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她不想去，姜珞柠总不能逼迫她去，这是她的自由。
单妙樊敏感察觉到她想让自己走，微微抿起唇，神色不大高兴。
怎么还支走她，想要做什么？她不能知道吗？
还有一个原因是，姜珞柠正是伤心时，更应该陪在她身边，而不是离开。
姜珞柠确实是想一个人待着，但也没到那种必须要这样的程度，既然单妙樊不想走就不走呗。
套房那么大，也不会容不下一个单妙樊。
姜珞柠敷完眼后开始吃早餐，这些都是梁时晏让杨志强送来的，用的保温桶，现在还是温的。
单妙樊见她神色惬意地吃着早餐，心里的担忧少了一点，看她这样，应该是不难过了吧？
可转念一想，她很会隐瞒自己的情绪，单妙樊忽然就摸不准了。
大小姐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带着复杂的探究。
单妙樊寻思自己也不是不会看人，但对象要换成姜珞柠，她还真看不懂。
是不是得往这方面好好钻研一下？这样好方便读懂姜珞柠，省得她有什么情绪自己跟个傻子一样啥也不知道。
大小姐想着想着就想歪了，以至于她的心思浅显在脸上，极其易懂。
“我知道我长得漂亮，你欣赏也没错，但还是收敛点吧，我有点害怕。”
姜珞柠喝完最后一口奶，笑着与她开玩笑。
没办法，大小姐的眼神着实火热，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
单妙樊微偏头给她留一张傲娇的侧脸，实则更暴露出发红的耳尖，姜珞柠看得真切。
啊呀，大小姐又害羞了。
“天天臭美，脸皮真厚。”大小姐扬声吐槽，颇为刻意地去掩饰自己的羞况。
姜珞柠轻笑一声，“吹弹可破，羡慕不来哈。”
单妙樊：“……”是事实，但不想当面承认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睡回笼觉去了，你们自行安排。”姜珞柠抬手轻捏眉心，心里有点不得劲。
“吃饱就睡？”单妙樊拔高音调。
姜珞柠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对啊，不然为什么说睡回笼觉呢？”
一直当小透明的沈菱华忽然开口：“樊樊姐，你的口红花了。”
“怎么可能，我刚才很小心吃东西了。”
单妙樊摸出小镜子看妆，方才吃了个姜珞柠给的鸡蛋，吃得特别小心。
“也就一点点，反正又不出门，花了就花了。”
她收好小镜子，不出门没事，出门才要补。
抬头去看姜珞柠，发现人已经走到房门口，不由得瞪沈菱华一眼。
自己又不是不让人走，居然还使手段，至于么？
沈菱华笑笑，如若听到她的话肯定回答至于，柠柠想睡回笼觉耽搁不得。
“菱华，搭把手收拾收拾。”
洛娅婷让沈菱华帮忙收拾桌子，也省得她被单妙樊“问罪”。
这使得单妙樊憋着一股气在心头里，一个两个都把她当什么了？
她性子虽不好，但大家相处那么久不都熟悉了吗？
姜珞柠躺回床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痛，头痛，心也痛。
一直忍着的情绪再度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泪如雨珠直沿着眼角往下滑落，不一会儿就洇湿一小片枕头。
刚消肿的眼睛很快又红通通，先前的工作已然白费。
姜珞柠无声落泪，她只以一个旁观者身份就那么痛，那他该有多痛啊？
不敢去想，姜珞柠揪紧手中的东西，一腔情绪无处宣泄。
前段时间她才劝梁时晏不必执着过去，如今她何曾又不是呢。
果然只有感同身受才能明白其中滋味，姜珞柠的泪流得更多。
流到最后，眼睛都痛到睁开都难受。
她摸了摸手机，艰难睁开眼睛给沈菱华发信息，让对方带一份敷眼睛的冰袋给她。
沈菱华一开始收到姜珞柠的信息是精神亢奋，还以为柠柠有什么事吩咐她，结果看到要冰袋，如同有一盆冷水沿着头部往下浇，瞬间变为着急。
柠柠怎么了？
不等她多想，赶紧去拿冰袋，等拿回来时，没想到洛娅婷这时候在客厅坐着，见她行色匆匆，问：“出什么事了？”
沈菱华脚步一顿，说：“没什么。”
她知道柠柠肯定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脆弱一面，所以沈菱华选择隐瞒，即使对方是亲近的洛娅婷。
沈菱华遮遮掩掩的把冰袋带来，随后去敲门。
很快门开出一条缝，沈菱华就着细缝把东西塞进去，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沈菱华想开口问她怎么了，自己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如果有的话尽管吩咐，但等到门开一条缝那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许柠柠更需要一个人静静，不问不打扰就是最好的安排。
“送的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洛娅婷站在沈菱华身后，对于她给姜珞柠送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唯独没看到送的什么，实在是对方懂得打掩护。
这一看就是惯犯，也不知道练了多少次。
沈菱华闭口不言，柠柠的脆弱她来捍卫。
洛娅婷对她忽然成哑巴的模样无语，知道事情不对就不打算跟她计较。
“你解决不了，还不如跟我说说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她的话确实是让沈菱华心动，毕竟洛娅婷的实力有目共睹。
可是……
沈菱华咬唇纠结，说的话柠柠的脆弱一面就暴露了，不说的话又帮不上忙，怎么这么难以抉择啊！
“这样吧，你不想说也行，给我点提示。”
洛娅婷都想敲开沈菱华的脑子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隐瞒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
沈菱华心动了，微微张开嘴巴：“柠柠为什么不开心？”
洛娅婷：“……我怎么知道。”
她要是知道也不会在琢磨，真的是想不出来是什么事。
总不能是梁时晏让她难过成这样吧？要知道梁时晏是个恋爱脑，怎么可能会悲伤成这个样子？肯定不会的。
不得不说，洛娅婷与真相擦肩而过。
可惜她不知道，要是知道话肯定会得意，没想到她居然能猜到，然而这些都是假设，她毫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