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今天要去陪弟弟妹妹玩。”未央拍了拍笑的很灿烂的月彦。
头顶上传来的一碰即逝的触感令他回过神来,收到了脸上肆意的笑,配合的换上厚重的服装。
一切准备完毕的两人出发前往夫人的住处,与月彦不同日彦和星月是和父母住在一块的。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
不同于月彦是被自己的骚操作给整不好意思了,未央是在反省自己究竟那个步骤出现了问题。
按理说她兢兢业业扮演一个教养嬷嬷的角色,对于月彦的生活情况管理也算是非常合格了。就算是恋母情节对象也不该是自己.....更何况,和自己一样酷爱看书的月彦怎么可能会反伦理。
嗯...读书改变不了变态,那么多的例子都忘记了么。但是这么看乖巧可爱的月彦也不像个变态啊...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在表达他在我这里得到过的爱。仔细想想刚才的笑容那么灿烂确实也是很可爱呀。终于说服完自己的未央,在内心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恋爱脑,不然未来还怎么给我好好打工。
“母亲,我来看弟弟妹妹了。”到达目的地之后,月彦打破了沉寂。
“是月彦啊,还有未央。你们来的很早他们正在吃早饭,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要一起吃吗?”夫人还是老样子,一派华丽的妆扮,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语气,以及那种暗戳戳使绊子的不适感。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这位当家主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从未央的个人立场上来讲是个善恶分明却很擅长阴阳之道的罕见人才。
“嗯,已经吃过早餐了。”月彦面不改的撒了谎。早上处于混乱之中,完全忘记要吃早饭了。直接来到了母亲的院子。但是在母亲这里用饭...估计会肠胃不适所以晚一点吃也没关系。
未央没有立刻纠正月彦的谎言,或者说在陪同夫人用膳这一块,她也有过相似的经历。吃饭应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只要陪同夫人一起那么这顿饭会成为伤害肠胃的元凶。说实话,肠胃不好的人是吃不下鸿门宴的。
有时候未央会怀疑,夫人吃过的苦头不是和自己一起在山里待过的那七天而是回家后被长辈洗脑的那些年。
“阿拉,那还真是遗憾。难得有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最新鲜的鱼肉,不尝一尝很可惜。他们的价格很昂贵,错过了这一次下次能吃到就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
即使没有吃这生鱼片,这阴阳的话语就足够令人摇头了。再加上夫人眼里闪亮的笑意,如果不清楚她是为了显摆鱼肉虽然昂贵但她也能吃得上这件事情未央陪在她身边的那些年都白活了。
“嗯,很遗憾。”未央附和道,可这和吃不了生肉的自己有什么关系。
“母亲,既然是这么难得的肉,那让侍女送一些去我的小厨房我可以午饭吃。”不同于未央作为侍女的不逾越,月彦作为夫人的长子,偶尔也会争取一下的。
“好啊。我出去散散步,两人就交给你们了。”夫人眼里的光逐渐暗下,见没什么意思又离开了房间。
“是,母亲。”
“兄长大人!”X2
夫人的退场就像是镇宅兽被丢掉了一样,方才还在规规矩矩的吃饭的两个孩子们争前恐后的往月彦面前凑。
“先吃完早饭再过来。”月彦发话了,两人又乖乖坐回原位。侍女们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碗筷都没放下等孩子们乖乖回来继续吃。
“看来,小少爷和小小姐很喜欢你这位哥哥。”
“母亲很快就回来了,你不装一下吗?”月彦看着未央,明明之前都不这样的。
“这个说辞真严厉,就算夫人回来我也能说,只是不太自在罢了。”未央感叹道。装在一个封印自我的侍女壳子里,久了也真的把自己忘了个干净。
