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晓特意为刘轩安排了接风宴。
宴会结束后,众人皆是喝的昏昏沉沉,就连刘轩也是有些头晕。
这还是继上次和耶律宗真饮酒作对后,让刘轩感到放松的一次宴席。
一直以来的压力,让得刘轩难得放松自我,睡得也是无比的香甜。
第二日一早,许晓一大早就在县衙内等着,可一直等到了大中午,还是没见到刘轩。
“你家大人昨晚何时入睡的?”
许晓原本还想带着刘轩和赵敏逛逛周边,看看美景。
没成想这一等就是一早上。
宋慈早就醒来,仿佛故意在县衙大厅等着许晓一般。
“少爷他一路上有些劳累,让他多睡会,无碍的。”
听到宋慈这般说,许晓也就无奈地坐在大厅,继续等着。
其实刘轩一大早就已经和赵敏出城去了。
他就怕许晓会找过来,都已经快要回都城了,他可不想再摆那些官架子,说一些官话,和赵敏两人一起单独待着,它不香吗?
“来,这串应该烤好了,你尝尝。”
赵敏一大早就拉着刘轩出门准备好了烧烤的材料,寻得一处开阔地,弄起了烧烤。
当然,不单单是他们两个人。
护卫和白虎军只是隐藏在暗处,偷偷保护着两人,曹须也在暗处。
刘轩扭过头一口咬下半个腰子。
“嗯!真不错,老婆烤的腰子真好吃。”
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得十分尽兴。
倒是馋哭了不远处隐藏起来的护卫们。
“都知,太香了,您不去尝尝?”
一个跟在曹须身边的护卫吞咽这口水,眼神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烤架上。
他们哪里尝过这样的烧烤。
“啪”。
曹须一个巴掌护在那护卫的脑袋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保护好大皇子!”
他口中虽然这般说着,但也是咽了咽口水。
就在曹须警惕四周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远处响起。
“都出来吧,一直藏着腰不痛吗?”
是刘轩。
他早就知道曹须带着几个人躲在暗处,他也知道曹须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
总不能让他们蹲着受苦吧。
无奈之下,刘轩便想着将他们都叫出来。
好在赵敏买的食材还有很多。
很快,曹须满脸堆笑地出现在了刘轩面前。
他躬身行礼。
“太傅。”
“让兄弟们也出来吧,食材还有很多呢。”
还没等曹须下令,那几个护卫和白虎军将士一个个全都跳了出来,单膝跪地。
“谢元帅。”
“谢太傅!”
“先说好啊,你们自己烤,看了这么久,不用我教了吧?”
刘轩起身,拍了拍屁股,不再理会众人,走到了河岸边。
而赵敏则是细心地再演示了一边,毕竟那些调料都是她自己准备的,怕他们不认识。
众人纷纷感动。
“夫人真是平易近人啊。”
“元帅就不是了吗?”
几人差点就因为这个话题打起来。
“住嘴,烤!”
曹须一声令下,几人这才停了下来,乖乖坐在地上烧烤了起来。
而此时的刘轩抬头闭眼感受着吹来的清风,心中无比放松。
“这种感觉真好啊。”
身后传来了赵敏的声音。
刘轩转过身,轻轻抱着赵敏,说道:“确实好,让人惬意。等宝宝出生后,可就没这么轻松咯。”
说着,他看了一眼赵敏的肚子,轻轻抚摸着。
“宝宝,你可知道,爸爸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啊。”
赵敏一愣,问道:“怎么就为了宝宝吃苦了?”
看着赵敏一脸呆萌的样子,刘轩不禁有些意动,偷偷在赵敏的脸上亲了一口,一脸猥琐地说道:“咱多久没嘿嘿了?”
“讨厌!死鬼!”
“哈哈哈哈。”
远处的曹须看着恩爱的两人,心中欣慰有加。
“今日的太阳,真好啊。”
众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轻松惬意的时候,省邺县发生了一件大事,让许晓头疼不已。
然而,又是四处找不到刘轩的踪影。
此时正焦急地在县衙大厅内,来回踱步,脚边还跪着几个人,他们只是跪在地上,不敢言语,身子还在不断地颤抖。
不远处居然还有几具尸体。
一旁的宋慈不停地安慰着。
“不用担心,我家少爷武功盖世,还有护卫在其左右,不会出事的。”
许晓叹了口气。
“今早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显就是冲着太傅来的,你让下官如何不但心啊?那几个衙役死状甚是古怪,我已经让人尸检,但完全不知道死因。昨日,太傅到达省邺县,今早就有是个衙役死在县衙,这...这现在太傅还不知所踪。诶。”
宋慈看着被抬到大厅的十具尸体,双眉紧蹙,随后拱手说道:“许大人可否让老夫检查一番?”
“你?你会?”
许晓看着对面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宋慈,有些难以置信。
宋慈只是点了点头。
“行。”
得到许晓的同意,宋慈立马开始尸检。
他掏出自己的工具包,戴上手套和口罩,蹲在地上,逐个检查起了尸体。
许晓看见宋慈这幅专业的样子,内心诧异。
这太傅果然不是一般人,就算是一个家仆都有如此手段。
在他心里,刘轩的高度,又提升了许多。
很快,宋慈便好像发现了什么,掏出一块牛皮放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用镊子在几具尸体得到后脑勺捣鼓起来。
一滴滴绿色液体从后脑勺滴落下来。
宋慈立马用牛皮接住。
然后,他走到每具尸体边,都从尸体的后脑勺处弄到了一样的液体。
许晓建宋慈有些发现,不是喜悦,而是胸口涌起一股怒火。
他一脚踹向跪在脚边的一个人,怒声质问道:“看你找的人!”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回去立马开了那个仵作!”
跪在地上的,是省邺县知县,尚文武。
而一旁的县丞徐涛偷偷往边上挪了挪,深怕许晓会踹他。
“宋伯,可有什么发现?”
许晓听赵敏是如此喊宋慈,便也跟着这般喊。
宋慈摘下口罩,用手扇着牛皮上的绿色液体,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窜入鼻腔。
“咳咳咳。是牵机药!”
这牵机药,是以植物马钱子的种子为原料制成的毒药,果期8月至翌年1月,时间也对的上,刚好可以保存至现在。
马钱子的种子极毒,主要含有马钱子碱和番木鳖碱等多种生物碱,对脊髓有高度的选择性兴奋作用,能使脊髓反射兴奋性提高,容易产生惊厥。中毒症状表现有面部和颈部的肌肉僵硬、痛苦面容、四肢强直、角弓反张、双脚内收,还可因喉肌、膈肌、肋间肌和腹肌僵硬导致呼吸停止,延髓麻痹而死亡。
宋慈观察尸体,确实也符合牵机药的死状,可这牵机药如何被注入死者的后脑勺,一时间,他也不是很清楚。
许晓听完,大吃一惊。
他听过牵机药,但也只是听过。
“牵机药毒性如此强烈吗?”
宋慈继续检查着尸体,随后说道:“牵机药想要毒发,并不快,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我观尸体的僵直程度,死亡时间大概在巳时。由此推算,刺客是在辰时时将牵机药注入衙役的身体内,那是少爷已经离开了县衙。是在哪发现的尸体?”
他抬头望向许晓。
许晓一愣,随即又是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尚文武。
“问你呢!”
“是...是...就是在他们的岗位上,昨日我安排他们守卫县衙,有特定的岗位,而刚才就是在他们站岗的位置发现的。”
尚文武的话让得宋慈本就紧皱的眉头更皱了。
这般悄无声息,毫无感觉的注入牵机药,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