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啊鸟儿,我多想像你一样,脑子笨一些,心里的痛是不是便会少一些。”
“小笨鸟,你猜他若是知晓了一切,会不会有几分后悔?”
“算了,我居然会蠢到对着一只鸟自言自语,看来笨真的会传染……”
“……”
肤白胜雪的男人看着笼子里的幼鸟自嘲地笑了笑,抬手饮尽了杯中的青梅酿,几滴酒液顺着薄薄的唇边滑落,便衬得那朱红的唇色更加娇艳。
“祝融……”,那索呢喃着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它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祝融了。主人陨落后的头一千年倒是常常在梦里见到他,最近千年却是很少很少了。
它有些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子,四下晃了晃僵硬的脖颈,这才惊觉祖甲竟然不在石洞中,连同那把古琴也随他一起消失了。
“坏了……”
它暗道一声不好,双翅一展就要往洞外飞,却没成想一头撞上了祖甲提前布好的结界,重重摔在了地上。
很显然,自己这是又着了祖甲的道儿。
那索真的很气自己每次一对着祝融那张脸脑子就不会转了,虽然平常也不算是个机灵的,可每每被一个偷了主人肉身的家伙予取予求也实在是太过不济了。若是它现在能幻化出人身,真想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扇两巴掌。
它懊恼地扇动着翅膀,对着洞口的结界发愁。祖甲十有八九是又去小屯村找相弈了,那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要顾着言真那个臭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
朝阳还未升起,静谧的小屯村笼罩在一片晨雾之中。
言真心里装着事儿,早早就睡不着了,索性起来绕着村子散散步看看风景。
考古活动就快要结束了,等回到国学院,往后再想欣赏这种乡村野趣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刚走出招待所没多远,言真就一眼看见路旁的一株老槐树下,站了个一身红衣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男人背对着她站立,背上还负了把巨大的乐器,看起来有些像是古琴。可她记得古琴应该有七根琴弦,这人背的这把却不知为何只有五弦。
虽然只能看到背影,却勾起了言真浓浓的好奇,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才能配得上这样茂林修竹似的身躯。
或许是感觉到了那道附着在自己身后的视线,男人慢慢回身朝她看了过来。
一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就这样展现在言真面前,男人只是朝她勾了勾唇角,她却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直到窒息的感觉传来,言真方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慌乱地垂眸避开了男人的视线。这人的容貌无疑是极美的,说他是自己至今为止不论男女见过的最美之人也毫不夸张。这人看向她的表情也称得上友善,可是却不知为何让她感觉出一丝危险的味道。
见言真短暂失神之后,就故作无事的回避了自己的视线,男人的眸色渐深,缓缓开口说道,“请问,您就是言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