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朋友之间的馈赠,收下并无不可,可这份情谊变了质,留下反倒是给人幻想。
“美人,真不再考虑考虑了?”白风夕试图帮老哥最后挣扎一下,可是兮辞却没什么犹豫不决。
“此次招婿,看似各州王室齐聚幽州,但实际上,已经内定了,我父王看上的是皇朝,至于走这个流程也不过是为了提高谈判标准罢了,我父王生我养我偏爱我多年,我不能让他心寒”,兮辞当着二人面毫不藏私的说出了事实。
一是对她人品的信任,二是断了风惜云想撮合的心思。
白风夕也不知如何劝,她也是一州公主,若是青州和她父王需要她,她也定当义不容辞,这是大义,也是她身为青州王女的责任。
拿过了兮辞推到她面前的玉牌和桃花簪,“等我见到我哥哥,就把这两个东西还给他”,其实她觉得她哥挺悲催,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喜欢个人,还是这种下场。
在兮辞看,嫁谁不是嫁,但是怎么过就要掌握在她手里了。
“走,美人,不说这些难过的事了,我们去桃园喝酒,你这桃花醉真是不赖,比我们青州酿还要好上不少”说着拉着兮辞就向桃花源走,兮辞有些蒙,她没难过。
但也知道白风夕好意,也没有拒绝。
然后在和白风夕牛饮下,齐刷刷的喝晕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兮辞推醒了白风夕,看时辰还早,赶紧拉着她去沐浴更衣,明日可是到日子了,黑丰息也要回客栈换身份。
吃了早饭就送了两人出宫,殊不知刚一出宫,黑丰息就被刺杀了,要不是白风夕离他不远,人都得凉了。
第二天,一大早,兮辞就被王后亲娘从床上拉了下来梳洗打扮,一边打扮一边唠叨,让兮辞擦亮眼睛选,不用顾忌幽王,自己活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这窝心的话听得兮辞很是动容,看着在自己身前忙碌的母亲,兮辞拉住她的手,“谢谢娘亲”。
这一称呼让王后感觉好像回到了兮辞小时候,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怜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眼里满是慈爱,“我的纯儿要长大了”。
母女黏糊了一会儿,王后先一步离开了,比试内容都是这两天兮辞现定的,第一场是武比,兮辞带着白风夕提前进了金华宫的湖心亭,看人员都到齐了。
兮辞站在亭子中,一身华服,按着安排好的剧情,清声开口道“见过各位英雄高士,纯然这厢有礼了”。
“见过公主”
兮辞看着这参差不齐的质量,她父王也是不易,“各位不必多礼,今日有幸,见到各位高士,因此,纯然在此弹奏一曲,以表诚意,还请各位不吝点拨”。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附和,“即便选不上驸马,能听到公主琴声,也算不虚此行啊”
“说的极是”
“只是不知公主为我等弹奏何曲?”皇朝一反常态开了口,兮辞看了一眼空中艳阳,“今日天干物燥,难免心中烦闷,今日纯然就为大家弹奏一曲《清心音》。
白风夕听到兮辞的话忍不住勾起嘴角,虽然她也没听过,但是一听名字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相亲仪式弹清心音,莫不是想找和尚不成。
与白风夕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人。
随着兮辞落座,空中立即传出优美琴音,让听到曲子的众人不自觉放松身心,心境平和起来,就连周身的浮躁都消失了不少,即使一开始目的不纯的人渐渐也都陶醉在了音乐之中。
哪怕不通音律之人也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渐渐一曲终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些意犹未尽。
丰兰息率先回过神捧场,“好曲,此曲意境不凡,超凡脱俗,听着就让人宁心静气,有物我两宁之感”。
“公主好琴技”
“纯然献丑了”
“公主乃天下第一美人,我等久慕,甚想一睹公主芳容,却不知是否有此幸”
这话说的,兮辞都觉得不走心,她被传出天下第一美的称号不过月余,就久慕了,当她缺心眼呢。
关键还有人附和。
兮辞淡定道,“待到纯然选完驸马,定会与各位想见的”。
“那就请公主快快出题”
“此次招婿,分为两比,第一场就是武试,此地就是武比之地,从对面飞跃至采莲台上,可踩花不可借助他物,落水者,出”。
“从水榭至采莲台,至少有七丈远的距离,若是寻常的江湖高手,能将轻功跃至一跃三四丈,上乘者能跃至五六丈远。
可跃至七丈远的人屈指可数,若是无人做到,那我等皆要怀疑公主不过是戏弄我等”
兮辞语气并无波动,“明少主心思细腻,不过本殿可以保证倒是真的有人可以做到,本殿及好友白风夕都可以做到,若是做不到大可退出,本殿不屑强人所难”。
或许被兮辞语气激到了,“既然公主和风惜女侠可以做到,那明某斗胆一试”。
这人倒是有些本事,最后没站住马上就要滑落,兮辞动动手指一股内力助其站稳,那人倒是没了刚开始的倨傲,“多谢公主出手相救,月山在此谢过”。
“你虽到达了采莲台上,不过借助了旁人之力,此关并未通过”
“月山惭愧,就此告辞”那人说完可能是觉得丢人,就快速走了。
“雍州丰兰息前来一试”听到这话,兮辞直接闪到一边,明显不管,爱谁管谁管,白风夕看出了兮辞的意思,站在原地暗戳戳的帮忙作弊。
看丰兰息过来了,白风夕吧啦兮辞,兮辞无语的瞪了她一眼,“恭喜兰息公子”。
然后完成任务似的看了看白风惜,你满意了吧,丰兰息拱拱手后也下去了。
“本世子也前来一试”
话音刚落,皇朝已经落在了亭子上,兮辞再次被迫营业,“皇世子果然不凡”。
“本世子想见公主一面”
对于皇朝,只能算是陌生人以上,朋友未满,“明日文试,再见不迟”。
武试结束,兮辞被她父王叫了过去,无外乎幽州形式艰难,夹于青冀两州之间,这么多年,州土从未寸进,若不联盟,早晚都会被吞并。
“都依父王,纯儿身子不适,明日文试就不去了”,兮辞也不行礼,直接就离开了大殿。
刚出大殿,兮辞脸上已经没了刚刚委屈巴巴的表情,明天能放一天假,也是好事,回到落华宫就看到白风夕四仰八叉的躺下躺椅上,周围还有一堆宫女抢着喂食。
“美人,你回来了”兮辞挥挥手,宫女们鱼贯而出。
“嗯,明日的比试是太阴和天机老人的苍茫棋局,我跟我父王说了,不去了,在家陪你”兮辞斜靠在美人榻上,言笑晏晏。
“那敢情好,不过美人,这机会就一回,你真的要错过吗?”白风夕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