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沃的话音刚落,四周便立刻再次陷入了死一般地寂静中,科马克看着眼前面露凶色的特雷沃彻底僵在了原地,一时间,无数的疑问不断地从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来,科马克有无数的疑问想要询问眼前的特雷沃,更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给特雷沃,但是,与各自分头逃亡分别的那天一样,他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话一到嘴边却又因震惊而一时之间不知道先说些什么,最终,无数的话语汇成了一种最冷清的寂静。
这一次,特雷沃并没有放任局势继续冷清下去,在确定了门扉紧闭、四周无人后,特雷沃率先发话解释了。
“军团里的所有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在共和国的边疆战斗了十多年,那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自认为对于所有的老兵都是知根知底的,但现实就是那么讽刺搞笑,什么知根知底我们可能连那批贵族士兵的真实名字都没有了解清楚。”
听到这话之后,正在倒水的科马克瞬间一愣,联想起此前发生的种种往事,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涌上了科马克的心头。
但仅仅一瞬间,科马克便立刻回过了神来,他依旧一言不发,他不愿就此相信自己那捕风捉影的想法,即使是想要下定论至少也要等到特雷沃把他的话全部说完再说,坚定了这一信念后,科马克便不再胡思乱想,把倒好的茶水推到了特雷沃的面前后便继续一言不发地继续侧耳倾听了起来嗓子渐渐沙哑的特雷沃先是抿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后才继续缓缓地向科马克娓娓道来那数年前往事的真相一角。
那是否是整件事的全貌,现在的特雷沃对此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了,自从再一次由于意外偶然见到了那个人之后,特雷沃整个人原本的观念便瞬间荡然无存。
瞬间带来的惊讶感让当时的特雷沃几乎以无法名状地姿态被惊呆在了原地。而很快,伴随着特雷沃越查越深,他的这种惊讶很快便尽数转换成了一种出离的愤怒与悲伤。
几年以前,为了让科马克带着孩子能够顺利突围出逃,特雷沃孤身一人引开了那些追击他们的黑衣人。由于断定了那群黑衣人来者不善大概率是想彻底灭了军团长的妻儿老小的,所以,为了科马克与那个孩子能够永远摆脱那群黑衣人的骚扰,特雷沃把所有的黑衣人都引到了一个半山腰上,并且在众目睽睽下,假装怀中抱着军团长的幼子毅然决然地跳下了悬崖,跳进了悬崖下湍急的河流中,想要制造军团长幼子已经死无对证的假象就特雷沃自己而言,他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大概率是活不成了,也确实在接触到水面的一瞬间,他便由于受到了坠落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而瞬间失去了全身的知觉,但是,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冒险的举动使得他极为顺利地摆脱了身前身后黑衣人编织地密密麻麻的包围网,可能是由于身经百战,特雷沃的身躯极为强壮,这一跳固然把他摔成了重伤,可由于头部最后才落入水中的缘故,特雷沃此次跳水虽然凶险万分,但是,他却幸运地避开了所有的致命伤。
由于从高处坠落带来的巨大冲击力不可避免地使特雷沃直接晕厥了过去,但抱着的石块却顺利地帮助他始终漂浮在了水面之上,正因如此他才没有直接淹没在河流中窒息而亡,而是成功地顺流而下被湍急的河流带到了一个没有敌军的安全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特雷沃才再次苏醒了过来,他周身上下已经全部湿透了,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巴,这些泥巴则在阴差阳错之间几乎覆盖住了特雷沃几乎所有的伤口,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浑身是伤的特雷沃才没有在昏厥中直接因为伤口感染而高烧去世,在这一点上,这个世界也算是真的奇妙,一时间,当全世界的人都想让你去死的时候,老天爷却在阴差阳错间救了你一命,上帝有的时候何尝不也是叛逆的。
虽然侥幸逃过一劫捡回了一条命,但是,特雷沃此时的处境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奋力挣扎了不知多久却连一分一毫也难以移动,这并不难理解,刚刚九死一生的跳崖经历使得一时间特雷沃的四肢几乎都不同程度的骨折了,阵阵强烈的剧痛甚至差一点让刚刚清醒一点的特雷沃再度痛到直接晕厥过去。
不过好在在这个节骨眼上特雷沃撑了过来,也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使得在地上挣扎着的特雷沃猛地成功翻了身,他就这样全身骨折地趴在了河岸边,他明白这里此时并不安全,以他现在的状况觉不能坐以待毙,一但被那群探子发现,那么不仅他自己性命难保,就连自己做的那么久的军团长儿子假死的努力也将全部在一瞬间化作徒劳。
抱着这种坚定的信念,特雷沃硬生生地拖着骨折的躯体一点一点地爬进了河流沿岸旁边的森林中,并且把自己的身体全部隐藏在了一个茂密而隐蔽的树丛中,现在他终于可以歇下来喘口气了。
其实,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回去以后交不了差的那群黑衣人又被自己的主子吆喝到了这里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幸亏先行一步的特雷沃率先把自己的身体给隐藏了起来,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