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用介意,他认为你的善心和那个篮子值得这个价格。说起来,这片是有鬼的存在对吗?”见两人争执不下,未央笑着打了个圆场。顺带问一下新情报。
“那个吃人的怪物是叫鬼啊?是有的。”大娘果然没再继续争执,被她的问题勾起了回忆。
“十天前村里上山的人连续失踪,起初失踪的是一个猎户。平时都住山里也很少与人接触,可那天村里人上山挖野菜的时候发现了一副骨架。
他们清点了村里的人数才知道失踪是那猎户,猎户啊!那可是整片村里最孔武有力的人了,不敢相信其他人上山可还有命活。”
大娘的脸上倒是没有同村死了的悲伤,像是在说新闻一样的感觉,想来也是与猎户不算孰若。
“那失踪的其他人?”未央想了想了。十多天连续失踪却只有起初的一个猎户,那后续呢?村里只有一个人失踪能叫连续吗?
“大家平时都不太上山,失踪的总归就三个人而且都是猎户。”大娘皱了眉,那两人连尸骨都没留下来。
“可是有什么情况?”她看着大娘的表情凝重,接着问了下去。
“夫人问这个做什么?”大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平时与他们的遗孀接触的多。也不想说人家的伤心事。
知道问不出来线索了未央顺着无惨的谎话给他的来意加了个开头。
“那鬼是从我们的城市里跑出来的,我们带着家仆出发就是为了惩恶扬善。可上山后便于他们失散了,早前出发便说过一旦失散便自行回府。山里雾气太重,便也是没法子。”
“呀,难怪你这样的贵气的人会来我们这样的小村庄。”大娘表示懂了。
“这件事情还请保密,怕走漏了风声。”她调皮的的眨了眨眼,其实走漏风声什么的没什么影响。主要是秘密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没问题。”大娘拍着胸脯保证。
在秘密的兴奋刺激下她兴致冲冲想要告诉未央她知道的那些事情。
“两位既然是来抓鬼的,那我还真有些线索。那鬼啊专吃大块头,被吃的三个人都是猎户。甚至后面两个都尸骨无存。他们的媳妇可怜的嘞......”大娘的重点很简单,没有多余的线索。
“失踪了三个人,可是有时间间隔?”未央没有在意大娘的心情,比起这些距离那只鬼更近了一步。
“最后一个失踪的也在五天前了。”大娘回答了一下,说来也怪,五天失踪了三个猎户可后面却再也没人失踪了。
“看来是来晚了,他们跑了。”未央从大娘的口中得到了新线索。
“他们?”大娘好奇的问了一嘴。
“嗯,鬼是人类。如果白天有女人带着个孩子出来借宿,那就是鬼了。”她把猜测说了出来,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线索之一。
“十天前来了两个人借住,可她们当天就走了。确实是白天来借宿的,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大娘一惊。
“那大娘你的运气很好,没有被他们伤害。”未央笑了笑了,说实话这大娘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两只鬼都让她一个人碰上了,还都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女人说自己丈夫死了,想带着孩子找个安全的地方活着。一时同情便让她们住了,反正是白天睡的晚上走也不影响自家休息。临走前还给我留了些银子。”这是大户人家都有的手笔吗,给钱都是给的银子。大娘暗自腹诽。
“大娘可以记得她们走的方向?”
“往后走,顺着那座山。”大娘给她指了路。
她跟着往外翘,可天色已经大亮,无惨这个时间出去会直接化成灰的。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昨天也就只吃了一餐。还有生理问题都没解决,这扯淡的人生。
“大娘,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厨房和茅房吗?”
“你怎么同时用?”大娘有些懵。
“茅房在哪?”她的脸色非常不好,说实话她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那边有个桶,直接用就是。”大娘给她指了指另一间屋里的小小的分隔,说实话桶放在厨房里。要是没盖子也真的难受吧。
她走进去一看,运气不错还是个干净的桶子。
被晾在屋里的无惨知道白天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待在室内,便直接找了个角落躺着了。反正她在挨时间,大娘为了替她的丈夫送餐也会有出去的时间。虽然说有些紧迫,但问题不大。
她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又跑去找大娘。
“桶在哪洗,我既然借用了你的东西便要洗干净还给你。”
“哎呀,这些是上好的肥料,快放回去可别洗。”大娘连声拦住。
“那好吧。”她也知道这些是肥料,可是下意识的就想把东西干净的还回去。
她把桶放回了原位,看了看大娘的厨房。显然除了麦子啥也没有。
“大娘可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我不擅长处理这些原料。”
“好说,好说。你也去歇着吧,连夜过山都也累着了。我来弄。”银子给的太多了,这些小事那需要他们来动手。我们农人啊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些钱才会收的安心些。
而且两人都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不擅长这些可别把房子给烧了。
她没拒绝,专业的事情确实需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那麦子要不要搓成米也不是她说了算的,菜在哪也只有主人家知道。
她慢悠悠的去了无惨的身旁“哟,大人你也睡觉啊?”
