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那里很好,如今已经在打扫战场了!
不过是凌州一营普通禁军,虽说埋伏了燕云骑一波,但是杀死了三个燕云骑之后,还能被剩下的六个骑兵牵制住,就说明这禁军的精锐程度也有限。
阵型被六个人牵动,当王烨带着96骑燕云骑来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胜负已分了!
98对462,一个人大概打死三个,就够了~
这次的四支箭换成了两轻两重,最远能射一百五十步的骑弓,真的是打破了这凌州指挥使的认知,两轮箭羽,之后近距离的重箭贴脸输出,对士卒和士气的杀伤都太大了。
对付这样的骑兵,得组成盾牌,长枪,弓弩的严密军阵才行,而且得精锐。
很明显,眼前这个营的禁军不是,也没有军阵,所以一触即溃!
燕云骑是轻骑,穿的是皮甲,然后只在胸前要害处做了铁甲加固,所以这追击能力真的很强。
跑不了,剩下的官兵见势不对,跪地抱头,兵器扔的远远的~
除了死的,就是被俘的,基本上全军覆没~
这就是大宋依为柱石的禁军吗?
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一些···
摇了摇头,把膨胀的心思往下压压,今天的战斗到底是不对称的,虽然自己是被算计埋伏的,但是由于对方不知道梁山燕云骑的实力,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信息的不对称,可以算做梁山算计了他们。
所以才有了这一打五的大胜!
“李小六,通知欧鹏统领前移二十里接应!”
“喏!”
“縻貹,打扫战场,把阵亡的兄弟们带回去,缴获只带甲胄,神臂弩和弓弩回去!”
“喏!”
对于禁军用的武器,王烨是不大看的上的,尤其弓箭,箭矢的质量不一,很容易坑人,长枪的质量也一般,带回去也是回炉重新打造,条件不允许的话,就不要了。
凌州毕竟是河北,不是梁山左近,情况不明,不适合久留!
··· ···
会合了许贯忠,简单交流了下情况,曾头市这边也已经妥当~
贵重财货如金银打包,马匹,牛羊都带走。
都是纪律严明的精锐骑兵,速度很快,周遭情况不明,王烨看了眼曾弄的尸体,没有进曾头市,这就准备返程。
看着马匹带着燕云骑的尸首先行,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带回去安葬。
“死了19个~”王烨说道,看上去倒是颇为平静。
“以二百对一千,全歼敌军,阵亡不足二十,如此大胜,主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许贯忠正色反问道。
“没什么不满意的,就是说下~”王烨也是明白,只要是战斗,总是要有牺牲的。
摇了摇头,振奋精神,王烨又是那个威武霸气的梁山王伦了~
金麟带着奄奄一息,已经昏迷的史文恭找到王烨。
“请主公救他一救,他武艺是极好的,如不能用,俺就杀了他!”
身重五箭,从马上摔下来,又被踩了几下,还能活下来,只能说命大,而且身体素质也足够强。
现在也只有王烨的【霸道】能救他,这个能力对这种战场外伤的效果很好。
王烨略微沉吟,点了点头,既然命大,金麟又开了口,救他一救就是了。
几次战斗下来,头领的强化都安排上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效果减的厉害,从效益上讲不划算。
所以这【霸道】充能的次数也就挺多的,王烨大体也估量过,如果是血气旺盛的人死亡,大概三十人左右就能充能一次,所以自从年前战斗之后,王烨一直保留着十次左右的【霸道】,就是为了预防各种意外“锁血”救命的。
只是今天的战斗开始的仓促,结束的也快,轻伤大概用不上,重伤又很多等不到战斗结束,所以这救人的时候倒也是不多。
【霸道】只能吊着命,治不好伤,所以史文恭也就是拔了箭矢,大略治疗了一下然后找个担架让俘虏抬走。
回程有牛马缴获,倒是走不那么快了。
“主公,这两人怎么处理?”骑在马上的许贯忠问道。
两个知州家的小官人,到底骑术不佳,被燕云骑追回来了!
“审出来了吗?”王烨问道,今天的事情太过莫名其妙,王烨一时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去年年初,张叔夜调回京师,一年内先后四次升职,先后历秘书少监,后又升至中书舍人、给事中,快年底又升任礼部侍郎,圣眷日隆。”许贯忠顿了顿。
“大观三年,张叔夜他弟弟弹劾蔡京,然后他被牵连,然后被贬到西安看马,蔡京能看着他这么的官运亨通的?”王烨说道,对张叔夜,王烨的了解来自后世,这位历史名臣,是出了名的忠志之士。
太详细的记不得了,只大略记得,似乎金人打算另立异姓为帝,张叔夜极力劝阻,然后被俘虏,张叔夜在途中不吃饭,只不时喝些汤而已。
到达白沟时,车夫说:“过了界河了。”张叔夜突然惊起,仰天大呼,随后不再说话。
第二天,张叔夜自缢去世,终年六十三岁。死讯传来,南宋朝廷追赠他为开府仪同三司,谥号为忠文。
主要事迹包括平定宋江叛乱,还有抗金勤王这些。
其中《荡寇志》大略就是张叔夜平宋江叛乱这一历史事件改的,书中称张叔夜是“雷声普化天尊座下大弟子神威荡魔真君托世”,“八尺身材,貌若天神,博览群书,深通兵法,猿臂善射”。
至于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张伯奋,在《荡寇志》被称为“雷声普化天尊左侍者青雷将军降生”,排名在雷部第二位,使赤铜溜金大瓜锤。
小儿子张仲熊,书中称其为“雷声普化天尊右侍者石雷将军降生”,排名在雷部第三位,使厚背薄刃雁翎刀。后被封为右神武大将军、定国公。
俩人在书中是真猛将,梁山兵败的时候,合力擒下了卢俊义。
眼前的两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没有锤子和刀,大概就不是猛将,也就是那个张叔夜大概也不是天上星宿下凡。
许贯忠也是一愣,没想到王烨竟然知道人家那么详细,果然是心怀天下的人,对这天下厉害人物都装在心中。
实际王烨是知道了张叔夜这个人,所以曾经在东京打听过,不然哪里记得住人家三年前被贬的事情。
摇摇头,继续说道,"主公说的是,这不咱们这位蔡相,就借着梁相公遇刺的由头,给人发配到海州做知州去了,只是这张叔夜路过咱们梁山泊,却是在济州停留了十日之久!大略真的是把咱梁山给看了个遍,对咱寨主也是佩服的,就对两个儿子感慨,梁山寨主,非是凡俗,不是伪善,就是大恶,日后终成国之大患,不如早除之!”
