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山啊,今天的事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了。你拿出来的那些财物一下子就镇住了他们,帮了我大忙了。明天我会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三天之内必定还给你。”
“世叔,不用了,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是负担,我背负不起,只要能帮上你的忙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样吧,你要是不喜欢财物,我在附近还有一栋独立的老房子,明天我让阿荣先把房子的钥匙给你,你什么时候方便随时可以去过户。”
沐子山刚想推辞项少琴道“子山啊,你别推辞了,都是身外之物而已,有了房子,日后你在沪海也算是有个家。”
沐子山也不是纠结的人,见项少琴说得这么认真也不再推辞。
项荣这时拿来了一壶冰镇的糯米酒,为两人倒上酒道“家主,外面寒气大。要不我们先回屋子吧。”
“不用了,一会还要出来,太麻烦了。赵大他们呢。”
“他们不愿意回去。我在门房给他们安排了火锅。”
“这样不好,阿荣啊,他们现在是客人。”
“家主,是他们自己要求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项荣走远后项少琴继续说道“对了子山,那些财货你是哪里来的。”
“从东南亚一些亡命之徒那里弄来的不义之财......”沐子山把他在东南亚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项少琴一时也有些无语,迷幻剂贩子的钱居然填了自己的坑,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奇妙啊。
“等这次的事情过后,我会开一个公益性质的戒毒疗养院。”
沐子山闻言对着项少琴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财富就该是这样使用的,沐子山非常喜欢项少琴的安排。
“世叔,有件事我不明白,这些财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很多,但是对于你们这些生意人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为什么我拿出来后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就直接走了呢。”
“因为他们丢不起这个人。最先走的是钱家,他们家在沪海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他看我早有准备,那继续纠缠下去就不体面了。戚家、马家、谢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走的。要是他们脸都不要和瘪三一起和我算账的话,今天就不会善了,这些钱完全不够。”
“世叔,项家难道真的到这个地步了吗,你怎么不让歧路帮你,在钱财方面他现在应该可以帮你。”
“不用,钱我们项家是不缺的,只是没人会在家里放那么多现金。我们家的问题则更加复杂一些,家里人都在拖后腿,要不是这样,那些人又怎么敢这样上门来逼宫。”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变故又生,那六栋小一点的洋房门先后打开了,项家人终于坐不住了。
......
沪海市的保护老建筑最多地方有两处,一处在所谓的“法兰西租界”,另一处就在长安区。
沪海张府就在长安区,没人可以想象,沪海中心地区居然有这么一座江南园林,十来个院子,张家的规模甚至要比市区里的一些公园还要大,这个院子在沪海绝对是独一份。
小湖假山的后面有一座六角亭,三位老人正在这里吃蟹。
张念儿这时有些吃惊,她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他们家的这位老太太伺候人。
张家老太太此刻正在给两位客人剥螃蟹,吃蟹的工具有八件,锤、墩、剪、勺、铲、刮、叉、夹。张家老太太虽然已年近期颐之年,但是她的一双手却光洁无比,一看就是一位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贵太,她剥蟹的手艺更是一流,整只螃蟹的肉全部剔出来,蟹壳都没有多大损伤,还能拼回去,然后她又用蟹肉还原成了一只蟹的样子。
张家老太把两盘蟹肉递给面前的两个老头。
“师兄,你们先吃着。”
老太太又给两位师兄倒上了两杯温热的黄酒。
郭老和解难大师,此时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他们两个很少来沪海,因为来沪海就要来见自己的这位师妹,他们都不敢见她。这次来沪海他们是迫于无奈,那两个他们欣赏的后辈被人诬陷,他们不出马也不行了。再者就是大限将至,也该来见自己师妹最后一面了。
“我那歧路孙儿怎么样。”其实张歧路不是张来太的孙子,是她的重外孙,但是老人家辈分实在太高,她的晚辈她多称为孙儿,这又如何。
闻言,二位快一百岁的老人一下子脸色就不自然了,大闸蟹也没有那么好吃了,他们默默地放下筷子。
郭老说道“这次是上面有人出手了。有些难办。”
“哼!要你们两个老东西又有何用。”
年纪大了,忌讳也就少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老太太说翻脸就翻脸,就像是训斥自己的晚辈一样训斥自己的两位师哥。
