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情绪稳定后,众人在房间里关心了几句,还没待太久,就被冷厉以她需要静养,都送了出去。
房间里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冷厉看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封信。
“这是宋清清给你留下的。”冷厉没什么情绪,只是负责转交:“已经派人去安葬她了,也算是个好的收尾。”
洛轻眠怔了怔,接过那封信,慢慢的打开。
信里只有一句话,字体有些歪歪扭扭的,不难看出她写这封信费了多大的劲儿。
“相信你可以用这双眼睛,能够看到我狭隘的内心所看不到的风景,能够尽情享受属于你的人生。”
落款,是阿无。
她自始至终都顶着原本不属于她的名字,终于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坦然接受了自己最初的样子。
虽然阿无这个名字很草率,却也足够体面。
这是这个世界里,唯一属于她的东西。
看着这张纸条,洛轻眠心口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或许,这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
按照医生的医嘱,洛轻眠刚刚拆了线,最好是在医院里多观察几天,可是耐不住她善动4的性子,不到三天就嚷嚷着要出院。
冷厉自然没拗得过她,让临淮特意配备了最好的太阳帽和冷镜,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同意她出院。
离开医院之前,冷厉特意给宋氏夫妇打了个电话,算是通知一声。
明琅握著电话,一开始还有些不同意她出院,不过也清楚自家女儿的性子,忍不住叹息一声,实在是哭笑不得。
“冷厉,你就宠她吧。”
冷厉不否认,只是微微上扬了唇角。
“您放心,就算现在出院了,我也不会让她到处乱跑的。”
虽然说是手术很成功,可是恢复期也很重要,要是这时候再出个三长两短,那无异于前功尽弃。
挂断电话后,冷厉收起了手机,转身习惯性的拉住了她的手,神情自然:“走吧,我们回家。”
之前洛轻眠失明的时候,冷厉都是这样拉着她的。
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她低头,看着宽厚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小手,她站在原地,微微一怔。
“我眼睛已经好了,可以自己走的。”洛轻眠声音放轻,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心里却说不出的温暖。
闻声,冷厉才后知后觉,脚步顿了顿,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那岂不是正好,更加光明正大。”冷厉眼里带着笑意。
洛轻眠抬眼,凝视着他。
她目不转睛,目光不断地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怎么也看不厌。
“在看什么?”冷厉问道。
“在看你。”洛轻眠坦率的回答。
她想多看几眼,把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记忆里。
冷厉回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眼神中盛满的光泽,他忍不住笑了笑,心底蔓延出的一点点的爱意。
他俯下身子,俊朗的面孔一下子在她的视线里放大,让她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
“这么沉迷我的长相?回家可以让你慢慢看。”他的声音懒洋洋的,看似漫不经心,可是语气里分明带了调侃。
洛轻眠红了脸,忍不住跺了跺脚,赌气似的大跨步的先一步走掉:“自恋。”
像个孩子似的。
回到家后,范姨为了庆祝手术成功,特地为初初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洛轻眠一进家门就双眼放光,迫不及待的坐在了餐桌前,眼底满是兴奋和喜悦。
冷厉跟在身后,她不耐烦地催了几次,看他还是慢吞吞的,索性就开始先一步举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今天我要给范姨的手艺……唔,打一百分!”洛轻眠嘴巴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含糊不清,眼睛却幸福的眯成了一条缝。
看她高兴,范姨也跟着高兴,在一旁忍不住笑道:“都是一些家常菜,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
“这菜肴呀,讲究色、香、味俱全。”
洛轻眠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吐字清晰,分析的是头头是道:“之前我看不到,只能用鼻子闻到气味,嘴巴尝个味道,总归是差点什么。”
“现在才算是圆圆满满。”她那双水润的眼睛里透著灵动,无时无刻表露着她的愉悦。
这一顿饭,吃的欢欢喜喜。
冷厉中途的眼神从未从她的脸上移开,只是单纯看着她,也觉得秀色可餐。
这种珍宝失而复得的兴奋和激动,让他压制了许久,才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到晚上的时候,倒显得有些压抑不下去了。
二人洗过澡以后,他把她拽到了怀里,按在了胸口处。
“初初。”
洛轻眠刚洗漱完,皮肤光溜溜的,舒服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大手搂着她的腰,又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脸。
“你好香啊。”他低头,轻轻嗅着她发丝间的淡淡清香。
洛轻眠没说话,闭着眼睛不敢出声。
看她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冷厉低低的笑出了声,嗓音沙哑性感:“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和吃了她有什么区别?
洛轻眠舔了舔唇,心里忍不住吐槽,却也还是梗著脖子,一脸的大无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原本暧昧的氛围,一下子被粉碎。
果然,洛轻眠还是一如既往的破坏氛围第一名。
想起之前的夜光手表,冷厉都恨得牙痒痒,眸光阴恻恻的盯着她。
“忘了之前答应我的,现在想反悔了?”他抓住她的手腕,像是审问一样。
洛轻眠抬头,对上他那双炽热的双眸,想要移开视线,却被托住了后脑勺,无处可躲。
“……我答应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她这句话是真的,之前她只是说手术前不能剧烈运动,又没答应他手术后一定会有所补偿。
“你说,等手术后就会给我要的东西。”他俯下身,薄唇厮磨着她的脖颈处,偶尔吐出一口热气,撩拨的她浑身一抖。
“那纯属你自己脑补出来的,我没答应。”洛轻眠依旧嘴硬,可是身子已经不听使唤的发软。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里,夹杂了几分幽怨:“我很想你,想得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