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气氛凝滞了一秒。
霍衔下意识地看向杜蕴识，他表情少有地有些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或许因为刚才的事，他以为杜蕴识会相信他。
是的，没错。
霍衔在心里这么想着。
“你呢？”他很快冷静了下来。
“你又为什么对她另眼相看？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又当她是什么呢？”
两个人目光针锋相对，毫不犹豫地往对方的软肋捅刀子
“你..说什么？”
面对两道不约而同对看过来的眼神，杜蕴识怔愣片刻，她像是听到了天塌下来来的事情。
杜蕴识的声音颤抖着，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激动得笑出来。
终于要来临了吗剧情点！
“霍衔，他说的是真的吗？”杜蕴识像是寻求回应一般望过去。
两个人的话里，她只在乎纪黎说得是不是真话。
她的偏向太过明显，霍衔顿了下，一手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他认真道“当然不是，你是不可替代的。”
“真的吗？”
“...当然。”
霍衔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之后他再也不会对杜蕴识说谎，也再也不会骗她。
或许是他眼神里的坚定，给了杜蕴识某种错觉，她压抑下情绪，缓缓展开一个笑容。
那笑容很灿烂，一如往常。
纪黎眼神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
“你还要骗她到什么时候？”
杜蕴识扭过头对着纪黎，“霍衔都说没有了，我只相信哥哥。”
说完对霍衔露出孺慕的神色。
纪黎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说不上是愤怒还是酸涩更多。
“好了，纪小少爷，请你离开我们的房间。”
霍衔他挑起浓眉，阴鹜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微愠，薄唇上挑，做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
他的语气不容辩驳。
杜蕴识躲在霍衔身后，眼神干净地像是孩童，见他还站在这，于是顺着霍衔的话说。
“哥哥说得对，你还是走吧。”
她对纪黎眨眨眼，无声地催促他。
若是在这之前，纪黎或许会动手，也或许会放狠话发泄。
但现在他什么都没做。
他伸手轻拍了拍衣襟上的雪花融化后留下的水渍，淡漠地转身。
杜蕴识读不懂他离开前的那个眼神，可能失望，又可能是什么别的。
纪黎走后，霍衔重重地吻在杜蕴识脸颊唇边。
“我们结婚吧。”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窗外是满天的大雪，像是要将整个世界覆盖掉。
杜蕴识将下巴抵在他宽宽的肩膀上，听到后说了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离开。”
霍衔紧闭着眼睛，汲取杜蕴识身上的体温。
曾经他对婚姻退避三舍，可命运却让他遇到了杜蕴识，所以一切都改变了。
他想让杜蕴识永远在他身边。
光明正大的。
“可我什么都没准备好，还有，爸妈他们会同意吗？”
在霍衔看不到的视线里，杜蕴识眼神平静地没有一丝波动。
“我会解决所有的问题，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
“嗯。”
“你说什么？”
他分明听到了答案，却执着得要她再说一遍。
霍衔松开她，他极度没有安全感，一定要看着杜蕴识的脸庞。
他看到杜蕴识对他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我说，我愿意。”
*
霍家掌权者要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A市，媒体争相报道。
据说霍衔为了和女方在一起不惜和家里彻底翻脸。
而且因为女生在上学，还引发了一系列的标题党，包括是“上市集团和他的大学生娇妻的三两事”。
以及“毕业就逼迫结婚，疑似女生未婚先孕，带球嫁入豪门？！”
霍衔看到这些旁门左道的报道，眉头紧皱，让林穆之随手处理掉。
“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把这些无良媒体统统关停。”
免得看着心烦。
他和杜蕴识明明是天作之合，哪有这些人揣测的那么龌龊。
“但这种事情越禁，反而可能适得其反。”林穆之提醒道。
霍衔也明白，只不过比起生气，他更担心杜蕴识受到影响。
“那你说怎么办。”
“可以先严惩几个以儆效尤，然后安排几家官方媒体进行一些正面报道。”
是个不错的建议，这也是霍氏需要的。
婚礼在即，人们不免对新娘的身份产生好奇，如果能做好宣传，对集团也是有利的。
但是一向利益至上的霍衔却拒绝了。
“她的消息暂时封锁住下，我不想在婚礼前出什么差错。”
“...好的，霍总。”
霍衔垂下眼眸，背靠着车上的座椅。
他不愿意将杜蕴识过早的暴露在大众面前，那样总觉得会给杜蕴识带去不必要的负担。
她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其余的事情他来完成。
*
杜蕴识对那天的记忆还停留在霍衔真心诚意的笑容上。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虐了。
怎么可能。
该虐还得虐。
婚礼的场地，服装，宴席等等都要慢慢协调，最快也要一个月。
杜蕴识倒是还算清闲，如果忽略手机上午狂轰滥炸的消息的话。
为首的主要是三个人。
【M青青草原】我靠！！！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姐！竟然和霍家那位修成正果了，RESPECT!
【M青青草原】身为兄弟，我真是为纪黎心痛！V我五百告诉他最新的情况。
【M青青草原】不是，你对纪黎真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杜蕴识回了两个字。
【爱过。】
再就是陆鸣川，家教期都结束了，正在全力备战高考，听说这个消息后连夜求他妈要来了手机发消息。
【无fuck说】老师，尊嘟假嘟？
【无fuck说】我服了呀，闭关这么久我竟然才知道！
【无fuck说】真爱的话我祝福，一定给你包个super大红包！
过了半天。
【无fuck说】是不是太早了点啊老师，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擦亮眼睛！
【陨石拯救地球】好的，蟹蟹你，会擦亮的。对了我怎么看你上学还游戏在线？
对话戛然而止。
最后是上官弘琪，她直接来了通跨洋电话，开口就是一声尖叫，杜蕴识把电话拿开了点。
“啊啊啊！说你是不是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