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兮随手砍掉块帘布,轻轻擦拭染了血的菜刀,“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你能告诉我你们与上头的交易是什么,我便答应放过你。”
李虎犹豫不决,余兮丢掉手中的帘布,慢步走向李虎,“我说,是少女,是年幼少女,但是上头的人我从未见过真面目,每次交易都再带黑色面巾掩饰了口音,我真不知道是谁。”
“你说我会相信吗?”
“我所说句句属实,我们与上头的人只是交易,他们并不信任我们。”
“是嘛!我竟不知在你们眼里人命这般值钱,密室里上百万的白银是交易多少次才积累到今日。”
“你找到密室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是啊!没什么不可能的,悄无声息闯到这儿定是个中高手,只怪先前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今日是我李虎栽了,左右都活不了,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细小泛着幽光的箭羽朝着余兮袭来,余兮身手敏捷快速闪过,回过身来李虎已无声息。
【这人前一分钟还求饶,后一秒就反水,太不讲信用了。这下子好了,什么信息都没留下。】
“你不是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吗?”
【咳嗯,细枝末节的事谁知道。再说原主也未必会招惹这些麻烦事,这路的轨迹变了。】
“管他呢?尾号看看,人把钱藏哪儿了?”路的轨迹变不变的余兮不在乎,活在当下就好。
【推开左边的柜子,里面有道暗格,东西就在里面。】
钱这东西尾号比谁都在乎,虽然只是充值,但到了兜里的全是他的。
暗格很小,里面放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打开以后一叠银票,百两起步千两封顶,银票底下放着一枚青铜令牌。
【徽】
余兮前后翻了翻,除了刻画的图文就一个“徽”字,将令牌和银票收了起来,余兮看了看躺在床上断气的李虎,“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来时一片寂静,走时一片火光,冲天的黑烟直上云霄,这场火烧个干净什么也没留下,官府前前后后忙了几天一点线索也没找到,渐渐的成了莫城一大悬案。
城里整日人心惶惶,半夜都不敢睡踏实,就怕一觉不起。不过心里也高兴,这事一出,平日里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老实不少,就怕步后尘。
当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批人马悄然翻查着一整座院子,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得无功而返。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余兮赶着驴车已到村头,一群奶娃娃围着村头大槐树嬉闹,看到余兮嘴甜的喊着,“姑婆姑婆的。”
身怀巨款,望着这群侄孙们,笑了笑,“唉。”随后把买的麦芽糖拿出来,“小博来,姑婆这儿有些甜嘴的糖拿去分给小伙伴们。”
“好嘞,姑婆您真好。”
“谢谢姑婆。”
道完谢,一群人围着余博,“小博,我的,我的。”
“小博哥哥,还有我。”
怀里抱着一袋子糖,余博咧着嘴笑呵呵的,他亲姑婆,随后神气道,“都有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话音一落,你抱我、我抱你的形成长队。
“小博我们好了。”
一袋子糖分下来一人七颗,拿到的第一时间立马咬上一小口,甜滋滋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含在嘴里慢慢化。
糖是稀罕物,不是有重大事情吃不到,浅尝过后就舍不得再吃。
同时也没了再玩的心思,深怕拿在手里糖化掉,嘻嘻哈哈的告别小伙伴回家去了。
余博含着糖悠哉的推开院门。
趁着天气好,李氏带着家里女眷将吃不完的菜焯水后晾晒干,等到冬天再吃。
“阿奶,娘,二婶,三婶,大嫂,姐。”
李氏一抬头看到余博手中抱着油纸袋,开口道,“你这小子,又是从那家混得的?”
余博不高兴的冲着李氏道,“才不是混得的,这是我姑婆亲自送给的,阿奶今日我可听话了。”
小李氏心疼自个儿子,在一旁小心开口解释道,“娘,孩子实诚不会说谎,想来姑姑真在山里采到好东西,一高兴给小辈们一些甜嘴的。”
“是啊!这几日姑姑家吃得那是一个好,我们逢年过节也未必赶得上。”余年媳妇王氏说话酸溜溜的,“三弟跟着姑姑上山几日,三弟可给弟妹说过采到什么宝贝没。”
“相公起得早睡得晚,我俩都好几日没好好说过话。二嫂要是想知道何不亲自去姑姑家瞧瞧,反正也没几步路,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王氏小心瞄着李氏的脸色,笑了笑,“得空了再去,顺道向姑姑取取经,这满山的花花草草说不定那几样就是值钱的草药,要真是了,我们趁着空闲也能采些到城里卖了补贴家用。娘,我说的对吗?”
“有心就好,不过这事过后再说。”一文两文的小钱也是钱,李氏心里琢磨着要不让老头子给小姑子请教请教,大家都是一家人,能帮就互相帮帮。
“好嘞!”王氏心里笑呵呵的,看来婆婆也起了心思,富贵迷人眼,这些日子姑姑家的日子还是肉眼可见的,但凡有好吃的,都想着家里孩子,每次她们也沾点光混点。
余婉低着头吱吱呜呜道,“可姑婆会答应吗?”
李氏望着下月要出嫁的孙女,“晚些,我和你阿爷商量商量,等他点头了,我们再去。”
“其实三叔应该也知道些,阿奶何不让三叔教我们便可,干嘛要征求阿爷同意然后再去求姑婆教呢?”
小李氏吓一跳,连忙碰了碰刚进门没多久的刘氏,刘氏不明所以。
“你三叔是你阿爷派给你姑婆打下手的,没你阿爷开口姑婆同意你三叔半个字也不会透露。我们虽是一家人,但该遵守的规矩不可违,也不许违。你三叔说了,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那怕是家人也决不允许的。”
刘氏:她是嫁到了什么奇葩的人家,既然知道干嘛不告诉家里人,要发财大家一起发财不是更好吗?
晚上余术回房时,刘氏不解的问自家相公,余术叹息一声总结了一句话,“阿爷很在乎姑婆这个妹妹,尽量别为了姑婆家的事忤逆阿爷。”
一家子奇葩的人,刘氏知晓原因后不再多言,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小心些就好,等到老一辈的没了,届时就好了。虽然家里人都有些奇葩,但对她还不错,比在娘家待着舒坦自由。
晚上,李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后盯着默不作声的老伴。
余禾心里计算着,他们俩兄妹该好好坐下来谈谈了,毕竟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事我明日去问问,点不点头再说,不点头也无妨,老三跟着,作为姑姑的能亏了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