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
“西南边。”
云浅对自己灵随的方位感知大致在那个方向。
想到这,倒是有些头疼: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慕容迟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往哪走,在确认了云浅的目的方位后便一起慢悠悠上路了。
然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顺着河流的路上钻出了第一个拦路虎。
要说是虎到也不对,因为钻出来的是个河蟹,足有大白那般大小的河蟹。
“今天吃蟹。”
两人还是很有默契的,一对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大写的馋字。
……
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堪称降维打击。
河蟹本是想把这两人当作餐点,没想到却在须臾之间被他们架上了火架。
死前那豆大的小黑眼睛懵逼似的大睁,然后自己浑身的甲壳泛起了一层好看又美味的粉红色。
云浅扯下了河蟹的大钳子,刚准备用树枝撬开手边就多了一根细铁棍,还是尖头。尖的可以戳死人的那种。
直接接过铁棍并丢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给慕容迟。
慕容迟:他只是想观摩一下这玩意怎么吃罢了。
然后磨棍霍霍尖头对准蟹肉与甲壳的缝隙插了进去,“噗嗤”一下,就将里面花白的肉挑了出来,然后放进了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小碗里,里面是孟夏之前调好的酱汁。
吃的喷香。
慕容迟:……
原来如此,倒是简单。
同样取了钳子下来剥出肉,放进了自己带来的家中厨子特地准备的配料中。
一口下去,两人同时喟叹:“真鲜。”
看大白也是一脸馋样,云浅便撬开河蟹的背甲,将里面的肉挖了一大块给它。
慕容迟越闻云浅碗里的那股子香味就越馋,忍不住问:“你那是什么酱料?”
“我一弟弟做的。”
“给我来点?”
云浅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得到如此肯定又毫不犹豫的回答,慕容迟悻悻摸了摸鼻子。
倒不是他没吃过什么好的,而是那味道实在霸道,虽然闻着仍有些粗糙,但却比自己家厨子弄出来的更加鲜活。
或许用鲜活不太对,但他真的觉得做饭是有天赋的,有些人天生就能做的比别人苦练许久的还好,那不是技巧能够弥补的。
不过资料里可没有云浅还有个关系这么亲近的弟弟啊……
情报组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性格不准也就罢了,怎么连人际关系都会出差漏?
看来回去是要好好清洗一下府里的蛀虫了。
情报组:mmp……这锅我不背!
谁能想到云浅直接内里换了个芯子呢?
饶是玄幻的世界也很难有这种离谱的猜想,或者说正因为是玄幻的世界,所以压根不会想到这头上——每个人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而其灵力也是如此,先不说换了人后云家的命牌里属于云浅的那盏会灭,单说原本契约的灵随就会直接撂挑子不干。
可谁又能想到云浅便是原身灵魂的本源呢?
压根不会有这些烦恼。
“不过你的猫灵呢,它不出来透透气吗?”慕容迟想到那个因为一颗灵石抛弃原则的白猫就觉好笑,又想起那在血脉上压制了玄黄的蛋,“还有那颗蛋,孵出来了?”
没想到云浅眼神一暗:“失联了。”
“?”
“遇到沙尘暴的时候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走散了。”
理由充分。
没想到慕容迟还挺震惊:“你遇到沙尘暴了?”
他都没在那席卷的沙子里看到她的影子嘶?
不用回答,他就已经找好了理由——
“那铺天盖地的我看到了,不过没一会发现在往我的方向过来我就先跑了。”
两人说着,大只的河蟹就被扫了个干净,之后有大白镇着,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没什么东西跳出来阻碍进程。
走着,远处传来了并不避讳的人声。
听着像是一个家族的队伍。
“那薛听雨也太嚣张了,杀了人还立下证据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不止嚣张,还残暴!足足21人啊,怎么下得去手!”
“秘境本就生死不论,估计那王家就是撞刀口了,我们多小心些就好。”
“止言,”领队的长老是个五十上下的老伯,身子骨硬朗,皮肤泛着健康的麦色,双眼如鹰般警告了下窃窃私语的小辈,随后看向慕容迟,躬身略行一礼。
“慕容公子,武家向您问好。”
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了下来,一群少男少女都将目光投向了正向着自家长老回礼的那个传说中亲切又不可一世的慕容迟。
一个个心里便泛起了嘀咕:那慕容公子身边的女子是谁?哪家的?怎的从没见过?
那不存在的手帕都要被搅烂了。
不过……看着也怪好看就是了。
“武二长老,”他行完礼后一个视线都没给那群不敢靠近的小家伙那边。
“这位是云浅。”说完后又转向了云浅,“这位是武家行二长老。”
“久仰久仰,见过武长老。”云浅按照记忆中的礼仪拱手。
“云小姐。”
一时无话,云浅的心思便飘开了。
慕容迟这厮还惯是会装样子的,一遇到人就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瞧那群冒着星星眼的,都不拘于女孩,连男生也在默默关注着他的动静。
果然不论是什么世界里,家世样貌实力都是顶顶吸引人的东西。
因着慕容迟是三人间的纽带,便开口问:“刚刚听到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
“哦,是那薛家嫡小姐,薛听雨,”武二长老说起这事便皱起眉,“她在一个附近的绿洲中留了个尸堆,上面还立了个牌子计数。”
“而且不止这一堆,我前些时候遇到了几个狼狈逃命的散修也说是撞见了薛听雨杀人的场面,在躲避其的追杀。”
薛听雨?
那不就是在进秘境的时候朝着自己抹脖子的那位吗。
看上去也不全是针对自己,而是本身有病啊。
想到这,便听慕容迟罕见的谨慎道:“她就是个疯婆子,见了她绕道走就行。”
没管众人僵住的表情,他继续道,“不止是她,薛家的人没几个不疯的。”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啐道:
“——一家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