“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能够有话直说。”月彦摇了摇头,如果像他一样事情不就很好解决了。
“或许答案不是我能给予的。”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和侍女成为好朋友可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自幼她的家族教导就是控制人心,如果就这样安心的把弱点放出来一个家族不就结束了。
她不能全权信赖却我又想换取我的一切,很遗憾,我做不到。
“真遗憾,你已经结婚了。不然我一定只活20岁就很满足了。”月彦突然说起来这件事情,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太好的念头。
“嗯?一郎在拿到药方的一刻就担保过了。如果你没活过20岁,我们会和你一起去往生。”说起来,这件事情之前没有对月彦说过。
“为什么,我完全不知情。”那个念头还没完全形成就被打破了。他呆愣的看着未央,原以为她只是因为太爱那个医师才结婚的。
“如此伤心的事情如实告诉你对你来说没有好处,但是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晚。”未央认为月彦通过梦境已经知道了为了他的一部分命运,那么就算知道这件事情也能承受了。
她想了想还是全部告诉了月彦。
“那时候,我和一郎确定下关系的时候,一郎还记得夫人的那个玩笑。他和家主立下生死状,担保你活过20岁。家主没有为难他并且说其实没关系的。但夫人却坚决让家主收下了,或许是为了求一个心安。”
她看向月彦最后补了一句。
“其实我一直都是自由身即便一郎不这么做婚姻也能自己做主,但是一郎的这份甘心为我赴死的勇气和心意真的非常难得。”
“我...心脏好痛。”前面所有的语言月彦都毫无波澜,可听到最后一句他的的心脏一点点的抽搐,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也软弱无力,在快摔倒的时候被未央扶住了。
兴冲冲的吃完饭想让兄长陪玩的小家伙们亲眼见证了月彦发病的状况。
“哥哥!”x2
“你们看住他们,我带小姐去医馆。”未央刚抱起月彦出发就被月彦拉住了头发,他面色泛白五官扭曲,可还是张开了毫无血色的嘴一字一顿的说。
“不、去。”
未央停在原地,一瞬间有了犹豫。孩子病了,但拒绝看医生。因为医生就是孩子的病因,而且就只有这个医生能治。离谱,这样的难题居然是自己要面临的...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月彦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眼神坚毅的看着未央的眼睛。
确认他确实不想去之后,未央将他抱回了他自己的院落。刚要开门,迎面遇上一郎,他还带着药箱和食盒。
“来的正好,月彦犯病了。”
闻言他立刻将东西放在一旁,仔细的摸了摸脉后,拿出银针,在月彦的手指上扎针。因为不用留针的缘故,他们只停留了一会儿。很快月彦的呼吸平稳下来了,未央见一郎收了针便率先将月彦安置回了房内。替他盖好被子后才去找一郎。
“今天是你进府的日子吗?”未央这才询问他为何这时候过来。
“不是,但是今早从你出发后我便有些心神不宁。心静不下来,思来想去便带着药箱来了府里。正巧你早上起的晚了些,也给你带些吃食。”一郎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嗯,小姐的情况还好吗?”未央又问。
“还算稳定,他最近情绪的波动一次比一次激烈,这对他的情况很不利。”一郎思索片刻后还是如实说道,毕竟未央对月彦的爱是他一直注视着的。
“好奇怪。”未央也很是不解,按理说以月彦的接受知识的程度不存在无法自控的情况才对。上次令他失控的原因是我,但这次失控又是有因为什么。不希望我陪葬吗,可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会成为鬼王了,为什么还是会激动。
“并不奇怪,他毕竟是个孩子。情绪丰富也很正常。”一郎安慰道。
“这个话题暂且不提,我去熬粥。他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了,喝药之前还是需要垫垫肚子的。”说着她对一郎挥了挥手,自顾自的去往厨房。一郎见了,低头笑着。
这边月彦又又又进入了梦境,梦里他的视角受限只能看不能动。
