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走出了三个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宝岛东宁来的季华堂和他的妻子莎黛。他们的中间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这是怎么了,是什么把我们的秦少爷搞得这么狼狈。”季华堂调侃道
霍慧龄剑眉一挑就要上前阻挡。
只见季华堂丢了一件东西过来,霍慧龄身体一闪,避开了丢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圆形的物件,那东西滚了几圈被阿绿踩住,那是个脑袋,一个西洋人面孔的男人脑袋,但这人在场的众人都不认识。
阿禄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她走到了季华堂和莎黛面前,两人此刻的身体情况绝对不比秦道好多少。
季华堂指了指阿禄手中的头颅道“这是我入伙的投名状。”
阿禄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少年。也没有询问。只是把当下的局面简单地说了一下。
“要开门出去?”
“是的。”
季华堂没再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大门发出了一阵巨大的金属摩擦声。
铁门竟然就这样打开了。
门开后,门里和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阿福和陆欢喜看到昏迷的秦道,赶紧上前搀扶。
这个会所前的花园虽然说不上是华丽,但绝对算得上体面,欧罗巴式的喷泉,种植满鲜花的花圃,华丽的地砖。但是此刻这里已经不像是一个花园了,这里是战场,这里是修罗场。整个花园就像是被鲜血浇灌了一遍。满地没有一个完整的死人,都是残肢,最大块的残肢没有超过脑袋大的。几个奇怪的女人真正打扫战场,她们不是在收拾那些散落的兵器,而是在收起尸体上各种各样的虫子。
脸色苍白的阿禄看着脸色同样有点发白的阿福和欢喜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当他们赶到远处停车场的时候,时间是晚上二十二点五十八分。
但是众人都没有走,所有人站在湖对岸,看着月湖会所,等待着十一点的到来,现在结合双方知道的信息,大家已经猜到了那里会发生什么。
远处时不时会传来枪声和人的惨叫声,那是小糖手下的人,当里面的人知道他们要围困的对象已经跑出去后,那些人似乎开始玩命地往外突围。但不论出来的是人还是车,都逃不过远处几个方向的阻击。
这时秦道也已经醒了过来,他拿着那个脑袋,走到了季华堂身边,拿出两根雪茄,递给了季华堂一根道
“他们难道就不能把那装置停下来吗。”
“这样的实验我们也做过一次,那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他们能把爆发的时间控制好已经非常不错了。”
秦道吐掉雪茄头,点燃美美的抽了一口后说道
“那个人是谁。”
“那个市贾门那个姓钱的小子。”
“这不是阿斯蒙蒂斯,应该是他的下属。”
“怎么你见过他。我听说此人神出鬼没,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算是见过吧。”
“你觉得那个姓钱的娘娘腔是怎么回事。”
“听说,市贾门的老东家几年前突然生了病,然后这个人就上位了。”
“你是说,市贾门早就被渗透成了筛子,他们早就替换掉了钱家的接班人。”
“可能是吧。”
“那个唐家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们偷袭姓钱的一击得手,然后和花城来的三个女人激斗,这个姓唐的老头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倒戈,最后战死前把他的儿子托付给我,他和我说,那孩子的哥哥在你这边。就是那个是吗?”
季华堂指了指看守着的少年的小糖。
“是的,他们家的事情有些复杂,他叫唐小糖,里面死的是他的父亲,这个孩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让他处理吧。”
“莎纱到沪海了,此刻应该已经我那里了。”
季华堂这时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但是秦道还是看出了一丝丝的忌惮。
“你的孩子也已经到了。”
闻言季华堂笑了,这一笑像是没有了后顾之忧后的轻松,秦道从中也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意味。如果今天下午,秦道没有谈起他一直有派人保护着他的孩子,他会不会把今天晚上宇文家埋伏他的事说出来呢。谁知道呢,无所谓了,秦道是真的不怎么在意,除了和他命运相连同进同退的几人外,秦道和其他人打交道从来不会凭借什么交情或是情感来绑定他们。
秦道是真的不缺季华堂这样一股势力,他今天之所以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拉拢各方势力,只是觉得这些人最终还是要站边的,自己这方不拉拢的话,那么他们很大可能就会成为敌人。
“我没有把孩子送回家,那里虽然安全,但是杀气太重了,孩子毕竟还小。我把孩子送到了张家交给了张念儿,现在应该是张歧路的妈妈在照顾他,我和张家说过了,你随时可以去接孩子。”
闻言季华堂像是终于释怀了,季华堂这一系列微妙的变化,如果不是秦道换作是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送去张家很好,阿道你费心了。这里的事了我就直接去机场,快则一天,慢的话最多三天我就赶回家来。”
秦道非常清楚朋友和需要把后背安心交给对方并肩作战的战友还是不同的,因为一些事,他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了些隔阂。
“需要帮忙吗。这里有我两个最强的小队。”
“有多强。”
“他们都去的话足够在二天内把整个东宁岛的江湖横推一遍。”
似乎是想起了那会所门口犹如地狱的场景季华堂摇了摇头道“算了,毕竟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就算要走,我不希望那里血流成河。”
“那我让阿福另外安排二个小队,一明一暗随你一起去。”
“这样也好。”
十一点过了一分钟,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当众人要离开的时候,大家只觉得一阵恍惚,当众人双眼再次对焦看向月湖会所的时候,那座会所已完全消失了。那个会所原本就是建在月湖边的,现在那个位置已经被湖水灌满了。众人都有种错觉就好像那个地方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平静的月湖上多了一个月牙形湖湾。
......
