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乖躺在李言卿温暖的怀里,紧紧贴着他健硕的身躯,脸埋进胸口间。
有大叔在,她已经很幸福了。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已经不需要别的什么了。
亲情对她来说是最奢侈,昂贵,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他们会比爸爸妈妈更好吗?会比姐姐哥哥更好吗?
她无力思考这些,只想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小姑娘纤细的手腕还包着一层纱布。
两厘米深长的狰狞伤口已经长出血痂,不流血了,伤到骨头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李言卿拉起袖子帮郑小乖穿好外套,又蹲下身来,有耐心地帮她系好两边鞋带。
大叔系的鞋带很工整,像他本人一丝不苟。
郑小乖有些难为情,总是这样麻烦他。
下次,她穿那种不需要系鞋带的鞋子。
上次的事件后,学校加强了防卫。组织了一队十人保安队伍,定期在校园里巡逻。
那位挟持顾珍珠的大叔被逮捕入狱,工作也被辞退。
一想起大叔遭遇了女儿的变故,自己又步入牢狱之灾,郑小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事后,那位大叔向她再次道歉。她知道,他是无心的。
*
“这孩子不愿意留下,走得这么急,怕是埋怨我了。当年顾家将她遗落在外,受苦这么多年对她不管不问。”
“如今找到又没有明说恢复她顾家千金小姐的身份,她心里自然难受,怨我是应该的。”
顾母说到这里,一拳一拳用力砸向自己的心窝:“怨我吧,怨我,我心里才能好受些!”
“苦命的孩子!”
她心痛地说着,轻轻擦掉脸边的泪珠。
就只和郑小乖见了一面,妈妈就成了这副样子,顾柏转过脸,忍不住为顾珍珠委屈。
“珍珠姐姐和我们生活了十多年,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家人。就算认回那个郑小乖,也不能让我姐无家可归……妈,姐姐呢,你光是想着那个郑小乖,又把我姐放到了哪里?”
顾母听闻,心里窜进了一团火气。
“你姐还不是你姐吗?你爸都说了你姐的身份地位不变,难道我不能为那个孩子说几句话吗?”
顾珍珠也跟着悄悄抹泪,“都是因为我,让妈妈这么伤心,也让爸爸哥哥和弟弟夹在其中左右为难,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爸妈同意,我明天就去把小乖接回来。”
顾父走过来说,“哪里是你的错?千错万错都不会是你的错!“
“是阴差阳错。”
大哥顾风出声安慰顾珍珠:“爸,你为什么非要告诉妹妹这么残忍的事实呢?你哄骗她一辈子不行吗?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你这样做,让她怎么恢复原来到那个开开心心的小姑娘。”
二哥顾云关心地看着顾珍珠,目光里都是不忍心。
“这一切对于珍珠来说,太残忍了。珍珠,虽然现在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妹妹,但我们之前的感情比亲生兄妹还要亲,我会永远保护你。”
顾珍珠听完哥哥弟弟的安慰,心里好受了些,算是止住了眼泪。
顾母见到家里人不和自己一个想法,烦躁地闭闭眼睛。
“我累了,改天再说把小乖接回来的事。”
顾母从座位上起身,听到顾父对顾珍珠说,“如果郑小乖因为你不回这个家,那只能说明她心胸狭窄,没有眼界,又笨又蠢。”
“底层养出来的人难免小家子气,总是斤斤计较。今天她的表现真是一点格局都没有,不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