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之将车开到酒店底下，霍衔让他在下面等着。
他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离开，一高一矮，霍衔强硬地将杜蕴识拉过，正如他平常的霸道做派。
林穆之摸摸口袋，翻出一个烟盒。
他平常不怎么抽烟，但此时他靠着车，抬头望向熟悉的楼层，竟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
淡淡的烟草味缠绕在手指，林穆之低头轻嗅，没有点燃。
还是杜蕴识身上的味道好闻一些。
他将香烟收起来，坐在车上等两人下来。
另一边，私人电梯。
路上其他人打量杜蕴识的视线让霍衔十分不满，偏偏她无知无觉，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霍衔放慢脚步，最后不容置疑地将人一把揽住，杜蕴识没有反抗，但肩背确是僵硬无比。
活像是被按住尾巴的猫咪。
但这样的效果倒也显著，再没有人敢往这边乱瞟，而是恭敬而友善地点头。
到了楼梯，霍衔松开她，立马和她撇清关系。
杜蕴识：？？大哥，你搞什么
都要上床了，还在这儿和她装纯情。
又是熟悉的总统套房。
每次来都有新感觉。
第一次是害怕加羞涩，第二次是tmd豁出去了。
这次的感觉是连续放假后要调休加班的痛苦。
“先去洗个澡。”霍衔看了眼杜蕴识的头发，忍不住催促她。
行，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杜蕴识放下书包转身就去了浴室，没有任何矫情，只想速战速决。
霍衔换下西装外套，准备倚在沙发上小憩片刻。
他这几天连轴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出于私心，他不想让杜蕴识看到他这一面，也不需要。
两个人是因为金钱拴在一起的，谈起感情不免有些虚伪和讽刺。
浴室的淋水声停了，杜蕴识裹着浴袍出来，热气让如玉的皮肤泛着一层粉。
连眼睛都像是带着水雾，懵懂又清纯。
她出来就看到霍衔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盹。
杜蕴识悄咪咪地走过去，左看看右看看，还真是睡着了。
霍衔闭着眼睛，雕刻般的完美五官露出，与醒着时不同，这时候的他安静又有说不出的脆弱。
她视线微微下移，只见衬衫微敞，露出健硕的胸膛，和露出了性感的锁骨。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倏地，耳畔响起霍衔的声音。
杜蕴识脸烧红，还有什么比偷看被抓包更尴尬的事吗。
有，那就是第二次偷看也被抓包。
她吓得脚步不稳，身体向后仰去，杜蕴识眼睛紧闭，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
一双大手轻松地箍住她的腰肢，天翻地覆间，她已经坐到了霍衔的腿上。
两个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呼吸都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杜蕴识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霍衔按住，那双狭长的眼眸正如黑曜石，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骨入腹。
“看不够就去床上看。”
男人懒洋洋的戏谑声让杜蕴识一下子耳朵红了，很快就蔓延到白嫩的脸颊和下巴。
她气得用手去捶他的手臂，奈何力量悬虚，倒是更像情侣间的调情。
霍衔勾起唇角将人横抱起，推开卧室门。
他要好好惩罚这个不听话的笨蛋。
床第间的温存如同缓缓流过的泉水，洗涤掉多巴胺上头的冲动后，让人回归到半梦不醒的理智。
霍衔没有谈过恋爱，常年保持洁身自好。
他不重情欲，甚至某种程度上有些排斥。
但却屡次在杜蕴识身上失控。
杜蕴识很反感他，咬着嘴唇不愿意发出一丝叫声，双眼积蓄着泪，就像是雨后桃花上的水滴。
盛着半个春天。
“不许咬。”霍衔命令道。
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他，语气不容辩驳。
杜蕴识非要和他作对似地，也不说话，只是倔强地和他对视。
最后是霍衔先移开目光。
他真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杜蕴识有点..
可爱。
一切结束后，霍衔换好衣服，又恢复到那副人模狗样。
坐在离床最远的地方。
如果有更远的座位，杜蕴识觉得霍衔肯定会坐过去。
呵，男人，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表现的。
厚重的窗帘遮住玻璃透过的光亮，房间显得略微昏暗。
霍衔将灯打开，昏黄的光让人有些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去洗漱下，待会过来吃饭。”
霍衔说完就要离开，一副拔屌无情的做派。
“还有七十六天。”
杜蕴识被折腾地快没力气了，声音闷闷的。
霍衔顿住，片刻的温情被这句话撕得稀烂，他自嘲的笑笑。
也对，他们本来就是这种关系。
算得倒是很清楚。
但他很快笑容也没了。
“我不想吃饭了，我要回学校。”
杜蕴识本来能薅一顿是一顿，但眼看就要去当家教，她还想再多泡会儿图书馆。
霍衔误以为是她不愿意多待，脸色阴沉下来。
“随你。”
回答她的是“哐”地关门声。
霍衔似乎、好像又生气了。
没事，杜蕴识已经很习惯了。
哪天霍衔要是笑着对她，那她才会觉得霍狗是不是哪根筋搭错地方。
林穆之送她回来的时候，似乎心情不错。
车上只有两个人，气氛倒也算得上融洽。
杜蕴识把书包护在身前，“小穆，麻烦你，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她怕再慢点霍衔就会反悔将她暴打一顿。
林穆之意思了一下，稍稍踩了下油门。
“好敷衍。”
“...没你对霍总敷衍。”
林穆之冷不丁地吐槽了句。
“你发工资了？这么开心。”杜蕴识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
她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工作机器林特助眼睛里透着似乎是温柔的事物。
林穆之：“你看错了。”
杜蕴识开玩笑道，“难道是因为我？”
说完还凑过去观察他的表情，白皙的小脸凑近，厚镜片下的眼睛带着狐狸般的狡黠。
奈何林特助铁面如山，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你想多了。”
林特助侧过头，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他只是前天加班，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小穆，你看霍衔吃瘪也很开心吧。”
杜蕴识眨巴眨巴眼睛，单纯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