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选好位置就开始布置神坛了,神坛上放着糯米,黑狗血,还有一只大公鸡,还有黄纸香烛之类的,看似很日常的一些东西,但这些东西也是要摆在固定位置才能形成法阵,糯米是驱邪的,比如僵尸之类的,虽然目前我还没见识到,黑狗血是镇鬼的,鬼的嗅觉很灵敏,一旦闻到这些东西,一些道行不够的阴物就靠近不了,这样也可以筛选掉一些。
黑狗血是要泼在鬼的身上才会产生效应,摆放的目的是为了强行驱赶那些小鬼。
黄纸是阴间通货,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出钱好办事,但不能用天地银行的钱,这些钱在阴间膨胀的厉害,有些鬼是不会买账的。
而这大公鸡就是人鬼沟通的供体,鬼会附身到大公鸡身上和你谈话。
办完之后,神婆又点了两支白色的蜡烛,旁边放了一盏油灯,油灯是指引鬼魂的方向,而白蜡烛是用来终止谈话的。
神婆说如果烛光的颜色要是变成蓝色就证明有鬼愿意和你谈判,如果是绿色的就直接吹灭,因为来的有可能不是鬼。
还有,如果你觉得谈判的过程中,觉得不对劲,你要想尽办法吹灭蜡烛,这样就可以终止交易。
听到这我已经毛骨悚然了,我不知道自己记得多少,我只记住了熄灭蜡烛。
神婆说如果蜡烛变蓝了,你就要一边烧纸,一边说好话让他答应帮你,如果没变之前,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去理会,接着又递给我一张白色类似明信片的纸帖,让我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个手印,她说这张贴叫阴契,类似阳间的结婚证,如果鬼同意了,它也会留下手印,两个人一旦按上手印协议就算达成了。
交代完后,神婆就开始操作法坛,只见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听不懂的咒语,不久后烛光升起了半米高的火焰,这仪式算是完成了,而我的任务就是盯着烛光变化的颜色。
说实话,在这乱葬岗中,就算不请鬼我都坐立不安,接下来还要跟鬼对话,我实在是没有这种勇气,但生死关头,我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即使害怕到了极点,心里只能默默祈祷顺利。
仪式过去了一大半,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烛光的颜色愣是没有半点动静,难道就没有鬼愿意帮我吗?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这会蜡烛都燃烧到一半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讲究,心里也没底,万一这蜡烛燃尽还没有鬼愿意和我沟通怎么办?
我跟神婆对视了一眼,神婆也明白,只是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并不说话,我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既希望早点来只鬼,又害怕来了鬼之后自己会被吓晕,看着眼前的烛光,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我内心纠结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哪怕是炎热的夏日,我仍然能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来了吗?
我闭上双眼不敢去看。
内心挣扎了一会,睁开眼睛一看,烛光只是被风吹的摇曳了一会,我深深地吐了口气,像是得到了释放一样,但过后又开始不安,骂自己是个怂货,胆小鬼。
眨眼间,我好像看到了烛光开始变化,我看了一眼神婆,说不上是喜还是忧,喜的是终于有鬼上门了,忧的是我怕自己搞砸了。
就在烛光开始变色的时候,我心里开始祈祷千万不要是绿色,但还未等我看清烛光的颜色,一阵阴风吹过,烛光熄灭了。
烛光熄灭了,代表失去了一次机会,我的心都凉了半截,难道我命中注定要被折磨致死吗?
怎么办?我用眼神哀求着神婆。
神婆只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接着又为我续上了烛光。
我的心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滋味,更有种失望的想法,甚至想去死,连鬼都不帮我,做人还有什么意义?
神婆像是看穿了我一样,她叫我不要灰心,刚才有蓝光代表还是有鬼愿意接近你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离场,不要轻易放弃,试试还是有机会的,不试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我点了点头当是回应了,心里默默祈祷出现奇迹,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不一会,蜡烛又开始泛着微微的蓝光,这时的我已经忘记害怕了,更多的是兴奋,希望蜡烛能够燃起来,这次我变聪明了,不等全部变色,我已经一边开始烧纸钱,一边说好话了,可是不管我说什么,火苗还没燃旺,一阵阴风吹过,蜡烛又灭了,我不死心,又点燃了蜡烛,结果和前面两次一样,这次我的心彻底凉了,一屁股瘫软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想不通,我不明白,我才十岁,除了调皮捣蛋了些,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老天要这样惩罚我。
还有这山神爷,我不过是个孩子,根本就是无意冒犯你的,为什么你要害死李虎,李虎都替我去死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
呵呵,既然这样,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好了,这时的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根本无法理智,脑海中第一件事想的就是拆了山神庙,让他没有立足之地,你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无家可归,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虽然这想法很幼稚,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报复的办法了,此刻的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血色布满了我的双眼,那是被仇恨浸湿的,我随手抄起一把棍子就要往山神庙去。
神婆一把拉住了我问我这是要去干嘛,我说我要去拆了山神庙,我要和它势不两立。
神婆说恩恩怨怨何时了?就算你拆了山神庙又能怎么样?他是“神”不是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庙没了,还有人会继续为他添砖加瓦,值得吗?
我说我不管,人死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我还能变成鬼,我就算死也要诅咒他一辈子无依无靠,无家可归,一辈子和他纠缠不清,谁要是敢给他立牌坊,我就化成厉鬼去找他,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糊涂啊…”神婆无奈的摇摇头。
正当我准备去找山神做了结的时候,这时又刮起了一阵阴风,这次的风不同,刮的特别的厉害,像是要阻拦我一样,我揉了揉难以睁开的眼睛,看到阴契微微的泛着黄色的光,我以为我看花眼了,走近一看,阴契上面突然多了个指纹,上面还留下了一行红色的字。
“把童子身保护好,留我八年后再用”
我擦,这是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