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能做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我能做到。我能改造自身的性别，同样的也能改造他人的性别”无惨平静的说道，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小事。
“确定他们还是人而不是鬼？”为了保险起见未央再次询问。
“如果把造鬼比作注入毒素，那么改造他们而确保不死就是把我注入的毒素收回来。但是被污染过的人，确实不怎么令鬼有食欲。”他补了一句，毕竟眼前的家伙就是例子完全不想吃。
“不想吃......那改造后也没什么意义。”而且，最大的问题是这样不仅要将男性改成女性而且还要对应的将女性改成男性，更麻烦了就不能直接双性嘛。
“至少相对公平一点，从长远的利益上来讲，双方都有存活的机制才能更和谐的相处。”月彦带入自身的立场上考虑到，假设他是被关在里面的男性不是拼个你死我活就是虐待更弱小的人。因为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性，所以会更大程度上的作恶。
“你说的也对，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呢，让我考虑一下。”她从一旁的橱柜之中拿出了笔墨纸砚，源于读书时期的习惯有什么想法都会先写下来。置办家具的时候考虑到经常需要使用就在卧室里准备了一份。
她坐在茶几上转着毛笔思考，无惨很自然的带入了红袖添香的情景之中倒水磨墨一气呵成。
毛笔沾水后从砚台里沾了点墨，在纸上画下了龙飞凤舞的图之后放下了笔。
“江郎才尽。”说完这句就倒头躺在榻榻米上。
月彦的视野开阔，从一开始的没看懂画的什么到后面的震惊最后一头雾水。
“这画的什么啊？”
“你画的是监狱，可为什么一副男耕女织的模样。”无惨疑惑地看向她。
“你看懂了，真不错。首先我们饲养的首批罪犯允许活到孩子成年，在此期间必须教会他们自给自足。不然一直投喂物资我会心疼我的银子。”
“后面的是什么意思，那个六十。”
“六十而知天命，放在目前的时代能长命百岁的不多，第一代罪犯作为孕育的主体允许他们多生多活。第二代没有重大错误就允许活到60岁不论男女。但是有一点，二代必须达到的生育指标，不然作为粮食来说不利于你们饱腹。”
“第一代生到死。”无惨提出新的建议。
“你不要太为难女人。”她躺在地上瞪着无惨。
“我改造男人，让他们生到死。”无惨贴心的重复了一遍。
“这一点我倒是无法拒绝，可那样男性变成女性，谁让他们怀孕？”
“我保留男性的生育能力，且让他们拥有女性孕育功能。最先生出十个孩子并且养育成年的可以释放。释放他们做回男人的权利但还要继续协助生育。”
“高，实在是高。”真不愧是人体实验种族的先辈，恶人还是要靠恶人来治。
“我只是在你的方法上加上了一些更全面的思考。”他没有独揽这份功劳，原本他是不会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保证口粮的数量。毕竟随便从路上逮一个比这慢悠悠折腾来的快。
“之后只要提高婴儿的生存率就可以了。”完全想明白之后她又坐了起来，将桌上龙飞凤舞的画团起来卷成一个球然后丢着玩。
“这也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吗？”月彦提出了他的疑问。
“你以后还是选择活下去那么复制作业就很有必要了。至少省去那个世界的我出谋划策的功夫了。”她很清楚自己什么性子。
“我不会被讨厌吧？”月彦谨慎的询问。
“虽然很抱歉但从一开始你应该就被讨厌了。”未央残忍的说出了真相。
月彦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样撇开了头，只有小孩子才会把别的玩笑当真。他还有三年就十三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这样的谎言是骗不到他的。
“你不相信？我从发现这里是东瀛就打算孤独终老了，直到知晓无惨的存在才利用医师接近他的。以普遍理论而言‘我’是讨厌产屋敷月彦和鬼舞辻无惨的。”
“讨厌你。”月彦气的做了个鬼脸，差点当场跳脚。他又缩回了无惨的身体了。无惨对月彦的感知进一步上升了，但是没用他没法剥离月彦的灵魂。
“听见一点真话就躲起来以后真的有勇气面对她吗。不会是打算一边怀疑生气一边又不受控制的接近像个令人讨厌的恋爱脑吧？”
她看着无惨的眼睛，似乎透过他能看见藏在躯壳内的月彦一样。
“你还是乖乖出来好好跟在无惨后面学一学如何当个统治者，至少你能保护那个‘我’。在这个时代女人可是处处受限的，尤其是出色且优秀的女性更容易激起男性那无缘无故的自尊心。”
“你看起来不需要被保护。”月彦没有出来和未央对话，但无惨当了月彦的嘴替。
“我也不介意被人保护，安全的环境能令我的情绪更加平稳。”她意有所指的笑道。
无惨陡然一惊，突然回想起了这几十年内大大小小被当刀使的记忆，虽然现在的她看起来很温柔可爱。可她那张可爱的面孔下全是心眼子。
看着还在笑着的未央他迟疑的说出了四个字。
“我保护你。”
“好呀。”
是否会后悔暂且不提，至少这疯女人笑起来还挺适合她现在这张脸的。上次说自己的脸看着不舒服让我改改还以为有多漂亮其实倒是挺普通的。普通的顺眼。
“那么圈养计划的大概就这决定了，详细细节就交给其他人定制。”未央伸了个懒腰就起身了。
“你要去哪？”无惨见她要走立刻问道。
白天他哪都去不了，结婚放了三天假，产屋敷里需要处理的事情都交给曾孙了是个实在的甩手掌柜。权利上除了天皇的宫殿被强力的结界笼罩住没法下手，其他家族里都有自己人。大局已经，一步之遥。
