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现在特别想感慨一句,“主公你运气真好~”
孙安绰号屠龙手,这绰号是王烨给起的,到现在在江湖上的名气都没有多大,总的来说,这个绰号还属于梁山众人的自嗨···
反正孙安的武艺也是极为顶尖的,寨主说屠龙就屠龙呗~
只是如今看来,这孙安真有“屠龙”之技,无论是对于人心的把握,还是对事物的发展判断,在这山寨众头领中,都极为出众!
所以主公你的运气真的是很好啊!
“孙兄,此事做起来恐怕很是艰难~”王烨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若不如此,怎能显出俺的本事!”
这一刻的孙安,终于不再谦谦有礼,意气风发,年壮气锐!
王烨不说话了,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梁山地方有限,《水浒传》中说巅峰时期的梁山有十万众,可是王烨实在是搞不懂那么几平方公里的地方,怎么塞得下那么多人···
如果想发展壮大,开分寨就是一条最可行的路,毕竟梁山已经是在郓城甚至济州那里挂了号的,如果山上人太多,会刺激到附近州县!
但分寨就不会了,山东地界上,大小山寨盗贼那么多,谁管你这个山头的寨主是不是在梁山做过头领?
而之所以选择现在在这开分寨,也是因为现在这个时机太好了,王烨一把火人为创造的时机~
甲胄库被一把火烧了,这事又没完,两营指挥甚至是莱芜监的匠户,总要有倒霉的,如果不想坐以待毙,要不把盔甲找回来,将功补过···
要不就上山落草为寇~
这事其实是很容易理解的,不是吗?
像最典型的就是丢了花石纲,然后就逃跑了的杨志,还有这泰山之中那么多的盗贼,犯了军法去落草的曾经的军士能占到三成!
甚至这事也是可以推动的,稍稍安排人去鼓动一下就可以了~
而一旦落了草,那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孙安自认拳头不小,所以孙安想在这泰山附近做那个拳头最大的!
“孙兄有此心,我岂有不允的道理,只是兵凶战危,刀剑无眼,万千小心!”王烨终于正经了~
“主公这么说话,一时倒有些不习惯…”孙安笑道,很是爽朗,这寨主是有些儿女情长的,所以孙安就显得很洒脱~
王烨撇嘴,合着俺就应该天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呗,俺也是能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好不。
“主公也多保重,尤其床笫之间,少年人终究还是要节制一些的~”孙安说道。
“哈哈~( ̄▽ ̄~)~”许贯忠大笑。
“我这与媳妇久别重逢,怎么就要节制了?”王烨嘴硬,略略的有些不好意思~
“主公说的是~”
孙安笑了笑说道,稍微劝谏一下就可以了,少年人戒之在色,不加节制武艺上很难走到巅峰,真正的高手要打熬身体,才能保持身体巅峰状态,不过主公也不需要巅峰的武艺,这些事情我们来就是了!
…
当事情定下来之后,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所以需要规划好,比如哪些人跟着孙安留下来?留下多少甲胄?哪里落脚?初步规划是什么样?需要梁山怎么帮助···
很多时候事情是知易行难的,说着简单,做起来,事无巨细的。麻烦的很,尤其是从无到有去建设或者设计什么,要不白手起家为什么是难度系数那么高的褒义词?
这个时候,自诩有几分才智的孙安和许贯忠才发现,自家主公可能被小瞧了~
不说主公种种神奇的能力,悲天悯人的情怀,也不说自身如今已不俗的武力值,就这组织能力似乎就不容小觑,山寨应该怎样设置架构?各人又该如何发挥作用?山寨如何进行扩大?人、财、物的管理怎样分离,人又该怎样去监管···
头头是道的,许贯忠算是明白了,这主公很多事情不是不会,就是懒~
所以我这辛辛苦苦把梁山山寨日常种种工作接了过来,是累傻小子呢!
也是,自己没来的时候,山寨种种主公也处理的很好,就这本事,别的不说,做一县县令肯定是可以的了~
三个大男人一直商量到大部分人都已经睡醒,起床了之后,才结束了这场意犹未尽的分寨规划讨论;
··· ···
一行人又前行数里,此时已至汶水边上,汶水可直通梁山···
也就是说,现在差不多就可以分别了~
“孙兄,这俘虏的人我都带回去,诸项事宜也都已交代的清楚,孙兄也是有成算的,最后我再啰嗦一句。”王烨说道,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惆怅。
“主公请讲!”
“咱们相识相知虽才两月,但是孙兄也该知道小弟的本事,此事成则成,不成咱就回家,不大点事,万万不可强为之,不必犯险强求成;遇见高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群殴,殴不过就跑;或许别人喜欢英雄,俺不一样,俺只想自家兄弟都全须全尾的活着···”
王烨话说的情真意切,话说的不止一句,确实有些啰嗦~
孙安被一句回家弄得眼眶微红,毕竟这风起了,吹得眼睛有些难受~
“主公心思俺已知之,一定保全自身,还有留下的兄弟,我也一定尽量都全须全尾的带回去,主公这就回吧 ~”
“嗯~”
··· ···
王烨带着数十人骑马、乘船向西而去,孙安目送一行人离开,默默伫立良久~
“张五、牛二、赵虎、谢宁!”
“在!”
“出发,徂徕山!”(cu i )
“喏!”
··· ···
孙安带着四个燕云十八骑传承的汉子领着40人的精锐喽喽,朝着泰山南部姊妹山—徂徕山不提,坐船回梁山的王烨是又不开心了~
这本来就是个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对看顺眼的人又容易用心,很多时候就显得有些儿女情长了~
“主公,孙兄大才,必然是稳妥的,而且这泰山周边,本来离我们也不远,快马也就一两日的功夫,日后孙兄他们也是会回家的。”
许贯忠宽慰道。
“我不是因为这个,还没那么脆弱,我是想到了以后,咱们如果出了海,这梁山上的,海外的,各处分寨的,恐怕一年到头也没个团聚的日子~”
王烨低声说道,虽然低落,但是整体还好,真正让王烨触动的不是离别。
“事实上如果不是我起了野望,只守着梁山泊,咱们也能过不错的日子~闲来无事钓个鱼,射个鸟,每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在逍遥的日子也能过,不是吗?”
“梁山就保持万人左右规模,俺脑子里还有些其他的本事,自然能让所有人都吃上肉,就这梁山泊地势,就是西军来了,咱也能自在逍遥;何必自讨苦吃,亲亲的好兄弟,为了我的野望,去搏命~”
“这泰山上自古盗匪不绝,哪里是好相与的~出海更是危机重重,明明已经尽量去周全,又怎地就弄到如今这样~”
“佛家说,如人在荆棘林,不动即刺不伤。妄心不起,恒处寂灭之乐。一会妄心才动,即被诸有刺伤。故经云:有心皆苦,无心即乐。”
“所以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做?许兄~”
许贯忠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主公不算杀伐果断,为人有些太过重情谊,或者说不是情谊,而是责任心太重。
不忍心亏待了任何一份善意,所以对待那些对他好的人就加倍的好;所有忠诚于他的人对他来说都是枷锁,都是责任,总觉得别人听他令行事,他就要对人家生命甚至生活种种负责;,所以苦心谋划,谨小慎微,稳妥的不像个少年人~
只是又不忍心看这天下百姓受苦,所以胸中有大谋划···
又不忍心别人牺牲,所以才纠结的跟麻花似的~
这让我又如何去劝?!
“也不知道杜老大怎么样了?”许贯忠说道。
劝不了,就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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