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五个张歧路站定五个方向,五人分别持咒。
其中一个张歧路手指向天空口中念到“天雷来,正天序,运四时,发生万物,保制劫运。”
天空之中响了一声闷雷,在项烙阳的头顶十几米处凭空劈出一道雷电,这道雷电来得突兀不单是周围的人就连施法者张歧路本人都被吓了一跳。
一道天雷劈中了项烙阳头顶,引起一阵惊呼,项少琴,近乎是用哭腔呐喊地一声“不要。”
被雷劈中的项烙阳像是被按了定格一样,站在场地上一动不动。
在外围的人看来项烙阳这时一动不动了,可能是已经被劈死了。但是张歧路却能感受到,这一道天雷似乎是破除了项烙阳身上的某种禁制,她的气机竟然因此开始变得更加活跃了。
张歧路不待细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另外两个分身也开始继续持咒,“地雷来,生成万物,滋养五谷,祈求晴雨。”
众人脚下,练武场的地面开始震动,滚滚的雷意涌动,一颗地雷穿破地面钻了出来,劈向项烙阳。
“水雷来,役雷致雨,拯济旱灾,兴风起云。”
潮湿的空气中突然跳跃出一道小臂粗的蓝色电弧,一道水雷也朝项烙阳劈了过去。
被地雷和水雷劈中的项烙阳这时看着有些惨,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变得焦黑,浑身还冒着白烟。
场外的人看到这一幕就要冲进练武场,但是被场地内不断跳跃的雷电拦了下来。
此时张歧路其实要比外面的人更心惊,犹如江河大海的三道雷电能量,进入项烙阳体内后竟然变成了涓涓细流,不断的在滋养她的肉身。
张歧路暗自苦笑,这个丫头是把自己当成药引了吗。
张歧路催动最后一具分身继续持咒,“神雷来,惩处不正祀典神祇兴妖作过,山魈五通。”
张歧路面前的空间突然裂开,劈出一道青色雷芒,这道神雷犹如实质,当它从虚空完全呈现出来,这道雷电竟然是一把剑的形态。
张歧路伸手拿住面前的雷剑,几乎毫不犹豫的冲向场中呆立不动的项烙阳,张歧路连续刺出十四剑,这十四剑刺在了项烙阳周身的十四个重穴之上。
张歧路把手一松,手中的雷剑落入空中自然消散。
张歧路不再理会项烙阳,叫上自己的同伴就往项家大门走去。
“你站住,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项少琴等项家人,在张歧路的身后不断地谩骂着张歧路,说他下手狠毒。但当项烙阳对张歧路下死手的时候,这些人怎么不出来阻止呢。
张歧路自然不会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他自顾自地往外走。那些武装到牙齿的二代三代不知何时已经对张歧路等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此时张歧路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豪迈的大笑
“多谢了。”
那些人正想攻击张歧路和正在谩骂张歧路的人,这时感受到一股柔和平和的情绪,所有的怒气和怨气瞬间消散,背后的谩骂声顿时消失,挡在面前的人让开了路,张歧路知道这是项雪凝手笔。
李笑笑,转身看了看,狡黠的问道“歧哥哥,那个女人是疯了吗。”
“她当然没疯,他只不过是借用我的力量,打通了自己的窍穴而已。”
“她这么狡猾的吗。”
“她本来是想在战斗中利用我的力量打通窍穴,再利用那新得到力量打败我。”
“呸!这小娘皮想得太多了,自作聪明,现在自作自受了吧,变成了一块黑炭。”
“少则三天,多的话七日,她应该就能醒过来。笑笑你也别小看这对姐妹,她今天的这一系列举动手段虽然粗糙了点,但是她们的目的基本也都达到了。”
“哼!心思如此多的人,日后还是别和她们项家打交道的好。”
张歧路、沐子山、李笑笑、杨千姬、阿禄、沐小山这样一行六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项家后院中,自然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冒失鬼,上前阻挡,但都被沐小山和阿禄轻易打发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路口,十二都天门阵中的一阵挡住了他们去路。
张歧路长叹一声,正待去破阵,却被沐子山伸手拦住了。
“子山,你懂这十二都天门阵,这失传已久的古阵究竟是谁布的。”
“这阵是项家二小姐,项雪凝布置的。我虽然不懂阵法,但是这天底下所有力量都是同源的,阵法之道无非就是用一分的力量借来十分力量,借力打力而已。”
说着沐子山走到了阵法前。
“这就像是敲碎钢化玻璃,只要找到一个相对较弱的点,然后给予它无法承受的打击。”
说着,沐子山对准十二根钢筋中一根打出一拳。在场的几人同时听到了一声似有如无的破碎声。再看阵法内,那根被沐子山打中的钢筋竟然从中折断,大家此刻都吃惊的看向沐子山这一拳的力量究竟是有多大,这么简单就把阵破了?
