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徒步在上都街上行走,频频引起路人的回头。
李涵长相出众,衣着奢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夜里出行的人大都是世家子弟,对陌生面孔的李涵好奇。
他直接进了不远处酒坊,分小二要了两壶酒坐到窗边。
拿了酒的李涵也没有喝,只是坐在窗边发呆。
“小二,上两壶上好的桂花酒!”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酒坊的人都侧目看了过去,唯独李涵没有理会。
看到一身侍卫服装的人进入酒坊,里面的都坐得端正了许多,生怕他们一不小心就惹上事。
“哎呦,柳队,您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小二讨好地接待侍卫。
“嗯!”侍卫懒懒地应了一声。
“柳队,最近可是立功了?看您满面春风的?”小二小心翼翼地开口。
周边的人都侧耳倾听,李涵难得也侧目看了一眼。
发现对方穿的侍卫服,李涵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人。
“别说了,真倒霉,我被派出保护一个女人,还遭了罪!”柳队气呼呼地开口。
李涵只看到柳队的背影,他觉得有点眼熟,视线不自觉跟随着过去。
所有人都不自觉看着柳侍卫,他拉不下脸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回答小二的话。
“还不是我们主子,不知道怎么的,派我去保护一个女人,结果遇到刺杀,我简直九死一生!”柳侍卫说起来都有些后怕。
小二听的得入迷,对柳侍卫露出崇拜的眼神,在刀下活下来可不容易。
小二不敢继续追问事情的发展,但是其他酒客好奇啊,都等着他说呢。
李涵看着侍卫陷入思考,他拿着手中的酒杯有些发颤,盯着柳队的背一瞬也不敢离。
但是柳队说完这些也没有继续说了,小二只能讪讪地地去给他准备酒。
柳侍卫像一个大老爷一般坐在椅子上,其他人觉得无奇事可说纷纷觉得可惜。
“哎,还以为有什么功绩,结果是个逃回来的。”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柳队的脸色囧得不行。
“柳队,酒来了!”小二将酒给他送来。
“不喝了,今天没心情!”柳队气呼呼地起身。
小二端着盘子一脸懵,不知道一会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只能看着柳队从酒坊里走出去。
“嗤。一个逃兵还以为是什么多了不起的,真的丢人的东西。”有人开始说。
小二噤声将酒端回去,一脸无奈地看着离开的柳队。
李涵看着柳队的背影抿唇,直接往桌上丢了一张银票就跟着走了出去。
从酒坊走出来的柳队一脸怒意,看到街上摆摊穷苦人直接一脚将摊子踢倒。
摊贩一脸惶恐,对着柳队连连认错。
“官爷,对不住,对不住,打扰了您的雅兴!”
李涵眉头皱得死死,这样的人,竟然是出自他的手下!
他没有直接出手,只是跟着柳侍卫又换了一家酒坊。
这一会,柳侍卫没有再扬言自己去做了什么,得到的待遇好了些。
他身穿侍卫服装,喝酒的普通人都有跟他讨好的心思,柳侍卫的心里得到了满足。
他不禁想,要是这种讨好得到更多就好,可惜,他的职位不高。
想要职位高,除非把主子的事情给办好。
他又想到留在谷底的南月璃,他原本没有打算将人接出来的,或许他应该要改变一下想法。
当晚,柳侍卫喝得很醉,李涵一路跟着他回到他的住处。
看到他进入到家中,家里却没有其他人,李涵的心再次沉了下来。
他原本抱有的一丝希望再次被熄灭,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涵又想到了萧大,只有萧大和冰寒他们知道谁在保护南月璃。
他直接转身打算往兰香苑走,在飞身要离去之际,四周产生了异动。
李涵要运起的内功一停,他释放内力查看四周。
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小房,一个侍卫,出动十几个杀手,这个侍卫对什么人有威胁?
但是李涵觉得有些奇怪,这些人埋伏在四周并不动手,李涵又想着可能是保护这个侍卫,毕竟平民房里没有什么大人物要保护。
他飞身回到兰香苑,只见到萧大和萧叔。
“冰寒在何处?”李涵直接开口询问道。
萧大看向萧叔,萧叔摇头。
“我去寻她过来。”萧大直接快步离去。
李涵覆在后背,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萧叔,眼底的审视毫不掩饰。
萧叔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属下惶恐。”萧叔紧张道。
李涵嘴角一扯,“萧叔,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快二十载了,我记得你是我母妃安排过来的人。”
“回王爷,是的!”萧叔小心翼翼地回答。
李涵点头,回了一句,“我相信你的为人。”
萧叔心惊,主子的意思,他们之间有了叛徒!
“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萧叔壮着胆子开口。
“派给月璃的侍卫是谁?”李涵开口问道。
萧叔一怔,这个问题他没提过,王爷也没有问过,现在突然问及。
“是柳侍卫,萧大手下得力的干将。”萧叔诚实回答。
李涵捏紧拳头,对着萧叔平静道,“若是侍卫回来,记得让他来见我。”
萧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连应下,“我一会嘱咐萧大,这段时间是冰寒在管这个事情。”
“这些年,你们辛苦了!”李涵由衷道。
萧叔吓得要跪下,李涵抬手阻止,“不必,你们的付出我都看得到。”
萧叔眼眶微红,心中更是热血一片。
“先皇先皇妃的遗嘱,老奴不敢忘!”萧叔直接跪了下去。
李涵吸了吸鼻子,他这一身孑然一身,已经很久都没有情绪外露了。
“起来吧,别吓着其他人。”李涵将人扶起来。
“我去看看,寻他们。”萧叔抹了抹眼泪道。
李涵站在窗口,还是看着院子的假山,他记得那日南月璃来的时候是挂着面纱的,如果是今日这般大风的天气,大体上应该面纱也会被吹掉的。
寒风袭来,窗台上落下雪白的的颗粒,竟是雪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