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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病房的争吵后,二人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就连回去的飞机上,也默契的没有一句对话。
回到沪城,冷厉没有再提起一句洛轻眠,仿佛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临淮觉得不对,试探的去打探情况。
“冷总,拉德万医生那边给了回复,说会尽量早点来国内,但是,还是没给具体的时间……”说到这儿,他心里捏了把汗,担心冷厉会发飙。
“不急。”冷厉的视线没有移动,依旧盯着电脑屏幕,显然不愿意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听到这样的回答,临淮不淡定了,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样不紧不慢的姿态,和那日里恨不得立刻拿枪威胁拉德万回国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临淮咽了咽口水,又开口:“您是和苏小姐闹矛盾了吗?”
“她想死,我拦不住。”冷厉黑着脸,语气冰冷,看起来格外的冷漠无情:“为了那个且初,她命都不打算要了。”
听完,临淮大概猜到了。
应该是手术时间和且初新品上市的时间起了冲突,两人才会起了矛盾。
“您既然是为了苏小姐,就应该尊重她。”
临淮尽量拿捏著自己的言辞,避免触怒冷厉:“且初是她这段时间的心血和努力,她当然希望看到一个好的结果。”
闻言,冷厉神色黯然。
回到沪城这几天,他细细品味了那天在房间里的对话,已经不知道后悔过多少次。
他明明心里清楚自己要给予她尊重,要理解她,保护好她。
在看到她的脸色变得僵硬和惨白的瞬间,他其实已经在心里后悔了。
只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挽回。
更何况,骄傲如他,在盛怒的瞬间,根本无法低头认错。
“可是,我当时说了很伤人的话。”冷厉眼底微凉,嗓音低哑。
他侮辱了她,还是用很难听的字眼。
听到这儿,临淮也犹豫了。
他跟了冷厉这么多年,知道自家总裁的性子。他说的“伤人的话”,绝对是那种刺耳的话语。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绝对是实实在在的伤到了洛轻眠的心。
“你出去吧。”冷厉烦躁的捏了捏了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
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好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见状,临淮悄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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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且初新品上市发布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洛轻眠抽了空闲时间,专程去看望温舒,顺便了解一下她的工作进度。
温舒恢复的很快,前不久她刚出院,洛轻眠就联系了她,表达了自己想要邀请她来做首批珠宝的代言模特的想法。
盛情难却,温舒笑着答应。
她心里很清楚,洛轻眠是在帮助自己,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辜负洛轻眠的期待。
最重要的,是不能辜负自己。
影棚。
洛轻眠刚一进去,就被站在布景中央的温舒吸引了视线。
温舒穿着冷以烟最新的设计款长裙,肩上披着一条嫩粉色的设计小披肩,白皙滑嫩的胸前正戴着且初的最新款项链。
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都散发著优雅和高贵,雪白的肌肤在聚光灯下,被衬的更加晶莹剔透。
她的五官本就高级,脸上的妆容显得她愈加的妩媚和高贵,明艳的红唇上没有半分的风尘,只有数不尽的魅惑和风华。
洛轻眠站在台下,几乎要看的呆了。
温舒对待工作很敬业,一举一动都跟随着摄像机来回移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展现著属于她的美丽。
洛轻眠没有打断拍摄,只是默默地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下面欣赏她的美。
果然,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拍摄结束,各位辛苦了,温舒老师辛苦了,休息十分钟!”
听到这一句,洛轻眠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对着台上的温舒招手:“温舒,我在这儿!”
台上的灯光太亮,温舒根本看不清台下的情况,听到熟悉的呼唤声,她眯了眯眼睛,努力的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轻眠?”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慢慢的走下了展台。
看到洛轻眠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温舒顿时惊喜,一把抱住了她:“你怎么有空过来?”
“当然是作为大老板,来检查你工作有没有偷懒。”洛轻眠笑眯眯的,摆出一副架子来:“你的表现我很满意,给你加薪!”
一边说着,一边还故作成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我就先谢谢大老板咯!”温舒也忍不住弯了唇,笑意越来越盛。
温舒现在的状态很好,全然没了之前的憔悴和黯淡,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无比的灿烂和夺目。
这才是她。
洛轻眠不再和她打趣,眼里带着欣赏:“温舒,你很漂亮,很适合做这一行。”
“谢谢,能帮得到你也是我的荣幸。”温舒眉眼弯弯:“希望我没有给你的珠宝,还有以烟拖后腿才是。”
“你太谦虚了,我还害怕你日后身价涨了,看不上且初呢!”洛轻眠捂嘴偷笑。
二人走到一旁,开始聊起天来。
聊著聊著,话题慢慢的引到了洛轻眠的身上。
“我听说,你前两天跟着冷总专程去重城的福利院看望孤儿了?”温舒不露痕迹的开口,暗戳戳的打探她和冷厉的发展进度。
闻言,洛轻眠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正常的公司慈善活动,没有什么别的意义。”
这段时间,她努力的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为的就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可是被温舒这么一问,回忆一瞬间的再次席卷心头,她的眼神顿时黯淡。
温舒向来细腻,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心里猜测应该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快。
“怎么,闹矛盾了?”温舒眨了眨眼,不点破她的心思。
“我觉得,之前是我们想多了。”洛轻眠抬头,努力的勾了勾唇角,笑容苦涩,自嘲道:“他根本没有尊重过我。”
“在他眼里,能够被他在乎,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