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礼,足足三日。
季遇荌觉得一天,已经是她承受的最大极限。
再在这里待两天,她估计得疯掉。
结果刘统却说:“执行回避礼的时候,是禁止除了家主以外,任何人随意出入御府的。季小姐,恕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季遇荌没有再说话。
刘统是特意过来帮她检查身体,顺便送药的。
在检测季遇荌的体温正常后,刘统留下了一日所需的药,拎着医药箱便要离开。
他刚走到客房门口,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季遇荌,已经起身,作势就要跟上来。
刘统瞧见季遇荌条件反射的动作,蹙了蹙眉心:“季小姐,按照规矩,回避礼时,主宅只能留宿家主和主母……”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扫了眼腕表,刘统继续说道:“以现在的时间看,大少爷应该要回府了。”
季遇荌一听主宅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裴御城还会在,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不过,时间并没有持续多长。
“裴御城,一定会回来吗?!”季遇荌询问。
他那么忙。
应酬那么多。
每个月单是连湛的局,怕是都多得数不过来。
更何况还有晏策,萧翊。
再说,握尽金钱权势的男人,最会玩儿。
秘密养在外面的小蜜,站一排的话,都能挑花眼。
虽然裴御城与宁如烟公布恋情后,他的负面消息,几乎为零。
娱乐圈里,总是有女明星羡慕宁如烟,说裴御城对她宠爱有加、死心塌地。
但是,季遇荌敢保证:裴御城有过的女人,应该不计其数。
他怎么会回来,尤其是知道她还赖在御府。
怕是心里厌烦,根本不愿意回来。
结果刘统却用非常笃定的语气回复:“当然,大少爷除了去外地出差,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季小姐,你不用担心。”
季遇荌当然不相信刘统的话。
对于裴御城回府,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这会儿,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可是,她身体不受大脑的支配,一直半倚在门框上。
从她此刻所处的位置往电梯的方向看去,正好能清晰看见电梯的楼层,一直在负一楼。
季遇荌难免失望。
她疲惫至极。
想要回房间休息,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独自呆在一个偌大的房子里,她又不敢。
至深夜十一点,裴御城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季遇荌彻底放弃了。
在她艰难挪动僵硬得泛酸的身体,打算进入房间,顺便把房门反锁死的时候,刚刚从电梯方向撤离的视线,不经意瞄到一直静滞不动的电梯,楼层数字忽然跳跃起来……
……
四楼书房。
裴御城第三次伸手去拿烟盒的时候,坐在书桌对面的晏策,英挺的剑眉立刻敛至最紧。
晏策漂亮的手指,轻轻地捏着印着晏家家族滕图的打火机,不紧不慢地敲击桌面,姿态散漫而审度,他深邃的黑眸,直直锁住将香烟含在嘴里,并且已经点燃深吸的男人,好半晌,他才声线喑哑道:“城爷,你最近的烟瘾儿,实在太大了。‘祭祀礼’,本来就是裴系全族最隆重最重要的家族节日,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动崔震的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尤其还是你成婚后的第一个祭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