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打开了结界,走了进去,不得不说,每个世界自己都种桃树,辟桃林,可唯有这桃渊林和第一世中的十里桃林最像,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人和事都慢慢淡了,但只有站在这桃花树下,兮辞才能想起故友们的一颦一笑,也算是一片慰藉了。
在这桃林,兮辞允许自己软弱一瞬,一瞬后,自己又是那个打不倒的兮辞,忽然听到“窸窣”一声,兮辞心里拉起一抹警惕,“谁?”
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我”,兮辞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白玦,自从上次被雷劈醒来后见过了白玦一面,再就是白玦让红日送礼,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兮辞莞尔一笑,调侃道“白玦,是你呀,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又冷了许多。”
“多日不见,你身子如何?”一如既往的精炼,兮辞都习惯了,“早就好了,如今的我,一个能打天启十个。”
白玦听着兮辞活力满满的话,眼里闪过一阵笑意,虽然很快,但还是被兮辞捕捉到了,心里有些吐槽,想笑就笑呗,我又不会笑话你,装什么高冷。
“那就好”
如此我便安心了,今日听说兮辞和天启去了妖界,他一早就在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本想看兮辞一眼,没想到兮辞回来后到了桃渊林,他就跟了上来。
兮辞觉得和冰块在一起真没啥话说,场面太冷了,刚想告辞,就听白玦问道,“当年你在长渊殿桃花我施了法长年不败,你可要去看看?”
自己不过随手种的花,白玦竟然如此的重视,兮辞也知道有些事拖不得,敛起笑颜,意有所指的说道“花开花落,自有天定,强求不得,何必执着?我累了,想回去了,告辞。”
听到兮辞的话,白玦瞳孔一缩,他自然是听懂了兮辞的意思,借花喻人,没想到兮辞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还如此直白的拒绝了她,也是,她如此聪慧通透,怎会不知,看着兮辞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情愫,“兮辞,我又何尝不知强求不得?”
回到玄天殿,就被等候许久的墨羽给请到了玄一的书房,玄一一看见兮辞,立马笑着迎了了上来,关怀备至,问兮辞今天遇没遇到什么趣事。
提起趣事,兮辞难得皱起了眉,玄一看兮辞不虞,还以为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兮辞,心里暗暗又给天启记了一笔,然后贴在兮辞耳边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兮辞神尊生气了,夫君帮你出气。”
听到玄一的话,兮辞下意识想起了那天醉酒,说让玄一给自己当夫君的事,有些难为情,“别闹。”
“就是觉得现在神界和妖界风气都不好,不以修为论高低,反而更重视血脉和出身,有志之人才华无处施展,怀才不遇,壮志难酬;无才之人凭着出身便可高人一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听到兮辞的话,玄一正了正神色,他辅佐祖神治理神界多年,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公,他却不那么在意,在他眼里,出身血脉低下,很难有成就,就算有,路也不会太远,不值得他费心,可是兮辞提了出来,就算为了小姑娘高兴,这事也要想办法解决了。
“等日后我继任混沌主神位,我们一起改变这现状。”
“好”。兮辞何尝不知玄一的冷漠,可能是他仅有的温情全都给了自己,自己又怎么好嫌弃他,有些事只能等了,兮辞靠在玄一身上看书,玄一处理这公务。
玄一心里盼望着日后万万年都能如此岁月静好,可是天不遂人愿,他却不知以后要面对的是数十万年的离别。
过了几天,祖神找过玄一后,玄一回来后面色阴沉,对兮辞也冷淡起来,从那以后每天就开始了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有几次兮辞故意拦下玄一,想让他和自己坦白,有时兮辞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纠结和对自己的爱意,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玄一心里何尝好受,本来志得意满,结果擎天告诉他混沌之劫将起,让他以身应劫,他不愿以身应劫,只能选择堕魔,此次准备仓促,他胜的希望渺茫,如何能连累兮辞陪他背负骂名,他希望他的小姑娘是高高在上的神邸,不能和他一起陷入泥潭。
他却从未想过以身应劫,在他眼里,那些卑贱的生灵不配他牺牲,没了重铸便是,他是真神,与天同寿,绝不会为了一堆不相干的人死。
“为何是我?”玄一大声质问着擎天,眼里满是愤懑。
“只能是你,玄一,父神也不愿是你,可这是你的使命,无人能代替。”擎天也知道这个打击过于大,玄一自小勤奋,天资过人,如今终于要登上混沌主神之位,却告诉人家,让人家去死,谁能受得了,他有预感自己时日不多了,但他没想到自己的死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一手造成的。
看到玄一闭口不言,心里有些悲伤,这一日自己早就料到了,六界诞生,魔界必不可少,这是大势,自己不能阻止,看着眼前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满是阴霾,可哪怕是深处阴暗,最想保全的还是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可不满的,说到底,自己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
“好,就这样吧”兮辞离开了玄一的视线,玄一看着兮辞落寞的背影,心痛的无法呼吸,眼神逐渐锋利“狗屁使命,天不容我,本尊就逆了这天,兮辞,等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还你一场盛世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