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都弄不明白:好端端的,父子两人是怎么掐起来的。
“裴念之,你虽然年纪尚幼,但是无法改变你是男人的事实,所以需求得不到满足,开口就嚎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我明确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
“裴念之,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即刻把眼泪憋回去。堂堂裴家嫡系正统,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闭嘴裴念之,话,最好别让我说第二遍!”
很显然,裴御城已然有发怒的征兆。
而今晚的裴念之,也很犟。
完全没有服软与妥协的意思。
一个劲儿冲着裴御城大吼,今晚必须挨着妈妈睡。
裴御城气得似乎要揍人了。
季遇荌赶忙把裴念之护在身后,她蹙起柳眉,有些不悦地瞪向满脸阴沉的男人:“儿子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干嘛要如此凶他,跟他斤斤计较?!”
“他小?!他马上五岁了!!”裴御城说,“马戏团的猴子,这么大的年纪,骑单轮车都是挣钱老手了。”
“……”季遇荌。
“大坏蛋,你才是马戏团的猴子!!!!”裴念之直接又被气哭了,一个劲儿地强调自己是小宝宝,不是猴子。
季遇荌赶忙安抚。
而裴御城立在旁边,还在不停地插刀。
季遇荌见状,不由得怒了:“裴御城,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儿子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此寸步不让,搞得就像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裴御城却说:“他身体的确不好,但我心情不好也是事实!”
“……”季遇荌噎了个大无语。
这能比较吗?!
分明就没有半点的可比性。
他心情不好,郁闷下就好了。
而儿子犯病的话,整个家族怕是都要人仰马翻。
结果,裴御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之前,已经再次出言来堵她了:“季遇荌,你应该清楚,心理疾病,有时候比身体上的病痛,难治多了!”
“……”季遇荌。
裴御城似乎有点疲了,不想与裴念之再争执下去,直接把难题抛给她。
问她,怎么处理。
季遇荌顿时懵了。
不明白裴御城这样问她的用意。
当然,她也搞不明白:裴御城如此计较她晚上挨着儿子睡的点儿在哪儿。
睡儿子的房间,与睡一楼的客房,对于他来说,有差别吗?!
于是,顶着来自两个不同方向的一个锋利,一个期盼的目光,季遇荌压力山大道:“要不然我还是挨着儿子睡吧,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挨……”
季遇荌的话还没说完呢。
一身黑衣的男人,忽然带着通身的冷峻气息,转身就往楼上走。
“季遇荌,既然你这么喜欢挨着儿子睡,那么,等他二十岁,不对,等他到了家族适婚年龄娶老婆的时候,你也挨着他睡吧。”
“……”季遇荌。
……
季遇荌哄着裴念之睡下的时候,都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期间,她反反复复在思索一个问题。
虽然,不明白裴御城今晚抬杠的点儿在哪儿。
但是,他反对她挨着裴念之是对的。
毕竟裴念之是男孩儿。
现在已经到了分床睡的年龄。
如果经常挨着母亲睡,怕是会影响他对男女性别的认知。
所以,在裴念之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季遇荌一边温柔地抚着他的小脑袋,一边低声说道:“宝贝,等你睡着以后,妈妈要去客房休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