无惨瞥了她一眼“假寐。”
“嗯哼,我把月彦喊出来?”她挑眉有些欠的问他。
“这个时候问我,你不是喜欢用完就丢吗?”无惨没有答应也没反驳,他早就习惯了被她用完就丢。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哎呀呀,你生气了?抱歉,虽然你给了我权利,但是我好像太过头了。”她真心的反省了一下,毕竟她不会这么对月彦。
“不用改。这样可以。”不可否认她们是同一个人,他总能确切的感觉到两个人的相似之处。
“你是受虐狂吗?”能让她良心发现改过的机会可真不多。无惨居然不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反而是他能够接受的情况。她不理解。
“不是。”无惨肯定的说,他不是受虐狂,她的那些作为对鬼来说算不上虐待。
“不和你聊了,你睡吧。天这么早我也想睡个回笼觉了。”她打了个哈切,也寻了个地方躺着。
很快她陷入了梦里,这一次她醒来看见的又是一幅新的景象。
她的眼前是熟悉的刺杀场景,无惨的手已经摸上了刀,她对面的医师是个普通的大叔。在无惨走来的那几步之中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冲了过去试图夺走无惨手上的武器。
医师发现了他她的不对劲,回头一看也赶忙上去制止。无惨没有失去理智,甚至没有发狂的时刻。他只是狠狠的瞪着医师和自己。
医师和自己把无惨五花大绑的捆住了,随后留下了自己便出门找人说事情。很快屋外传来许多的脚步声,把整个屋子围的严严实实的。
虽然最终进来的只有医师一个人,可门外加强的看守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未央,还记得我说过你来这里的作用吗?”
“成为无惨的食物,父母就能够一辈子吃喝不愁。”
她的嘴里说出的话把她的灵魂都给震惊了满脑子都是两个字‘离谱’。
他摸了摸她的头“去吧,你是个坚强的男孩子。”
她意识到不对劲‘哈,这个医师在说什么。坚强的[男孩子]?’这次的梦境似乎太离谱了。
他一步一步的往无惨的身边走去,虽然无惨被捆住了可还是扭动着身躯挣扎着靠近他。未央感受不到他内心什么想法,就是单纯地觉得身体不受控制。
他蹲下了身体把手臂露了出来靠近无惨的嘴边,无惨一口就咬了上去。无惨咬的是他的动脉血管,疼痛瞬间侵蚀了她的大脑。
眼前是无惨的高清的脸,他的嘴角附着着鲜血,像极了电视剧内伤吐血一样。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无惨也顺着往上啃食。
医师那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一切都在按照预期那样的发展。
“未央,一次性被吃掉可不行。过来吧。”
听见医师的话他往后撤了几步,血滴落在地板上,他的手已经是坑坑洼洼的。
“未央,停下来。”医师看着他手上血想了想了还是让他停下了脚步。这间房间是不允许其他人进来的,到时候还得他来清理血迹。他拿着药瓶和布走上了前给未央包扎。
“明天再给他喂餐,你能做到吗?”看着自己包好的手医师很满意。
“虽然有些疼痛,但是没关系。”他仿佛有什么大病一般,竟然还想着继续喂肉。
‘你是在效仿佛祖割肉喂鹰吗?很痛的好不好啊!!!为什么这个痛感自己会感受到啊,真的离谱!上一个梦境可不是这样的。’
医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去休息吧,晚点给你准备美味的食物。”
“是。”他的语气听过去非常高兴。
无惨见自己到嘴的食物没有了还在努力靠近,医师看着无惨的模样有些头疼。“少爷,您应该保持理智,为您治病已经到最后阶段了。等撑下去您就好了。”
他完全没听明白医师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很饿。医师显然也知道药物的作用,他把捆无惨的绳子从五花大绑又加固了一下无惨直接变成了毛毛虫。
看见眼前的一切未央觉得太好笑了,可是身体和行动都不归自己管。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样,根本不带笑的。
见无惨完全无法行动了,医师才继续去折腾自己的药材。最厉害念叨着“这次失败的地方是少了青色彼岸花,彼岸花的功效是活死人肉白骨,目前为止还没人寻到。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药材能代替。”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几个时辰过去房门被敲响了,没等医师答应侍从端着两人份的食物进入了房间。像个木头人一样静静的坐着的未央闻着味就往茶几边走去,然后乖巧的坐下等医师一同开饭。
“你饿了。”医师觉得有些好笑,三餐都没给这孩子落下过,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被食物的香气勾住。
“嗯,吃不饱。”他的话很简短,可未央却感觉到了奇怪。她是无法控制身体行动没错可她完全没觉得饿啊。
“吃吧。”医师从自己的盘子里夹了几片生鱼肉放入了未央的盘子里。
“我开动了。”
‘我去,这么吃的是生的啊...救命谁来救救我。’无论她怎么想的,内心不断地挣扎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往鱼肉上夹去,还顺带沾了沾一旁的酱油。
“好吃。”他心满意足的吃光了眼前的食物。
“真难为你了。”医师显然是知道什么情况的,他的眼神里透露了一些怜惜。
他抬头看着医师,显然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可没关系,只要给他三餐就好。他又安静的走回了一旁角落,静静的等候发落。
‘好奇怪,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明明鱼肉下肚胃里都在翻滚。为什么他还能配着吃完饭。’未央没法切断与身体的连接,他做的所有事情她都能被迫感知。
“已经是夜晚了,我会去隔壁的房间。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医师吃完手上的饭,将碗筷收拾在一起然后交代他之后便出了房间。
未央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眼神落在毛毛虫无惨身上。他看着挣扎着向他过来的无惨,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不顾手上的疼痛趴下来问无惨“你也饿了吗?”
没有恢复理智的无惨显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没有被捆住的嘴却轻而易举的可以咬上眼前人的脸。
脸上突然被咬掉了一块肉他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慢慢的爬起来双手按住了无惨的头对着他的脸也来了一口。
他在无惨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渗血的牙印。
‘咦,事情的发展好像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