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因为这几天刘轩都是躺着过来的,因此根本不想赖床,早早得就起了床。
到现在,刘轩可能都还没有意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喜欢赖床的刘轩了。
他悄悄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赵敏,心中暖意流过,这几天一直都是赵敏前前后后照顾着他,按照月份来说,这个阶段,赵敏应该是很嗜睡的。
可还是挺着肚子,亲自照顾刘轩。
怕是已经快七个月了。
算算时间,再过三个多月,应该就要为人父了。
想到这,刘轩原本就幸福的脸庞,又添上了一抹向往。
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想必以前,爸妈迎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是这般心情吧。
怀着愉悦的心情,刘轩快步来到厨房,想着亲手为赵敏下一碗她最爱的清汤面。
虽说的清汤面,可这汤头可十分有讲究,好在现在时间还早,不过6点,还有着许多时间给他准备食材。
“小白,和我出去买菜!”
“汪!”
原本趴在狗窝里的小白立马钻了出来,在刘轩脚边又是蹭又是翻身。
看了一眼狗窝,和脚边的小白,刘轩喃喃自语道:“是该给你做个更大的狗窝了。”
说着,他拍了拍小白的背,随后朝外走去。
就在刘轩挎着竹篮想要出门买菜的时候,撞见了从外头赶回来的宋慈。
宋慈急急忙忙地往里走,根本没有注意到刘轩正对面走来。
“哎哎哎,老宋,想要撞死我吗?”
快要撞上的时候,刘轩急忙拍了拍宋慈的肩膀,他还以为怎么着,宋慈也会发现,结果都来到刘轩跟头了还是低着头往前冲。
“啊?少爷!您这是?”
宋慈手中拿着一份拜帖,眼中尽是担忧。
刘轩也没说话,而是伸手从宋慈手中拿过了那份拜帖,他知道,既然是拜帖,定是给他的。
他展开一看,眼神不由变得凌厉起来。
“哼,他还敢上门拜访?”
刘轩用力的将拜帖合上,脸上尽是怒意。
宋慈也是充满了担忧。
“那,少爷,要见吗?毕竟人家是....”
“不见。”
还没等宋慈说完话,刘轩就直接打断了他。
“是,少爷。”
宋慈也不再为此事烦忧,而是看向了刘轩手中的竹篮,说道:“少爷是要去买菜吗?要什么,我去吧。”
刘轩本就是想着出去走走,便拒绝了宋慈,吩咐了几句后,便挎着竹篮,朝着西市而去。
西市有条平安坊,坊中多是菜贩,虽然几乎每条街都是有着城外农户挑着菜叫卖,但,在平安坊中,还能够买到新鲜的鸡鸭鱼鹅肉。
此时天已经大亮,街坊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菜贩,挑着扁担,一边叫卖着。
一遇到有挎着菜篮的人,都会主动上前询问是否需要购买。
不过刘轩来者不拒,只要有菜贩过来,都会选一把菜,放进自己的菜篮里。
而且一边付钱,还会和菜贩们聊上几句。
“老伯,今日的菜可真新鲜啊。”
“那肯定呀,这位郎君,这些菜可都是今早才采摘下来的,拿回去洗洗就能吃。嘿嘿,郎君,找你的钱。”
刘轩结果铜板,随后又问道:“老伯,你可知道外出避难的百姓,回来了吗?”
老伯满眼含笑地回道:“早就回来了,那些房屋被投石损坏的,可能还得有些时间,不过官家心善,都统一安排了住处。”
刘轩点了点头,和老伯道谢后,继续朝着平安坊方向走去。
路上,他都会询问些关于近期的事情。
关于他国使者的,关于灾后重建的,还有关于赵祯婚礼的事情。
从其中,刘轩就能看出来,此时赵祯在百姓心目中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地位,甚至有人说他仁义比之三皇也不遑多让。
这段时间,刘轩也是在家被闷坏了,简直就是逮着一个人就聊天,一路聊到了平安坊。
平安坊比之先前走过的街道,更加热闹,到处都是人,还有许多赶着车来买菜的。
这些大多是大户人家负责采办粮食的人。
在宋朝,许多人加不喜欢专门和农户对接,单独负责一家人的瓜果蔬菜,荤腥肉食。
而是喜欢派人亲自去平安坊,看看其新鲜程度,这也能省去一大运输费,还能防止有人借机从中克扣,或是下毒谋害,只要拉辆板车过来就行,虽然麻烦,但也安全可靠。
这也导致了一个现象。
那就是整条平安坊,那是车水马龙,时常会发生堵车的现象,更有甚至,奴仆会大打出手,许多人便会在一旁看戏。
倒也是热闹无比。
巧也巧,刘轩刚和一名老妇说完话,就听见前头有人打闹的声音。
“哟,有热闹看!”
那名老妇二话不说,抛下刘轩急急忙忙地朝着人群跑去。
刘轩无语至极,原来爱看热闹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啊。
他笑了笑,心情无比轻松,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走,小白,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汪!”
正当走近人群,小白很灵性的大声吼叫起来。
“汪汪汪!”
“曹,哪来的大犬!”
“这犬也太大了些吧。”
“快让让,快让让诶,不让就让狗咬你们啦!”
刘轩双手捧着菜篮,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厚着脸皮,靠小白走进了人群。
“什么人啊!”
周围的议论声很快就因为打架而慢慢消失。
刘轩看了看,果然是因为板车实在太多了,导致堵车,从而发展成了斗殴。
“大伯,这打架没人管吗?”
他没好气地对着身旁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的以为大伯问道。
结果那人都没有理会刘轩,伸长着脖子朝里看。
许久才回道:“你说啥?”
这给刘轩整不会了。
“我说,这打架都没人管的吗?”
“有啊,当然有,你看,那边是什么人,衙门的人!会管,但这些街巡使可不敢管,这些人的主家非富即贵,而且事在双方,拉开后照样会打成一团。还不如让他们真男人决斗,最后一哄而散。”
刘轩顺着大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对面站着一队衙役,左右为难,根本不敢插手。
“嗐,见怪不怪了。”
“那敢问大伯,这大家双方主家是哪家啊?”
那大伯扭头看了看刘轩,先是一愣,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秀俊朗的男子,但很快便清醒过来,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小娘子,但对刘轩的态度变得十分恭敬。
“呐,那个被压在下边的人是范家的采办,而那上头挥拳的,是吕家的,两大丞相的家奴,当街互殴,啧啧啧。”
刘轩只觉得好笑,这范仲淹和吕夷简官场上是不和,怎么家奴也不和啊?
随后,他挤到街巡使边上,掏出自己的官牌。
说实话,街巡使看见刘轩,都不用刘轩出使官牌,他们便能一眼认出来,当即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拜见齐王殿下。”
这倒是出乎刘轩的意料,自己还没将官牌递给他们呢。
这头的动静自然吸引了百姓们的目光。
当他们听到街巡使恭敬地喊那玉面郎君为“齐王殿下”的时候,都是呆愣住了。
就连那两名打架的家仆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