“师妹你别着急,你孙子和秦道二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在最上面那位那里也是挂了号的大人物,没人敢随便动他们的。”
“那么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动用了我们内部的关系,想试试陷害他们,他们下了非常大的本钱。我们这里也有人想借此机会看看他们对这个国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有些人想通过这次的事来拿捏他们,没有一位当权者会喜欢这种不受控制大人物。”
“哼!幼稚。这么好的两个孩子,你们还要试探,小心别玩脱了,凉了人家的心。”
“谁说不是呢,但是据我们知道不能用普通人的心态去衡量他们的心思,这些事在他们那里就不算个事。”
“别废话,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
“明天,不管怎么说明天也要说服那些人把人先放了。要不然,他们一定会自己想办法。那就不好看了。”
“哼!那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两个老头这时不说话了,一个低头吃蟹,一个仰头喝酒。
“说吧,没事你们不会来,认识你们九十年了,我会不了解你们?”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怕今天晚上会有人对你们张家不利。”
“他们敢,一群什么牛鬼蛇神,让他们来试试。”
“师妹啊,这次不一样,他们倾巢而出,是来真的,看这动静,势必要把华夏的修行者一次性废掉,我们两个老头,这次也是抱着死志来的。”
见老太太好像没有当回事,郭老继续说道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东西方强者最大规模的一次碰撞。师妹,你别不当回事,在这样的大势下,你们张家什么都不算,你们这样的家族随随便便就会被绞碎的。”
张老太太此刻收起了不以为然的神态,但还是不怎么把这当回事。
这时有个女人朝着六角亭走了过来。
“大姐,你怎么来了。”张念儿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张歧路的妈妈张元梅,张元梅来到张家老祖宗面前,行了一礼说道“老太太,外面来了一些人。”
“哦,是吗,还真来了,是什么人。”
“歧路手下的人,还有一些是他朋友秦道的手下。”
“恩,很好,是个有分寸,有孝心的孩子,不枉费我昨天跑那一趟。请人家进来了吗。”
“没有他们不肯进来。在外玩街道上布防。”
“让人弄些夜宵和香烟送去,别让人觉得我们张家不懂礼数。”
“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回来。”
“老太太怎么了。”
老太想了想还是没有提起元梅这丫头的那个儿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事,夜宵弄的精致一些,吃起来方便的食物。”
“知道了,我会弄些好吃的点心。”
“去吧。”
“怎么了,师妹,是不是知道事情严重了,我和你说,今晚要不是你们张家有事,那就是项家有事。”
“项家......”
“是的,项少琴。”
......
项家家族会议室,项少琴现在面对着自己的几个堂弟和另外两个族人。
项家的会议室旁就是自家的祠堂,所以这个地方算是项家最庄严的一处所在了。屋子里只有一张巨大的实木圆桌,此刻圆桌旁坐着六个人。
项少琴坐家主的首位,项少棋坐在项少琴的左手边,他长得是房间里这些人最粗犷的,一脸桀骜,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样子。
项少书坐在项少琴的对面,他的长相一看就有项家人的底子,和项少琴有七分相似,长得英俊,但是眉目之间却有一股阴郁,他应该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
项少画坐在项少棋的下手边,他的长相柔弱,脸色苍白,但是同样英俊,看着他比项少琴还像是个病人。
项少书右手边的人一看就是项家长辈,老人是项少琴的族叔,项志承。
最后一位在座的是个年轻的后辈,他叫项太源,是项少书的儿子,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坐在自己父亲身边,而是坐在了项少琴的右手边。
一场决定项家未来的家族会议即将开始。
会议室的大门开着,他们不打算瞒着族人,大门外有几十个项家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抱着婴孩的少妇,大家都在等待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在会议室外有一个小小的习武场,沐子山在习武场走了一圈,这里有很多年前习武比试的痕迹,但看样子这里像是已经荒废了很多年头了。
“少爷。”
沐子山听好像有人唤他,他回头,看见项荣叫人扛来了一个武器架。
“我想你大概会觉得无聊,找人把我们家主收起了的武器架搬出来让你耍耍,解闷。”
“谢谢,荣叔。”
沐子山此刻终于知道,要当大家族的管家,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在揣度人心,察言观色方面他们是绝对的专家。
沐子山走到武器架前看了一圈,抽出了一把剑,沐子山突然把剑尖朝天,指天问月。不知道是因为沐子山的剑招,还是碰巧,一片乌云经过,遮住了月亮。
一道闪电朝着沐子山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