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怎么看？”崔婉婷突地出声问道，她靠在乔月月的肩膀，咧嘴在笑，声音回荡在耳畔，有几分蛊惑的味道，“你不同情她吗？身世悲惨、遭受欺辱，多么可怜啊……”
“是啊，好可怜啊，但这就是她伤害无辜的人的理由吗？”乔月月的双眼直勾勾的，似乎要透过她去看别人。
崔婉婷拧着头发，不置可否。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个被乔月月定义为玩家的人，他们和伙伴手挽着手，笑语嫣然，衬得楼顶上的水蓝衣那样孤独和寂寞。
几滴冰冷从空中砸下，乔月月摸摸脸，指腹上带着水痕，四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晴空万里，今日的雨才刚停，眨眼间便又要降临。
头顶的天空阴沉，空气的味道潮湿，无端让心情生出一股沉闷。
楼顶的牵扯还在继续。
有几位热心玩家上了楼，站在水蓝衣身边帮助她抵抗流言蜚语。
他们义正言辞，盯着这群老师和楼下的学生，眉宇间全是讽刺：“我说你们这群人！到底还有没有心？畜生尚且知道团结友爱同伴，你们除了会落井下石，还会做些别的人事吗？”
他们指着老师和校长：“身为老师，不约束学生行为，关注学生心理健康，漠视校园霸凌，任由别人对水蓝衣同学造成伤害，你们还配为人师吗？有家有后的人，对魔爪伸向一个未成年少女，强迫她做那种事情，你们难道没有自己的女儿吗？”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反驳：“谁强迫她了？是她自己先主动的！如果不是她自愿的，我们敢吗！而且都是给了钱的，公平交易！”
楼下的同学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乔月月会唇语。
她见过这个中年男人一面，是在灭绝师太的办公室，当时办公室里有好几个老师，她记得他办公桌上的立牌上写着的是初三一班物理教师。
有趣儿了。
视频中，和水蓝衣有染的是教导主任和一个初三的学长，今天又被爆出副校长，现在又自动出现一个物理老师。
还有什么惊喜在隐藏着？
水蓝衣，真是被强迫的吗？
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水蓝衣被玩家们护送着离开。
事情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崔婉婷也说：“我先回家了哈。”
【哈？她这是什么意思？也太刻意了吧。】
【对，之前还会装模作样一样，现在完全不考虑自己是否会暴露了，她是知道月月猜到了什么还是说不再有顾忌了呢？】
【第四回了，主播说得没错，崔婉婷果真是在引导，她的目的单纯是为了让玩家观看事情发展吗？这么简单？】
“懒得装了呗。”乔月月回道，她看穿了崔婉婷的意图，后者也明白自己被看透，即使不说什么，二人也心照不宣，“而且你们看，每位玩家身边都有这么一个‘引导者’。”
在学校有朋友本身没有错误，但乔月月看到玩家和NPC伙伴成群结队出现在这，很难不多想。
水蓝衣的确是关键角色。
学校的剧情发展始终围绕着她一人进行。
这些引导者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带领他们观看事件。
不出所料，接下来的这样的场面还会有很多。
“走吧。”乔月月离去的方向不是校门，而是去到了学校的档案室。
因为刚刚那场闹剧，老师们都在开会。
也没有人看守这里。
乔月月撬开锁后，闪身入室。
她在最右侧的架子上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打开文件夹，翻了几页后，看到了那人的资料。
姓名：唐立舟
班级：初三五班
监护人联系电话：186xxxxxxxx
家庭住址：江北一号xx栋xxx室
唐立舟是论坛上水蓝衣勾搭的学长，也是校草，据说是个富二代，事情发生后一直没有来学校。
【你要去找唐立舟？】
“嗯。”
亲眼看到的不一定为真。
她可不想始终被人牵着鼻子走。
总要有自己的判断。
唐立舟住在高档小区，不是住户不能进入。
无所谓，乔月月会翻墙。
找到资料上的那栋楼，乔月月刚打开电梯，里面就走出来一个身穿东阳初中校服的男孩。
不是唐立舟。
是玩家。
他看到乔月月的装束，一愣，随即便笑了：“你也是来找唐立舟的？没想到还有人没被牵着鼻子走。”
“我连续来了两天了，唐立舟不在家，今天也是等不到了，你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对了，我叫赵长安。”
兜兜转转，乔月月又被带回学校。
赵长安推开一间音乐教室的门。
里面空空荡荡，霎是安静。
只见他走到了一面墙前，手在上头敲了敲。
几秒后，这一块自动后移，竟是一扇门。
“怎么样？设计的很隐蔽吧？里面是隔音的，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这些材料。”
我们？
“进来吧。”
乔月月进去后，赵长安关上了门。
里面别有洞天。
空间有半个教室大小。
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前面有一面黑板，两个年轻女孩正往上贴着照片。
——
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