“垄断东瀛经济才没多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不同于利用无惨去控制当权者的方式，未央自身选择了控制东瀛经济当算当一个实打实的资本家。当然她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也不需要耍后世那些坑人的技巧。
因为她长寿啊所以完全可以一直控制住经济的发展趋势。毕竟控制住人口也能控制住经济嘛，刚巧这个世界有鬼这个物种啊。
她的经济发展路线和现代不同，她选择做一个良心商人。买的都是好货物，经营四十年攒的人脉和资金已经足够为更大的布局做铺垫了。
这个时代物资匮乏战火纷飞，她也物色过许多种植专家。但遗憾的是能够向后世那位看齐的根本没有。而且一旦天灾降下那么人祸也不会遥远。
一旦到了绝路人的恶就会完整的激发出来，那时他们都会是无惨的盘中餐。
话说回来在无惨带领下不会出现战乱的可能性。
可让无惨放手那么事情就能够按照历史来演绎了。
选择权在谁的手上呢，嗯~是我呀~
“你在想什么？”见站在原地发呆的未央无惨询问道。
“在想利用你控制人口增长和和经济发展的趋势。”她如实回答道，毕竟无惨是一个重要的助手。仅凭她自己分身乏术。
“大部分人会选择通过战争抢夺地盘种植粮食繁衍子嗣增强兵力。你考虑的是这个地方天灾过多所以一旦流民过多四散，有心之人招兵买马就会引起内部斗争？”
“不是这个层面上的事情，是如何团结互助共渡难关。然后将东瀛人的心凝成同一根麻绳。”
“我记得你很讨厌东瀛人，为什么还要我们团结一致？”无惨有些不理解，就如同她当时激将法令自己除恶扬善一样。
“通过天灾筛查出人渣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是战争，那么不论好坏都会当成好的一方。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要相信恶人不会因为灾难而有所收敛。”
“在我面前他们都只是普通人。”无惨委婉的表示全天下最恶毒的人就是自己，因为他吃人。
“你只是个单纯的恶鬼，吃人而已。多仔细看看会发现真正恶毒是藏在那些角落里腐烂的人心。”
“嗯？”无惨没想过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他还罪恶，毕竟因为他连神明都对产屋敷降下来诅咒。不过变成鬼倒也中合了诅咒。
“世界上的恶有很多很多，因为醉心研究人体的所以不顾他人生死的求知是一种恶。”
“得到了权力且漠视他人生命是一种恶。”
“为了赚钱而伤害他人健康的是一种恶。”
“为了繁衍子孙而娶妻且家暴是一种恶。”
“因为出身不好选择偷东西也是一种恶。”
“因为他人的美色而出言调戏也是恶。”
“我全都能做到。”无惨很自信，比恶他不会输。
“那么我就能令你血溅当场。”未央的怒意已经爬上了脸，之前敛藏起的疯意又出现在瞳孔里。
“除了偷窃和赚黑心钱你也都做过了。”不能因为对象是他所以就当这些伤害不存在！
“你是鬼，不是人。不在评判规则之内。”这倒提醒了未央鬼又该是个什么样的法则才算恶呢。
“对了，甄别恶这件事情，你的手下不会包庇吧？”不是她不信任无惨和那群鬼，但是就她说的那些在这个时代就没多少人是合格的。
真要筛选一下，留下反而是过于清高的贵族和知足常乐的农民。总之能进圈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人类吃起来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人心的好坏而有所改变。”手下都是训练有素且知足的鬼，挑选的时候明明从头盯到尾怎么还这么不放心。
“就怕来关系户。”无惨的圈子很朴实无华，人与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他根本玩不明白。
“都是孤儿。”无惨补刀。
“鬼不是能够分辨亲人吗，仅靠血缘。”依稀记得黑死牟就认出了自家的后人。
“鬼性格是由变化而来的，当人是什么样子成为鬼之后还是什么样子。所以孤儿会向往家庭，但他们的妻儿也都在我的手上。没有妻儿的就给他们分配，总能制造弱点的。”无惨一脸骄傲。
“你当真是罪恶的鬼，现在我就来收拾你。”包分配啊，女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弱点，掌控。呵呵用女人掌控男人还是用孩子掌控有效才见鬼了。
已经完全发疯了的未央从门口三两步走到了茶几拿起砚台就往无惨的脑袋上砸，无惨立刻起来反抗,遗憾的是他真的无法动手...他明明看清楚了她眼底丧失的理智只剩下了疯狂可他却完全提不起战意。
头上的伤口被敲打后又愈合又是敲打然后循环，血液顺着弧度流向眼睛他控制了自身的愈合速度任由血液沾满自己的脸。
“你家暴。”待未央停手后他冷静的数落。
“抱歉，带入被分配的女性视角我控制不住怒意。”未央打了几下之后就泄气了，其实从无惨需要控制下属的角度来说他的想法并没错。但是作为女性来说，代入感瞬间腾起，而且对方是鬼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我没有分配，他们早就结婚了。都是家世清白的的人，也都是自愿成为鬼的。”无惨这才说出了实话。
“对不起，我还记得是我和你一起挑选的人。是我思虑过多了。”未央撑住了脑袋，刚才太上头什么都没管。
“擦干净。”无惨闭着眼睛等未央动手。
“嗯？”这个反应未央懵了，她动手的时候无惨没有还手已经很奇怪了，还等着自己洗脸。这是个什么操作？这家伙真的是无惨吗？
“脸很脏。”无惨反复提醒。
“这就来。”未央没想明白但还是决定先顺着无惨的想法，谁让自己太上头爆起伤鬼了。
无惨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未央去拿毛巾和水盆后又乖乖闭上了眼。区区血迹而已他完全可以吸收掉的，但是他偏不。
仔细点替无惨擦干净脸之后未央随口说了一句。
“你是月彦。”
“我是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