张歧路压下了项烙阳的霸道,沐子山破了项雪凝布置的大阵,项家也就没有不长眼的人再敢阻挡他们。
当阿禄开着商务车要驶出项家大门的时候,前方有人拦在了他们的车前,挡住了去路。
见来人是坐着轮椅的项雪凝,张歧路长叹一声,无奈下车,把先去对笑笑说的话又对项雪凝说了一遍。
“歧路哥哥,今天真是对不起......”这一句话说出,项雪凝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一滴一滴往下掉。
“你别在意,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姐姐她......”
“你姐姐没事的,刚才我帮她打通了周身十四条经脉,只要三五日的时间,她就能醒来,同时她还能破开身体的禁锢。”
说着张歧路又拿出一个玉瓶,递给项雪凝,又安慰了好一会,直到李笑笑下车,张歧路才和项雪凝告别离开。
当他们的车驶出项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歧哥哥,真是的,这一趟来项家,饭没请我们吃一顿也就罢了,还逼你打了一架。”
李笑笑的话就像是丢到池塘里的石头,一下子就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阿禄,你认识去张家的路吗?”
“认识。”
“回张家吧,我们去那里蹭一顿饭。”
张歧路的话就像一声惊雷,此刻大家都望向张歧路,在座的人都知道,张歧路和张家的关系,这二十年来,他从来没踏足过张家,今天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线,居然说要回张家。
一时间众人各有思量,车厢中又沉默了下来。
......
今天秦道的席面上没有那么多山珍海味,都是一些香江和沪海的家常菜。
皮滑肉嫩,喷香入味的玫瑰豉油鸡。卖相不佳,但香味扑鼻的咸鱼蒸肉饼。烟火气十足的响油鳝丝。清淡开胃,口感爽滑的水晶虾仁。鲜嫩多汁,口感独特的草头圈子。
十道冷菜,十道热菜摆得满满当当,秦道摆出这么一桌子菜的寓意其实非常明显,他这是把在座的人都当成了家人。
参与这家宴之人除了季华堂和那张老天师的孙女外,还有的就是那七个苗族女人了。她们显然也很重视秦道这次的邀约,她们穿着精美苗族盛装,搭配了一身银饰。秦道知道苗人盛装上那精美的刺绣都是自己母亲一针一线为自己女儿缝制的,这样一套衣服有时候可能需要缝制数年,只有出嫁和极重要的日子她们才会拿出来穿。
这一桌子菜可能对于秦道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这几位苗族女人来说就了不得了,她们前半辈子可能都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菜肴。此刻她们看着这一桌子菜口水已经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秦道看着有趣,故意没有动筷开席。他实在是无法把此刻如此纯真的苗女和那前些天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联系在一起。
要问秦道是如何与这乌家姐妹结缘的,这就说来就话长了。
那年新安市因国外企业觊觎刘建军的科研成果,开出赏金聘用了一群苗疆的蛊师和巫师围攻刘建军的小电子厂。
秦道适逢其会与那乌家的四姐妹交手,以一敌四不落下风,最后说服了她们。这些年,秦道不遗余力地资助她们。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八年时间,乌家姐妹几乎打遍了苗疆罕逢敌手。这几年,更是南下,横扫东南亚一众无恶不作的降头师和黑巫僧。她们虽然在华夏内陆名声不显,但是在南面的圈子里乌家的每一个女人已经都是威名赫赫的大人物了。
秦道没想到这次乌家姐妹不但来了,居然还带着自己的后辈一起来了,她们应该知道此次来沪海有多凶险。那三个女孩中最大的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最小的可能才刚过十岁,说实话看到这些女孩的时候秦道还是有些动容的。这也算是这些朴实的苗女对自己的投桃报李了吧。
“乌唻,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这三个小妹。”
乌唻是乌家大姐,她擦了擦口水,指向那最大的女孩道“这是我的女儿,她叫乌嫲,除了蛊外,还擅长耍苗刀。那个最小的是我二妹的女儿,她叫乌哈。”
乌唻指向那个最腼腆也是最漂亮的女孩道“她是我三妹的弟子,叫乌媚,是我们在南面国外遇到的可怜孩子,她的父母原本是当地的原石商人,可能是因为家中的财富让人盯上了,全家惨死,只剩下她一个,她很乖巧,天赋也很好,我们就带她回了国。”
乌唻这时见三个孩子都呆呆地看着自己有些笑不得地说道“这个帅气得不像话的阿哥是我们寨子背后的大老板,还不快去拜见。”
三个腼腆的女孩,闻言都擦了擦口水,红着脸走到秦道面前别扭地向秦道见礼。
“我不知道你们要来,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
说到这里秦道身后的阿福拿出了三个贴着符箓的竹筒放在了秦道的面前。
“这里有三只灵蛊,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已经抹去了他们前任主人的印记,这权当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