“郑校长，你在侮辱我的职业？我是一位精神科医生，你刚才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明显朝着旁边看了一眼。
这说明什么？”
“什么？”郑校长问道。
“这说明你在撒谎，你在找寻另外的说法。”
郑校长心头一颤抖。
没想到余乐居然看穿了他的一切。
郑校长长叹了一口气。
“哎！”
“我……罢了，罢了！”郑校长说道：“其实，那天学校发了大洪水，但是营救的资源有限。
所以，我就让九年级三班最后撤离了。
可是……可是我哪里知道，到九年级三班的时候，救生的漂浮木头根本没有了。而且那时候，洪水越来越大了！”
“然后，你就把他们的救生物资拿走了，对吗？”
郑校长的头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在不断地点着。
余乐心中忽然升起了莫名的怒火，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发出了“砰——”的一声。
“郑校长，你这么做，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郑校长双手掩面，脑袋低着。
“我也不想这样啊！余医生，当时的情况真的万分危急，每一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所以在那时候……”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的求生本能战胜了你的理智？”
郑校长再一次重重地点了点头。
余乐无奈道：“郑校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郑校长看起来格外后悔。
“余医生，如果还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弥补我的过错。”
余乐生气地问道：“郑校长，你怎么不早说？”
紧接着，余乐怫然起身，准备离开。
郑校长赶紧追了过去。
“余医生，你之前也没有问我啊！”
余乐走在街道上，两旁昏暗的路灯照耀在余乐的脸上。
郑校长一边追余乐，一边询问。
“余医生，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余乐的步伐很快。
“你可能不用弥补了，因为他们很快就要找到你。”
郑校长忽然感觉后脊背发凉。
“余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很有可能会……会被厉鬼缠上？？！！”
余乐双目凝视郑校长。
“不是可能，而是他们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
郑校长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余医生，我……我还有救吗？”
余乐没有说话。
郑校长经过长时间的追逐，也没有追上余乐，这时候他有些着急了，郑校长赶紧来到了余乐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余乐的胳膊。
“哎呀！余医生，你就不要再给我打马虎眼了，你就告诉我，我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余乐终于停下了脚步。
“郑校长，你现在立马回到学校门口，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要烧纸，越多越好。”
“好好好……”郑校长一口答应后又问道：“余医生，我究竟应该烧到什么时候？”
余乐看着昏暗的灯光，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呼~”
余乐道：“你先看能不能完全烧干净，有的时候，不管你怎么烧纸都不会烧干净的，这说明他们没有原谅你。
所以，哪一天你烧干净了，就说明他们哪一天原谅你了。”
……
余氏诊所。
余乐回到余氏诊所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
在余氏诊所中，除了余音之外，还有亮亮以及高姐。
余音起身迎接、
“哥，怎么样？”
余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别提了！那郑校长做了很出格的事情，这才导致了阳光一中有那么多凶魂。”
高姐朝着余乐凑了凑脑袋。
“余医生，照你这么说，刘艺如也变成了凶魂？”
余乐点头道：“是的！高姐，幸亏你过来找我的早，如果再晚一点，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高姐生气地打了一下亮亮的后脑勺。
“看看你干的什么事情？偏偏招惹一个凶魂。”
余乐劝阻。
“高姐，你也别怪亮亮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了，亮亮如果知道，肯定不会和刘艺如有任何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