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觉得委屈极了,眼睛都气红了。
不明白兮辞为什么向着上官浅那个女人,一种想毒死上官浅的念头起来对上兮辞那双眸子顿时消失无踪。
他就是想找到他的暗器袋,不想让宫门受到损失,仅此而已。
“我没想欺辱她,而且我也和她道歉了。”
说完就脚步错乱的走了出去,连宫尚角的喊话也不理。
兮辞心想,你道歉,别逗了,不情不愿的谁愿意要,还不如揍你一顿实在。
“远徵弟弟的暗器袋是宫门机密,一时不慎才让人钻了空子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上官浅心机深沉,阿沅,不能不防。”
宫远徵一直在宫门,不知外界之事,宫尚角听到兮辞的话,这才想明白,外界传闻,当朝储君一向怜惜女子。
没想到她这个未婚妻耳濡目染之下对女子也甚是宽容,看来日后不能在她面前对上官浅苛刻。
世人同情弱者。
兮辞当然知道不能信,但她对于这种看不惯的事,她若不开口,装傻充愣,还有何人能发声。
“嗯,索性我的匕首都做好了,暂时应该不会天天往商宫跑了。
会看着她的,若是没有证据,我不希望这种上次的事重演,因为我看不惯。”
兮辞霸道的说道,这一点上绝对寸步不让。
“自然,宫门也并非龙潭虎穴,不会轻易要人性命”
得到这句准话,兮辞立即不气了,热情的给宫尚角续了一杯茶。
她本来要的就是宫尚角的准话,至于宫远徵,未成年的小屁孩一个。
好哄的很。
晚上,兮辞让苏叶准备了食盒,打算去抓人,到了医馆,果然见到宫远徵在那培育着他的奇花。
看到兮辞下意识的转过了头,一副来哄我的表情。
“啊,好沉呀,我要拿不动了。”
兮辞装作一副站不住的样子,下一秒食盒就被人拿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我今天带的可都是你喜欢吃的,给点面子。”
看宫远徵故作深沉的坐在椅子上,兮辞掐了掐他白嫩的脸,轻声说道。
“哼”
小屁孩,哄哄得了,还上瘾了。
“你不吃我吃,正好晚上没吃饱,这香喷喷的糖醋排骨还有水煮肉片,都是我的了”
打开盖子,一阵霸道的香气传了过去。
兮辞正要吃呢,筷子就被宫远徵给抢走了,这小子果然像她想的那般,晚饭没吃。
中午上官浅做的,也没吃饱。
兮辞坐在了宫远徵旁边,声音沉静,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宫远徵,我们姬氏先祖以女子之身,戎马一生,才打下了这个江山,经历代帝王励精图治,才有了如今的盛世。
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忘记了当初的历史。
女子的地位倒是愈发低了起来。
直到储君降生,这些年才改善了一些。
可终究是杯水车薪,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样子。
我们想要的是让女子不再只是某人的附属,困于争风吃醋的后宅。让天下女子不再局限于谁的夫人,母亲的身份。
做她们自己,可以去书院读书,可以入朝堂为官。可以去游名山大川,可以去见塞外风雪,去赏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也可去见落霞孤鹜。
这个路很长,可能要一生的努力去扶持,但我不急。
我知道上官浅或许并非善类,但她现在既然是我的人,我向来护短,看不得女子被人欺负。”
宫远徵从不曾听到有人跟他说这样推心置腹的话,手中的筷子早就停顿了下来,第一次觉得性别还能这么占便宜。
“你很不喜欢宫门吧?”
宫门跟她描述的就是两个世界,兮辞也没否认,直言不讳“是啊,你们宫门的古板规矩我不喜欢,重男轻女,我不喜欢,把女子当作生育工具,我不喜欢。”
“所以三个月后你还是要退婚,离开宫门,你对我,我哥就没有一丝留恋吗?”
兮辞很清楚,宫门是她皇图霸业的起点,却不是终点。
她注定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我不知道”
直说没有太尴尬了,委婉点。
兮辞撸了一把他的头,“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吃饭。”
宫远徵把自己的头解救了出来,“别摸我头,我还没原谅你呢。”
“苏叶”
兮辞话音刚落,苏叶就端着东西走了进来,“看看,给你准备的衣服,够不够诚意。”
宫远徵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到托盘上,与他以往的衣服不同,青色的外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竹子。
看起来很是清雅。
这个风格是宫远徵没尝试过得,眼里明明很喜欢嘴上却犯贱,“丑死了。”
口嫌体正直,演绎的十成十。
“既然我们徵公子不要,那就算了,苏叶,拿下去吧,回京送给姬朗。”
苏叶有些憋不住想笑,“主子眼光一向好,世子定然是喜欢的。竹报平安,寓意也好。”
见真不给他了,下意识就上手抢,可苏叶是谁,功夫一点儿也不比宫远徵差,还强上不少。
兮辞没开口,苏木自然不会放手。
宫远徵抢不到,又不好直接下毒,可想而知的憋屈。
“放下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
一夜过去,因为昨天深夜去哄小奶狗,兮辞成功的起晚了,起来后,就看到和苏叶苏木站在一起的上官浅。
多一个人罢了,兮辞也没多问,只是心里感慨了一下她的敬业态度。
吃过了早饭,让人取了琴过来,兮辞对着一旁低眉顺眼的上官浅问道,“上官姑娘,可会弹琴?”
“会一些,只是不精”
这无锋培养刺客真是标准,“过来坐,弹弹,我听听。”
上官浅思索着兮辞的意图,却不想兮辞只是突发奇想,想看看无锋的刺客都是什么规格的。
想着把上官浅这个美人撬走,日后给她当个帝令女官。
上官浅好像有些彷徨的坐在了兮辞旁边,伸出手,像模像样的试了一下音。
紧接着一个还算标准的小调弹了出来。
兮辞一听就知道这是应试教育的结果,姬沅八岁时候的水平都比她高上不少。
“这个手法不够标准,指尖微曲,轻挑,这样做”
上官浅足够聪明,一点就通,兮辞倒是教的有了几分成就感,“民女愚钝,让郡主费心了。”
兮辞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若是愚钝这世上就没有蠢人了。
美人,就算笨那也是美人。”
聪明人容易多想,上官浅也不例外,不知为何,在兮辞身上,她总觉得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明明更危险不好对付的应该是宫尚角才是。
“郡主谬赞了”
“我从不随便夸人”
话音刚落,就见宫远徵和宫尚角走了进来,兮辞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没见过两人。
宫远徵身上的正是兮辞送的那身青色锦袍,看上去整个人阳光开朗了不少。
“衣服不错,比那些黑漆漆的强多了”
宫远徵被夸的有些飘,片刻想起来她夸的是衣服,“我就是怕放那浪费了才穿的,还有难道就衣服不错吗?。”
“哦哦,你说的都对”
然后才看向了宫尚角,“我不是让人给你送衣服了吗?怎么没换上?
天天一身黑漆漆的,穿的比我父亲还老成持重。
本来就比本姑娘大了近十岁,这么一看,我又想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