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出了装甲,屏息小心翼翼的将其整株挖出收入空间,随后磨刀霍霍把其他的都刨了,只剩了一株尚未成熟的凌霜还保存在原地。
回到装甲清点了刚刚弄下来的凌霜数量,她咧嘴一笑,果然是因祸得福,还真得感谢云华裳。没有她的助攻自己是怎么也不会找对地方的。
毕竟谁能想到这东西长水底啊,而且似乎出现的时间也不确定。
不过加上上次当中检测给的那灵石也是云华裳的功劳,云浅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其实对方还蛮有心,不然怎么会每次都帮到了她呢?
云华裳:……远远的就感觉自己被扎心了是怎么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凌霜的地点描述的也太不走心了吧?”云浅一边离开这片荧光的地方一边吐槽古籍介绍的不靠谱,“生长于激流回旋之地?这谁能想到是在河底下啊!果然你奇怪的不止是等级划分的问题。”
似乎察觉到古籍的不服,她继续道:“你说个‘河底暗潮’都比这简单易懂不是吗?”
这么说着,突然水流又开始变化,又是同样的等待过后,周围已经变回了正常的河道沙石,就听见背后一阵巨响传来——
那个巨大的黑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就是离开了一会,老巢里自己等了那么久的凌霜就都没了!
哦不对,那个小贼还给留了一株未成熟的。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它张开深渊巨口,将地上的一切如梦似幻的东西吸进了腹腔好好保存,然后发出了一阵尖锐的音波,庞大的尾巴拍打在河道的两边,以此宣泄自己珍宝被盗的怒火。
王兽的怒火将这片流域都掀了个天翻地覆,也就波及到了还没走远的云浅。
浑浊的河水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撞在装甲上,猛烈的冲击使装甲重心不稳,而河道被寸寸掀起,脚部的抓地装置毫无用武之地。
在再次被水流卷走时,云浅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和水这玩意八字不合。
沙漠里也只是被沙尘暴卷了一次,但这甫一下水就已经被水流卷了几次了!
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这样失控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可现实由不得她挑三拣四,在这条宽阔而浩瀚的河流中,金属装甲显得异常渺小。
——个人的伟力终究敌不过自然的焰火。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一切的源头,其实是王兽的怒火,是她向凌霜伸出的那双罪恶之手。
感慨之后,便只好沉下心来依着水流将自己搬运到哪就是哪了。
反正死不了。
昏昏沉沉的她居然睡了过去,也是心大的很。
再醒来时风波已经平息,此刻正随着水流缓缓飘着,因为河流很深,加上这装甲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沉重,所以她是一直飘着的。
准备开启重力模式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加装甲被往上一提。
云浅:?
正奇怪怎么回事时,就看到了眼前束缚着自己的渔网。
云浅:……
也行吧。
反正都是要上去的。
就是打捞她的人会有些惨,这一网下去这么沉甸甸的别以为是捞到了什么大家伙——不过她这装甲应该也算是大家伙,吧?
装甲不断升起,视线中自己离底下飘荡的水草越来越远,且能见光越来越多,能见范围也逐渐扩大,直到整个视野中都充斥着透明河水中不断折射的阳光。
“嚯,这一网绝对有惊喜!真的!”
云浅挑眉,这声音可真熟悉啊。
这不是那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吗!
哦可能不傻,但灵石是真的多。
“欸大白,你别不信啊!”上面正辛辛苦苦打捞的人正是慕容迟,他招呼着身边的白虎,“来搭把手啊,这家伙真的沉!”
随后云浅就感觉自己上升的速度更快了。
还别说,这种不用费力就上去了的感觉挺爽的。
等装甲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慕容迟的声音中能明显感觉到他被吓了一跳,“这啥玩意?!”
“什么宝物吗?”
声音有些迟疑,云浅就见他绕着自己这装甲走了几圈,边走边啧啧称奇,“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以前的炼器师这么牛吗,这种东西也能搞出来?”
“啧啧,这水草还挺新鲜。”
见对方似乎觉得没什么危险准备上下其手了,云浅嘴角勾出一抹坏笑。
就见这装甲突然发出“硌哒”的金属零件碰撞声,在对方瞬间退后并召回白虎的警惕目光下,装甲站了起来,抬起手——
慕容迟心中不后悔是假的,谁知道这玩意捞出来还能动啊!最主要是他现在连这是个什么都不清楚!
在他紧张的目光中,金属装甲用抬起来的手挥了挥。
挥、挥了挥??
慕容迟:脑子彻底卡机。
然后就见这东西的胸腔部的金属块向上抬起,从里面蹦了个扎着利落马尾的劲装姑娘出来,就是这眉眼越看越熟悉。
“——云浅?!”
他直接失声。
居然是她?!
她、她的炼器天赋这么可怕的吗?!
“怎么,见到我这么吃惊?”云浅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还是说你心疼那原本的惊喜呢?”
慕容迟:……
瞬间就被拉回了理智,“你当时在水底下,还能听到我在上面说了什么?”
“那当然,我虽然在装甲里面,但其实五感还在,甚至有些时候会更敏锐些。”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和她一起战斗一次就能知道的东西。
说着,云浅突然发现自己装甲上缠了很多水草,顿时心疼起来——
“这缠的也太寒碜了吧!”
“欸等会,”慕容迟都来不及拉住她,就见对方已经窜进了那个装甲,并且有幸看到了金属装甲挠痒痒——啊不是,是扒拉水草。
“你说啥?”由装甲进行扩音后,云浅的声音有些失真,因为通过扬声器被放的很大。至少慕容迟觉得自己耳朵都被震的嗡嗡的,很难说她不是故意的。
“我说,”慕容迟额角抽动,边算着自己和她对上能有几分胜算边道,“你这装甲自己做的吗?”还是得再确认一边,万一是在秘境里捡到的呢,那他可就也想弄一个了。
没想到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当然是我自己做的。”
云浅的声音笃定又戏谑,似乎在笑他的那点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