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我们家珍珠害得她受伤，分明是那个拿剪刀的歹徒要行凶！”
“是他动的手！和我们家珍珠有什么关系！”
“她当时都被吓傻了！”
宋芝芝大声说，“不是顾珍珠，那个大叔怎么会把手里的剪刀对向小乖！她怎么会没有错？这件事就是因为她而起！”
“她为什么要推那个大叔！明明小乖就站在那个人对面，她不害怕直接捅死自己的同学吗？”
“要是捅到心脏怎么办！你们负责吗？你们能赔一条人命吗！”
说到激动处，宋芝芝双眼冷冰，淬出了泪珠。
顾妈妈说，“你把我们家珍珠想得太坏了，她就是个小女孩，她绝对是无心的，她能做什么坏事啊！”
“你还是她的同学呢，就这么想她啊？你的心可真恶毒啊！”
王劳吉抱住宋芝芝的肩膀，生气地对顾妈妈说，“这件事不能说和你女儿没有一点关系吧？”
“你们倒是把你们女儿摘得干干净净！”
顾爸爸出言讲和，习惯性地和稀泥，“好了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们还要再追究什么呢？”
“我们道歉了，也赔偿了，为什么你们还要不依不饶的？心胸开阔一点。”
“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我能理解，可是要点到为止。不要被人说没有教养，你们爸妈听到会伤心的。”
宋芝芝冷声说，“道歉？这就是诚意？”
“你们道歉的诚意到底在哪里？小乖她流了那么多血，都晕过去了。竟然在你们嘴里这么轻飘飘的，真不是不把别人当人啊你们！”
顾爸爸表情严肃，“那你说，要什么诚意？”
“我要顾珍珠向她道歉，事情发生到现在，她连面都没有露。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推那个大叔？”
“好，我会让珍珠过来道歉。”
顾父和顾母离开了。
李言卿到达病房时，郑小乖还在昏迷当中。
从宋芝芝和王劳吉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他的脸色从未如此铁青。
王劳吉被李言卿的眼神冷僵，立刻移开了视线。
宋芝芝王劳吉走后，他陪着她待了整整一下午，直到郑小乖睁开眼睛。
李言卿用勺子舀起鲜美的小馄饨，轻轻吹一吹，送入她的口中。
小姑娘吃东西很乖，不管是有馅的馄饨，还是馄饨皮，都张嘴吃下。
吃完馄饨，李言卿用纸巾帮她擦干净嘴，筷子夹起一个软乎乎的小笼包递到郑小乖嘴边。
“大叔，我自己来吧。”
“别动。”
“奥，”小姑娘张开殷红的嘴唇，将小笼包一口吃下，“好久没吃小笼包了，好吃。”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危险。
小姑娘还能安然吃下东西，李言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时在电话里得知此事，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言卿搭上郑小乖的发顶，眷恋地摸了摸，“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保护你。”
郑小乖垂着脑袋摇头，“大叔，当时情况危急。”
“我想抽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我害怕伤到宝宝，伸出手去挡了一下，想着能抓住……然后，就伤到了手腕。”
李言卿抓住郑小乖肩膀的手，情不自禁握紧。
他闭上眼睛预想当时的情况，光是想象就气血上涌。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陪着郑小乖做了血常规检查，又拍了B超，看到郑小乖其他方面健康，肚里的宝宝正常，李言卿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顾珍珠的哥哥在顾母的带领下来赔礼道歉。
“对不起，我们家珍珠被吓坏了，由我代替她来向你道歉。”
顾风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郑小乖说。
顾母瞅着面前的女孩，温软的目光落在她恬静的脸上许久，忽然拎起保温桶里的饭菜说：“这是我给你熬的骨头汤，小姑娘你喝点吧，实在对不起。”
郑小乖看了看他们，说“当时太吓人了，谁也不想看到发生意外。”
顾风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还算她识时务。
三番两次来道歉，送钱，送吃的，也该见好就收了。
顾母注视着郑小乖喝了半碗汤，眉开眼笑地陪她说了会话走了。
＊
“小姑娘，我是你亲生的妈妈……我……”
当顾母捏着DNA检测报告单，泣不成声地出现在郑小乖面前的时候，郑小乖呆住了。
郑小乖如同一座雕像，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手里洗净的小番茄，掉进了被子里。
顾母红着眼睛哭，“对不起，你实在和家里三个孩子太像了，眉毛，脸型，嘴巴的走向都一模一样……而我们家珍珠和我的孩子越长越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