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秀才他娘,咱们村里谁人不知,你们家嘉栋是人家沈家供给出来的,要不然,凭借你一人,家栋连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考什么秀才了!”
“这话说的对,承渊性子忠厚老实,虽说不好接触,但也不是乱来的性子,平日承渊也帮了俺们不少,这咋能随意的落井下石嘞?”
……
有些大婶们不满的反驳着。
就是看不惯林母和沈春花那个德性。
被这么一怼,沈春花和林母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林家栋是林母的骄傲,最是见不得一群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对她秀才儿子指指点点。
当即怒火中烧,双手叉腰,站起身来就对那些维护沈青芷夫妻二人的大婶们破口大骂。
“我呸!”
“收起你们那张臭恶的嘴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吃剩下施舍给你们的,你们倒好,还把人家当宝似的,真是贱不自知。”
贱不自知这四个成语还是先前林母我在林家栋口中学的。
林家栋成了林秀才归来的那日,私底下便是用这四个字来描述沈青芷一家。
“你们有种,就甭让一个女子送你儿子上学,再怎么样,也总比你们这一家子的白眼狼强!”
大婶们也不惯着,当即就回怼了过去。
林母再也坐不住了,张牙舞爪的朝着发财冷嘲热讽的大婶扑了过去。
“你这死村妇,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而沈青芷夫妻二人对槐树下的事儿浑然不知。
“娘。”
沈青芷和顾承渊刚到沈家,沈家一家三口正在院子里吃饭。
因为生活拮据,所以沈家一天只吃两顿饭,过了晌午一刻钟一顿,工作回来后晚上天黑一顿。
吃的是玉米糊糊,还有糙米熬制的稀粥,配上一小碗萝卜干,就是沈家一家人的伙食。
沈青芷站在外面,看着此情此景不禁红了眼眶。
“爹,娘。”
听到闺女的声音,沈母放下手中碗筷,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青芷和承渊来了呀,你们吃过饭没有?我去拿两个碗……”
话还未说完,就瞧见沈青芷红着眼眶,泪眼汪汪的望着自个,沈母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疼极了。
“青芷,这是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娘说,娘让你爹和你哥给你出气!”
说着目光就转移到了顾承渊身上。
该不会是承渊欺负的闺女吧?
随着沈母话音刚落,刚才还在用餐的沈大哥和沈二哥两人手里拿着一把锄头,来势汹汹的站在了沈母的身后。
沈青芷知晓是母亲她们误会了,吸了吸鼻子,擦干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解释说道。
“娘,您别担心,我就是第一次离家,有些想你们了。”
沈母没好气的瞪了闺女一眼:“你这死丫头,真是吓死你娘我了,我还以为承渊欺负你了呢!先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爱掉眼泪?”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顾承渊,眸光微微转动,声音嘶哑。
“日后想回来便回来,同一个村的,来往也方便,无需征收我和梁的意见。”
沈青芷抬头看了一眼顾承渊,乖乖点头。
顾承渊垂眸瞧着沈青芷眼角泛起一抹红,眸光微暗,想起昨日某个女人醉酒后,在夜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喉咙滚动,不动声色的转回了视线。
“有啥事进来说,甭站在门口。”
从始至终都不为所动的沈父喝掉杯里的最后一口酒,开口说道。
沈母懊恼拍额:“瞧我这脑子,站这么久累了吧,快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我还得进山一趟。”顾承渊摇头拒绝,把鸡汤和手里的野味递给了沈大哥:“今日我连熬了半只鸡,让我端了一些过来,这些野味是我今早去山里头捕的,孝敬岳父岳母。”
说完,余光瞥向沈青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