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返回劳斯莱斯,是二十分钟。
裴御城坐在车里,都有点不耐烦了。
买个药,能买这么久?!
他抬起手腕,扫了眼腕表,刚要开口遣许泽下车去药店看看,结果后车厢的车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
季遇荌并没有撑伞。
雨下得还挺大。
裴御城看见季遇荌坐进车里的时候,头发都湿透了,他浓密的剑眉都下意识地拧起来。
他刚要开口询问她怎么不撑伞。
季遇荌却把一路小心翼翼用食品口袋遮住的一杯热水,放在了置杯区内。
她一边动作娴熟按开了车内的照明灯,一边取下勾在指尖装着胃药的袋子,然后按照刚刚药剂师的吩咐,取出两片胃药。
她还买了一盒解酒药。
顺便也取了两片。
把药拿给裴御城之后,季遇荌又端起了盛着热水的纸杯,把里面的热水,倒进了车内配备的消毒杯里,转而也递给了裴御城。
瞧见裴御城坐在那里,并没有接的意思,季遇荌眼睛瞪得挺圆的,她解释道:“开水是我刚刚问药店的药剂师借水壶,特意用裴家的矿泉水烧的。一次性纸杯很干净,没有用过,我看见药剂师是从柜子里拿的时候,封袋都没拆呢。还有……趁着水热,赶紧把药吃了,外面挺冷的,水应该都要凉了。”
季遇荌见裴御城还没有接过热水的意思,索性把杯子直接往他嘴边伸了伸。
在裴御城淡淡垂下眼眸,睨着嘴边,还隐隐冒着热气的杯子,迟疑了下,这才接过。
他刚把药吃下去,坐在副座的虞归晚,已经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对许泽说:“许秘书,我俩是不是很多余很影响气氛,要不要下车避一避?!”
说着,虞归晚比了个拿水杯的姿势,倾身递向许泽身畔,虞归晚眼底噙满了戏谑的笑意:“小许许,张嘴,喝热水,小心烫……”
“你干嘛呀。”季遇荌看见虞归晚故意埋汰她,耳根子都烫了。
虞归晚却回过头说:“我也想喝热水呀。刚刚在会所里,你让我吃解酒丸的时候,怎么不特意帮我去搞一杯热水?!”
“你不是不挑剔吗?!”季遇荌说。
“是我不挑剔,还是你偏心?!”虞归晚说,“别把罪过都推我身上,季遇荌,你就是有异性,没人性。我为你喝酒喝到吐,你却把热水给了裴总,真的太诛心了。”
“……”季遇荌。
……
许泽先是驱车送虞归晚回去。
抵达虞归晚住所的时候,看着下车摇摇晃晃走不稳的虞归晚,季遇荌想要下车送她上楼,实在不行,今晚她住虞归晚家里也行。
结果虞归晚却说:“不用。”
“真不用吗?!”季遇荌隔着车窗问她,还挺担忧的。毕竟虞归晚刚刚在帝都会所,真的吐得太厉害了。她生怕晚上虞归晚摔了碰了啥的。
虞归晚说:“放心吧,我没喝醉,能照顾好自己。”
季遇荌仍然不放心,拿了包包就要下车。
但车门,却被虞归晚死死在外面抵着。
光线幽暗的楼下,虞归晚的脸,染着淡淡的红与坏,她问季遇荌:“我预约了小哥哥,你确定要跟我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