他坐在宴席之中的主位之上,视野除了医师全是生面孔。那个医师就跪在正对面,头压的很低。他之所以能认出来那是医师还是因为他身旁那个眼熟的药箱。
“又没找到那朵花?你,真是个废物。”无惨手上酒杯砸到了医师的头上,言语中全是愤怒。
“请息怒,在下已经在缩小范围了。”医师的声音传来,月彦觉得奇怪,这个医师的声音有些沧桑。
“40年,那朵破花你找了40年。人类最高能活百年,你打算怎么办?”无惨愤怒且冷漠的声音落在医师的耳中不由得令人一颤。
“在下、在下的子孙皆熟悉医术可代为寻找。”他始终没有抬起头颅,那年的错误开始之后他一直在弥补。可他的有生之年无法做到了。
一只柔软的手附上了无惨的手背,他瞬间清醒过来现在是什么场合。止住了怒意强扯一抹笑,僵硬的说道。
“够了,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了。起来入座,喝杯酒。今天是我的喜宴,我暂时不和你计较。”
喜宴...月彦的大脑有些懵,因为视角受限的缘故他只能看见无惨看见的一切,可坐在他身侧的人他看不到。但是视线内的手他能看见,白白嫩嫩的很是好看。
“好了,继续。”新娘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月彦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他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未央真的控制住了这个没有情感的无惨。这比医师付出生命代价签下的生死状还要令他震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随后视角改变了。他从无惨的身体里独立出来,出现在了未央的眼前。
此时的未央满脸笑意的看着月彦,她对月彦眨了下眼,可爱的模样令月彦也沦陷了。
“你的脸?”这是月彦的第一个疑问。遗憾的是,未央没有开口解释。
侍女仆从和乐人们听见掌权者的声音后立刻开始行动,奏乐的奏乐上酒的上酒送菜的送菜。
第一道菜放在高座漆盘内,先端到新郎新娘面前,然后再端送给各位来宾。
“今天是我云雀未央和鬼舞辻无惨的婚礼,很感谢大家的参与,话不多说我们开干!”
她捏着无惨的手拿起酒杯,另一只手拿起自己的酒杯。这是第一杯酒,两人高举酒杯众宾客们也举起酒杯,在他们的带领下共饮。酒过三巡后,婚宴上开始了戏剧和舞蹈表演。
见他们都放松下来了,她才小声的对月彦说道。
“好久不见,月彦。”
无惨就坐在他的耳边,还以为她在对自己说话。他疑惑的看向未央,却看见她的视线并非看向自己而是空中有什么东西。
“嗯,好久不见。为什么你会和无惨结婚?我走之前的警告,你忘记了?”月彦有些不解。
“没有忘记,可结婚向来不是为了幸福。我和他打了个赌,他输了所以嫁给我了。”未央毫不掩饰的说嫁这个字,虽然无惨穿的是男款服饰,自己穿的是女款。可入赘可不就是嫁给自己了嘛。
“赌?”月彦好像发现了什么,这里的未央好像特别喜欢和人打赌。
“一点小乐趣,我们赌的是一郎30年内是否能找到彼岸花。输了他就和我结婚,为此我可是白白等了他30年。不过为了给他一个华丽的婚礼我也很努力的赚钱了。你看这房子,好看嘛。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努力赚来的。真的很有成就感。”她仿佛找到可以诉说的知己,完全无视了一旁的新郎。
无惨的额头冒起青筋,这是他发怒的征兆。月彦的视线瞥见了,连忙告诉未央。
“先别说了,无惨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未央这才转头看向无惨,他的脸距离未央也就剩下鼻尖的一丝缝隙。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她索性也就歪头亲了一口。
平白被占便宜的无惨退避三舍的坐回了原位,一副什么也干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正襟危坐。
“这不是我能看的画面。”月彦撑着脑袋吐槽道。
“看你的样子也快成年了,提早一点知道也没什么。不过,可别自己尝试。会被认为耍流氓的,我和他已经是正规的夫妻了所以没问题。”未央提示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