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冷厉也抬脚跟了过去。
房间里,医生正在一块透明玻璃后面,给馍馍进行着检查和消炎治疗。
洛轻眠内心不安,眼神一刻都没有从馍馍的身上移开过,看着它一脸难受的小模样,她心里也是不住的自责。
这段时间,沪城的天气本就不正常,自己也没注意到馍馍的身体情况,这才让它得了病。
她看着猫,冷厉看着她,那双狭眸如冷一般,深邃漆黑,看不见底。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此刻又再一次的见面,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宽慰,唇角淡淡的扬起一抹弧线。
大概半个小时后,医生抱着猫出来了。
“猫感冒不是小事,如果处理的不及时,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医生叮嘱道:“这段时间天气骤然降温,猫咪对环境不适应,还有自身的抵抗力太低,都会容易得病,记得按时喂它吃药,还要按时去打针。”
洛轻眠的点头如捣蒜。
怀里的馍馍还是有些虚弱,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听完医嘱,洛轻眠说要去趟洗手间,顺便去拿馍馍需要吃的药物,于是就将猫交给了冷厉。
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冷厉正坐在长凳上。他正在一手抱着馍馍,另一只手轻柔地挠着她的脖子和下巴。
馍馍好像对他这个动作很受用,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向来冷峻孤傲的男人,此刻正抱着一只雪白柔软的猫咪,身形端正的坐在诊室外的长凳上。
他的眉眼温柔,抚摸猫咪的动作格外轻柔,这样的画面,竟然意外的和谐和温馨。
洛轻眠手里提着药袋,目光慢慢的下移,看着男人藏匿在阴影下的侧颜。
冷厉的睫毛很长,随着灯光在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鼻梁高挺,侧脸的轮廓刀削一般的立体分明。
原来,他温柔的一面,竟然如此让人心动。
洛轻眠看痴了眼,定定地站在了原地,眼神不曾从他的身上移开,看着他的侧脸,竟然发起了呆。
坐着的男人忽然感觉到了视线,慢慢的转头,两人的视线一瞬间的交叠在一起。
“回去吗?”冷厉的嗓音性感低沉,看她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沾染了柔和。
“好。”她应声。
如果冷厉有了孩子,那他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
回去的路上,雨比之前小了一些。
下车时,冷厉主动过来抱着馍馍,两人一猫又回到了家里。
不得不说,洛轻眠也看得出来,馍馍还挺黏他的,躺在他的怀里,都比躺在自己的怀里要安稳乖巧得多。
靠近猫窝时,冷厉慢悠悠的将馍馍放了进去,还不忘又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很乖。”
冷厉点头:“这只猫比我想的要乖多了,你养它应该没什么问题。”
洛轻眠:“……”
前几天,馍馍没生病的时候,在家里几乎是无法无天,都快把家拆了。
她觉得冷厉这句话十分的滑稽。
“你又没养过,你怎么知道它很乖。”洛轻眠撇撇嘴,表示抱怨和不公。
“不用养我也知道,它比你乖多了。”冷厉低声,哑哑的笑着:“不像你,一天到晚除了和我顶嘴,就是闹别扭。”
他的语气格外的轻松自然,仿佛是情侣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对话。
话音刚落,房间的氛围变得暧昧。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洛轻眠蓦然沉默,一时之间竟然接不上话。
冷厉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口吻,抬头看她:“我说的不对?你要是有它一半乖,我也不用这么费心费力。”
他站起身,走到洛轻眠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认真:“这猫叫什么名字?”
“馍馍。”洛轻眠回答。
馍馍,读起来的声音,像是在喊“冷冷”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睹猫思人?
想到名字之间的联系,冷厉忍俊不禁,想到洛轻眠的小心思,忍不住直发笑:“你就这么想我,连猫咪的名字也要和我有关?”
“和你有关?”洛轻眠皱眉,一时之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我之所以给它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很喜欢吃馒头……”
“好了,不要解释了,我懂。”冷厉眉梢微挑,大手勾起她的下巴,嗓音里夹杂了几分笑意,凑近了她的耳畔:“想我可以直说,不用这么隐晦。”
男人一边说著,一边把她揽进了怀里,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其实我这段时间,也很——”
“想你。”
洛轻眠刚准备辩解,在听到他这一句温柔低沉的嗓音时,浑身一颤。
他继续贴着她的耳畔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的办法,我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和你见面,但是我想见你,我想要陪着你做任何事情,想要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你……”
他吸了一口气,嗓音愈发的低沉和缱绻:“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洛轻眠感觉眼眶有些湿润,眸光中含了泪,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感受到了。
似乎是怕她会逃走似的,冷厉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力道虽然加大了,却又怕弄疼她。
他只是霸道的把她禁锢在了怀抱里,以一种强势的姿势,将她圈禁在怀中。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见一个人,这么想让她在我的身边。”他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颈窝,眼眸深邃却又炽热:“这算不算爱?”
“如果是这样,那我是不是爱上你了?”男人低低的笑着,虽然是问句,却明显已经有了答案。
他爱洛轻眠,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自己做过太多的蠢事和傻事,以至于现如今他只能用笨拙的方式,表达他的爱意。
向来习惯将所有事情掌控全局的他,第一次明白,这种超出他预想范围外的情感;他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患得患失的情绪。
听着这样的告白,洛轻眠只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心跳的速度几乎到达了顶峰,一张小脸也滚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