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些人,抄了家就结束了吗?
当然不是。
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个皇室宗亲,不能直接砍头,得换一种方法。
而且那些和官员勾结,在大唐敛财的商人,你们也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该杀的人都都杀完了,在皇宫门口的大臣早就一个接一个的溜走了。
这大雪天,谁会待在那里瑟瑟发抖呢。
真要是反对皇帝,也绝不会糟践了自己的身体,毕竟他们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在这场风暴中幸存下来,美好的日子它又来了。
去东市,或者西市,找找妹子,聊聊人生,它不香吗?
第二天,辛茂将的任命诏书就下来了。
和许敬宗一样,他也进入了中书省,摇身一变成了中书侍郎。
中书侍郎相当于中书令的副手,是中书省的副长官,主要工作是协助中书令的进行管理工作。
相比于大理寺少卿,在行政上和职业上都有本质的差别。
简单点来说,大理寺少卿是从四品,而中书侍郎则是中书省的首席官员,相当于宰相。
显然,许朗让许敬宗做了中书令,但是对他要保留必要的警惕,让辛茂将做他的副手,也可以盯着许敬宗,以免这个人位高权重之后,失去控制。
斩杀官员,已经激起了三层浪,今天又把中书省来了个高层大换血,更是让一众大臣惊掉了下巴。
许多人接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句话就是:“许敬宗不是戴罪之身吗?辛茂将怎么也平地起飞了?”
太尉褚遂良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句话就是:“难以置信,朝堂的官员谄媚皇帝的越来越多了!”
谏议大夫萧钧说道:“太尉,许敬宗一跃而上,成了中书令,他可是得罪过皇族和军队啊!”
“这我当然知道!”褚遂良不由的心惊,“许敬宗究竟对皇帝施了什么妖术,他所犯下的罪行,换成别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皇帝究竟要干什么?
许敬宗肯定是皇帝的近臣没错了,那辛茂将是要搞什么。
朝堂的官员变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无限的接近高层。
一连串的问题在褚遂良的脑袋里打转。
萧钧说道:“之前下官以为,中书令柳奭陛下是万万不会轻动的,谁料陛下竟丝毫不念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动作竟如此之快。”
他摇了摇头,表示非常困惑。
老实说,如果柳奭能够逃过这一次,满朝的官员是开心的。
为什么?
至少那能够证明,朝中还有皇帝在乎的人,只要他有在乎的东西,那他就有软肋,有软肋,就能够被利用。
可是现在,柳奭虽然没有被杀,只是被革职也百官心中一寒。
皇帝可是杀过他的亲舅舅的,现在面对的是王皇后的舅舅,是外戚,对他来说还算得了什么吗?
许敬宗和辛茂将接手了中书省,对于他们的执政理念是什么,大家是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等同于无从下手。
“我也是越来越不懂陛下是怎么想的了,二十多个官员,说砍就砍,大唐立国以来,可曾这般杀过官员?陛下一定是受了蛊惑,那个许敬宗,还有辛茂将,两个人都是奸臣!”
“看来,我还是太小看这个许敬宗了,”褚遂良捋了捋胡子,“难道御史台的人没有弹劾他们吗?”
“有,今天一大早弹劾的奏疏就送到了皇宫,可直到现在也没动静。”
褚遂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等吧。”
萧钧又说道:“太尉,下官最近可是听到风声,许多的官员都要辞官,陛下已经被奸臣蒙蔽了双眼,闹的百官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又有谁还愿意做官啊。”
褚遂良冷笑一下,心中不屑,他们辞官?
他们有这个气魄吗?
虽然这些年,这些官员已经捞够了油水,可是谁又不想更加有钱呢。
谁又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呢?
没有人愿意。
他们不过是在你萧钧这里吐吐苦水,发发牢骚,目的是让你去做个急先锋,向皇帝施压。
褚遂良心中清楚,但是他不能说出来,那些人也是心中充满忐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中书令,他可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正二品大员。
还拥有一定的监察权,可以监督皇帝亲自处理的一些政务和官员的履职情况。
朝堂风云变幻,皇帝的心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许朗曾让官员们举荐德才兼备之人,放出消息后。
举荐的奏疏就变得络绎不绝,几日内就堆积如山,但是许朗却一封都没看。
为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一群官僚,按照自己的想法举荐自己的人,这就变成了他们拉帮结派的契机。
所以很多人张口就来,这些奏疏显然没有看的必要。
结案后的第十天,辛茂将还在忙活。
忙活什么,当然是抄家了,这可是自己的投名状,辛茂将可谓是做到了一丝不苟。
不仅仅是抄家,还在查那些与官员来往的商人。
至于那些被杀的官员家属如何处置也想好了。
他们罪不至死,那就发配。
发配到哪里?
当然有去处,他们不是喜欢驱使别人吗,那就让他们尝尝被驱使的感觉。
李世民时期,大唐大兴土木,到了李治即位,虽然发布诏令,罢除诸土木之功。
但是,建到一半的房子总不能推倒吧。
那这些人就派上用场了,二十几位官员,他们的家属总计达到千人之多。
当然这也得益于大唐开国,百姓们过了几十年的和平时光。
这也让了某些官僚吃到了社会的福利,他们买卖人口,作妾,做奴仆,做贱民,从而保证自己奢华的生活。
这也反映了贫富极端化的问题。
两个月后,边关传来捷报,这个时候的苏定方已经收复了西突厥的旧地,在许朗的坚持之下,还是改变了历史,提前灭掉了西突厥。
苏定方的大军,旗帜漫天,气势如虹。
苏定方还是很懂规矩的,他首先修书一封送往京城,以免突然回京,兵临城下,落下僭越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