项少琴给沐子山的房子离项家的主宅其实不远,这是一栋四面临空,前后各有一个大花园的独栋二层小洋房,面积不大,但是打理的非常精细,房子的内部也一应俱全,所有的家具都是老物件,几乎没有任何电器,进入这里就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的老沪海。
沐子山对于用一堆没什么用的黄金换这么一栋房子他很满意,他也很喜欢这里的布置,满足了他对于家的所有需求,这样他们在沪海也算是有个家了。
项家的人办事很周到,一大早他们就叫来了公证处的公证员,办理了几份文件,去过户这栋房子的产权了。按项家办事人的说法产权证三天之内就能拿到。
经过商量,他们决定明天就离开这里,等这次的事件过后再说,至于这些日子去哪里住,他们有很多选择,可以再回项家居住相信他们应该会非常欢迎,也可以去张歧路或者是秦道那里居住。
在确定了这些后,沐子山和沐小山两兄弟就开始了只属于他们叙旧。他们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说着说着两人抱头痛哭,他们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为了对方这段日子受的苦而流泪。
杨千姬也没有打扰这对兄弟,为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四鲜,四果,四荤,四素一共十六道菜。菜色华丽非常,当世不得见,沐家两兄弟也不算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这一桌子菜他们一个也不认识。
杨千姬用一个上午做了一顿隋朝的宫廷菜。
一顿饭后沐小山已经把杨千姬当成了自己的嫂子。
下午两兄弟的话题就没有那么沉重了,他们谈天说地,什么都聊,聊起修行,聊到兴起的时候他们还去花园里切磋了一番,沐子山耐心指导了弟弟一下午。
晚饭杨千姬准备的是火锅,但依旧精美,两兄弟看着被雕成各种精美图案食材,简直是无从下手。
酒足饭饱后两兄弟继续聊天,杨千姬这次也加入了进来,她在一旁煮茶,一壶接一壶,三人就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就在这时,杨千姬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们的话头。
“要接吗。”杨千姬询问道
“多事之秋,接吧。”
杨千姬知道沐子山不喜欢接触这些电子产品就按了免提。
“子山。”电话那头传来的磁性的男中音。
“我是,项世伯是吗。”
“是的,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是,歧路电话打不通,我只能来麻烦你。”
“我现在就过来。”
说着沐子山就招呼两人出门。
“昨天你们打死的那些黑衣人,居然有两个潜伏了起来,现在他们冒出来了,索性倪林和项家高手齐心合力击杀了一个,但是倪林倪师傅再次受伤,项家也有些高手受伤,剩下的一个黑衣人跑了,又潜伏了起来......”
听到这里沐子山感觉有些奇怪,那些黑衣人虽然厉害,但是项家的底蕴还是有的,他们不至于应付不过来吗。
“这不是最重要,现在遇到的问题是我的另一个女儿像是要醒了,王波先生说她缺少了一抹生机,我们家的高手轮流给她导入气机,但是还不够,她还没醒但是生机越来越弱了,此刻实在是没人能对抗那玩意。”
听到这里沐子山已经明白原因了,他们此刻也已经到了沐家的大门口。似乎沐家已经从监控看到了他们的到来,还不等他们叫门就有人迎了出来。
“项世伯我们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