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记错。”
陆景深听到她的话,心脏莫名的一紧,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是挺痛的。”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被灼伤了背部,肯定会疼的嗷嗷直叫,可宋清清却咬着牙,忍着眼泪,傻乎乎的冲着他笑。
她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他觉得愧疚。
这么多年过去了,宋清清的伤势,已经愈合,成为了陆景深心中的一道伤疤。
说起小时候,洛轻眠陷入了沉默。
她想过很多次,苏胜国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洛轻眠张了张嘴,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没有说话。
罢了,这种私人恩怨,她没兴趣插手。
她看着陆景深严肃的脸,抿了抿嘴,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陆景深:“……”
洛轻眠仰起头,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灵。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抬起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好了,解药在哪里?”
陆景深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忽然听见这样的话,他才回过神来,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你说的是什么?”
洛轻眠一怔,见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顿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陆景深已经没有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反而温和了许多,让她放下了戒备。
她顿时面色一变,银牙紧咬,一张俏脸更是潮红一片,明显没有之前的惨白,反而多了几分红润:“你耍我?”
“那又如何?”陆景深摊了摊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严肃:“可是你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她正想要冲过去,却被这一句话给吓了一跳。
“你的头上有一个像鸡蛋那么大的东西,压在了你的神经上。”陆景深一愣,然后咂了咂嘴:“你不记得自己的童年,肯定是因为那个包。”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最近应该是有过一次短暂的失明。”
陆景深这个人,虽然看上去不太可靠,可是看上去也不像是作伪的人,而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洛轻眠眉头一皱,有些为难:“怎么办?”
陆景深眸色一暗:“最好是把头骨切开,把肿瘤切除。”
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差的。
“开颅?”洛轻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陆景深眯了眯眼,慢条斯理的说:“开颅骨是有风险的。”
就算是他这种中西方医学的天才,也不敢说能不能做好。
“有没有危险?”洛轻眠脱口而出。
“会死。”叶伏天淡淡道。陆景深说完,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又补充了一句:“但也不是没有,没准会变成傻子。”
“谢谢。”
洛轻眠原本心情很好,但听到陆景深的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景深见她情绪低落,心里也是一沉。
直到此刻,陆景深都不知道,他不知不觉间,就在替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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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深在商老的别墅里呆了一段时间。
夜幕降临,街道上空无一人。
陆景深手扶着方向盘,眸色深邃,像是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抬头,看到一辆从后视镜里一直跟着的车子,很是嚣张,完全不在乎被自己看到。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身后的车也跟着加速,两个人在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路飙车。
这种生死攸关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陆景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色一暗,猛地一拍方向盘!
车子疯狂的转动着,像是在向后面的车辆宣战!
后面那辆车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反应也很快,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在经过陆景深的时候,猛地一打方向盘,路面上顿时传来一阵车轮滚动的声响,宛如两头发狂的猛兽。
最后,车停下了。
陆景深的眉心微微一动,然后打开了车门,倚靠在了车子的旁边。
另外一辆豪车上,走下来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
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脚步沉稳有力,剪裁得体的西装裤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一个闪身就朝着陆景深走了过去。
他的视线从陆景深的身上移开,落在了自己的车上。
“洛轻眠在哪里?”他的声音冰冷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
路灯下,清冷挺拔的身躯,璀璨的灯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中,透着一股桀骜不驯,让人不得不低头。
陆景深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冷总既然还惦记着自己的前妻,那就不能跟他离婚;既然已经离婚了,就要学会放弃。”
“陆医生转行当心理医生,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警告:“我让你不要动她。”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陆景深淡淡的笑了笑,“她还没有结婚。”
这句话的意思是,谁都能接近洛轻眠,谁都可以。
冷厉被噎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景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她的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了洛轻眠那双灵动的眸子,以及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
萌到了极致。
陆景深那双幽深的凤眸动了动,声音很淡:“我回心转意了,不跟你争了。”
冷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陆景深一直是他的劲敌,现在却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