“所以才有了安排了两个儿子在梁山附近,因为和凌州知州有旧,所以两兄弟在凌州暂住。当然我觉得也是担心附近的州府不安全,原本兄弟俩是负责记录咱山寨上山百姓数量,采购牛马数量这些,侧面打听咱山寨武备情况明细之类的,只不过段兄弟被曾头市扣住,报了凌州官府,兄弟俩一合计,才有了这谋划!"
许贯忠也是无奈,真没想到一个过路的知州,竟然对梁山那么上心,简直就是孽缘?!
“这谋划,那张叔夜也知道?”王烨问道,看不出来喜怒。
“倒是知道,应该说就是出自这张叔夜手中。”许贯忠说道,大宋文官传统,遥控指挥,虽然这张知州眼光是有的,但是这谋划确实不算精妙。
“多管闲事!”王烨恨恨道,倒是是话里带了情绪,无端生事,自家二十多条人命,还有这一地死伤,就是这张叔夜闲的蛋疼谋划的结果!
“主公可要打破他海州?”
许贯忠问道,自己主公不是个大方的,至今山东江湖都流传着,梁山寨主王伦喜洁不喜饮酒(人家要拿杯子给他敬酒,就杀人?!),记仇(人家正常叫阵,骂了一句,一箭就给人家给杀了。)脾气不好,喜欢动手多过动嘴,简直就是杀星在世~
“张叔夜自作孽,跟人家海州有啥关系?!”
王烨看向张伯奋,张仲熊,俩个人都是有些惶恐,毕竟王烨到现在还是双目血红,真的是目露凶光,面色不善。
精神力稍微高点,如果细感知,大略是能感知到比较强烈的情绪的,比如现在,王烨就能感知到,张伯奋内心的恐惧和鄙视,是的,一边恐惧死亡,一边又看不上眼前的草寇。
就是已经成了阶下囚,依然是看不上草寇~
而张仲熊就不同了,这个真的是恐惧到了极点,甚至有些想···
投降?
据说史书上记载,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金国傀儡政权伪齐的高官名单上,还出现在金国文官中,所以恐怕还真的没冤枉他!
“你们的爹有点傻叉。”王烨骑着马,居高临下,说的很平静。
“住口!”张伯奋怒道,生为人子,岂能忍受父亲被草寇辱骂!
“啊?”这是张仲熊,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掌中方天画戟横扫,鲜血飞溅,人头砍下来,这血真的是喷的很高啊,有四五米了吧~
每次做一些不太喜欢做的事情,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这个习惯得改下啊!
再一次给自己修正一下乱七八糟的思绪,王烨对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的张仲熊说道,“你爹就你们两个儿子,不该一块派出来的,这不是傻逼了吗,我要是再把你砍了,不是绝后了吗?你爹今年四十七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出来儿子?”
沉着脸的王烨,满是对生命的漠视,就是真正的恶人。
“求寨主饶命!”终归是扛不住王烨的风轻云淡,张仲熊不敢为自己兄长哭泣,跪倒在地!
“我可以饶你性命,还会给你一匹马,让你去海州找你爹。”
“谢过王寨主,谢过王寨主~”
“跟你爹说,我梁山如果被人算计了,如果我找不到谁算计我,就算在他头上,除非一竿子把我打死,我如果不死,你就会死,所以回去赶紧生儿子,别让你爹就这么绝了后~”
“是···是~”张仲熊喃喃应道,觉得自己面前站的就是真正的恶鬼!
“那带着你哥的头颅回去吧,给你爹带过去,留个念想!”王烨依旧平静。
··· ···
张仲熊带着兄长张伯奋的头颅走了,至于会不会交给他爹,这个就真的说不准了~
回去的路有一百多里,虽然有俘虏,但是这群俘虏很乖,没有一个喊累的,闷声赶路~
毕竟跟不上赶路的牛羊都被弄死了,谁知道人跟不上会不会被打死?!
一路沉默,王烨的心情不好,许贯忠知道,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今天做的事情,是有违王烨行事的原则的,然而在许贯忠看来大体又是正确的,甚至这个事情怎么处理都说不上对错,王烨选择的只是其中一条路罢了。
这个过路的知州,就对梁山这么上心,无疑是大宋的忠臣,从道德上讲,人家是对的,然而这不是要接受自己的反派人设吗?
所以王烨表现的就是一个真正的绿林寨主,有仇必报,杀人诛心,无论这位知州能不能看到自己大儿子的头颅,还有这位已经废了的次子,心中作何感想!
自从这位知州了解了梁山泊之后,并做出谋划,双方就已经是敌人了,而对敌人,又有什么仁慈残忍的说法呢?
“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王烨喃喃问道。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没什么过分的~”许贯忠说道。
“嗯~”王烨点了点头,继续闷声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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