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控的,季遇荌全身都在哆嗦。
她也没有再找珍珠耳环的心思。
狼狈又慌张地往外冲。
却在冲出卫生间的刹那,没有控制住自己往大床的方向瞄了下。
那天晚上,生病的缘故,她本来就头晕目眩。
加上裴御城没完没了地吻她。
她早就七晕八素。
思绪全无。
根本没有留意到大床铺着的床上用品。
她隐隐记得好像是柳姨从郡俯带来的,绣着裴家家族滕图的床品。
但,此刻,怎么是铺着裴御城陪她去逛金泰时,亲自挑选的黑色床品?!
大床,凌乱至极。
不仅被子卷成了一团。
床单,更是全部皱在了大床中央。
所以……
这些乱,不是她与裴御城。
而是……宁如烟与裴御城?!
季遇荌当即有些眩晕……
……
早在郡俯门口接到季遇荌的时候,虞归晚便察觉到季遇荌的情绪不对。
原本以为是季遇荌去郡俯收拾东西,触景伤情。
直到在剧组试戏的时候,季遇荌不仅没有半点状态,而且连刚刚毕业的学生都不如,虞归晚瞧见导演与制片人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心惊肉跳。
季遇荌出来的时候,虞归晚本想发作,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状态不好。
那就不要来试戏。
玲姐把大话都放出去了,她却这样,让玲姐以后怎么做人。
结果……
虞归晚还没来得及发作,季遇荌却想红了眼眶。
虞归晚:“……”
“不是吧,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倒是先给我哭上了?!”虞归晚郁闷到不行,“该哭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和玲姐吗?!你都不知道,玲姐被你气得离这个剧组至少两公里了,以后还怎么拜托玲姐再帮你找资源?!”
虞归晚是真的很气。
上次,玲姐帮忙给季遇荌向剧组递资料,玲姐也说了很多大话,让剧组的人,多关照下季遇荌,结果,季遇荌连试镜都没去。
这次,倒是来了。
但,刚刚演的是什么跟什么?!
小学生都比她演得好。
玲姐的这脸,绝对丢大发了。
虞归晚想跟季遇荌说:不就是个男人吗?!
三条腿的青蛙,或许不好找。
但是两条腿的男人,哪哪都是。
小奶狗,狼犬,霸总,大叔,可以随时切换,无缝衔接。
结果,来不及开口,虞归晚却听见季遇荌说:“我觉得我熬不过这个坎了。”
季遇荌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强忍着了。
但是,她的声音,染了哭腔,与沙哑。
这次,比五年前,更加难熬。
至少,五年前她被季封然囚禁的时候,认为裴御城是爱她的。
在黑暗得不见一丝光亮的阁楼,裴御城就像是罩进来的一束阳光。
驱逐她的害怕与绝望。
可是这一次……
裴御城却亲手屠她。
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