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炮的掩护下,岳飞带领着二十万大军杀向虎骑军。
此次因为埋伏,虎骑来了不过七万,而奔雷军还在赶来支援的路上,抓住这个机会,岳飞想要尽快拿下虎骑。
阮天跟在岳飞身旁,远远朝着惊慌的虎骑看去。
“居然是韩德让。”
他双眼怒瞪,大声吼道:“德让小儿,爷爷前来取你狗命!”
阮天和韩德让的世仇,阮天的父亲便是被韩德让的爷爷砍下了脑袋,而自己也和韩德让在边境数次交锋,不知多少部下被韩德让斩于马下。
远处的韩德让,死命拉着缰绳,想要控制战马,听到有人侮辱自己,瞪眼望去,和阮天眼神相遇。
他嘴角一歪。
“呵,阮天,还真是老朋友了。交给我稳住!”
韩德让双腿用力一夹,胯下战马吃痛,渐渐安静了下来。
“哼!驾!”
甩着马鞭朝着阮天的方向,急奔而去。
岳飞见状,立马大声制止。
“阮兄,莫要上前。”
他被阮天甩在了后头,也是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炮兵已经停止了射击,两军已经近在眼前,若此时再发射炮弹,有误伤友军的可能。
岳飞一边追赶,一边喊道:“骑兵跟上!掩护炸弹兵,投掷轰天雷!”
而阮天和韩德让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莫要看阮天年纪已经六十,但一身横练恐怖无比,手中长枪重重砸在韩德让的狼牙锤上,发出重击声。
“铛!”
金属的碰撞声。
“德让小儿,这几年,让爷爷好找啊,看招!”
阮天回拉长枪,朝着韩德让的面门猛烈突刺,确是被韩德让轻松挡下。
“哼,这么老了还上战场,你们宋国是无人了吗?哈哈哈哈哈。”
韩德让的一句话让阮天瞬间失了智,驾马前冲,不断地使出枪技与韩德让战在一起。
后头的岳飞见状,立马提醒道:“阮将军,勿要冲动。”
轰天雷不断地在虎骑军中炸开,威力虽然没有大炮那么猛烈,但一时之间也让虎骑的战马死的死伤的伤。
一旦缺少了战马的加持,骑兵就成了摆设,宋军方阵冲入虎骑当中,利用斩马刀,不断收割着战马。
斩马刀是刘轩在战争开始前命令制造营打造的,他传授给制造营一门先进的锻铁技术。
利用发挥不同钢材的特性,相互堆叠,不断锻打,比之百炼钢还要锋利许多,刚中带柔,削铁如泥,而且,花纹十分特殊。
这些斩马刀砍在戴着铁具的战马腿上,直接将马腿削去,连人带马摔在地上。
一时间,虎骑损失惨重。
和阮天战成一团的韩德让,看着自己的虎骑不断倒在地上,内心震惊。
“这是什么刀,居然能砍穿战马的铁质护甲?”
正当他愣神之际,阮天身子跃起,双腿站在马背上,借力狠狠向韩德让刺去。
“噗。”
直接洞穿了韩德让的肩膀。
“啊!”
韩德让摔落马下,但脸上一副不服的样子。
“你不讲武德,大意了,没有闪。”
躺在地上的韩德让,右手捂着左肩膀,运气止血,内心咒骂着耶律斜轸。
“这王八羔子,绝对是故意的,老子化成厉鬼,绝对不会放过你,耶律斜轸!”
阮天驾马走到韩德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哼,战斗居然分心?今天我就送你上路,下去陪你父亲吧!”
说完,阮天提枪就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射来一根箭矢。
阮天双眉紧皱,双手转了个枪花,挡下了这一箭。
岳飞还在虎骑军中厮杀着,一枪一个小朋友。
听到马蹄声,两人同时朝着山谷前方望去。
是耶律斜轸带着奔雷军来支援了。
地上的韩德让原本已经双眼紧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可久久没有感受到疼痛。
“是耶律斜轸,还有他的奔雷军。”
奔雷军是轻骑,习惯利用速度,在边缘使用弓箭扰敌,一旦被抓住破绽,也有重骑兵的勇猛。
箭雨再次袭来。
可是现在的宋军正和虎骑厮杀着,没有感受到危险的到来。
岳飞见状厉声大吼:“举盾!”
虽然白虎军和左武卫已经反应很快,但还是有很多人被箭矢射中,还有许多被虎骑偷袭牺牲。
“该死!这奔雷军交给我,阮将军,你牵制虎骑!”
岳飞挥舞着长枪,从虎骑中杀出,带着白马义从,杀向奔雷军。
原本躺在地上等死的韩德让,扭头看见了耶律斜轸,心中一喜,连滚带爬地往奔雷军的方向跑去。
“德让小儿,纳命来!”
阮天眼见韩德让逃跑,抛弃长枪,反手握住,用力朝着韩德让抛射而去。
感受到身后的破风声,韩德让随手抓起地上的尸体,往身后一挡。
长枪刺穿了尸体,枪尖扎破了他的铠甲。
还好,幸亏老子反应快,不然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韩德让想着,口中吹了个口哨,他的战马朝他奔去。
他跳上战马,头也不回地逃向奔雷军。
此时的虎骑,已经被宋军淹没,再无活口,但宋军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岳飞看着战况的惨烈程度,内心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有些自大了,以为有了轰天雷和大炮就能万事大吉,后悔不已。
耶律斜轸看着逃回来的韩德让,眼皮直跳,感受到韩德让喷火的眼神,他知道,回去怕是要韩德让参到死了。
此时战局已定,七万的虎骑全军覆没,带来的奔雷军也不过五万,根本挡不住宋军。
捂着伤口的韩德让,恶狠狠地对着耶律斜轸说道:“还不撤退!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也怪不得耶律斜轸,谁知道,这头的宋军也装备了那恐怖的天雷。
大意之下,让韩德让冲锋,而且也错误地估计了宋军转移的兵力。
这次败局已定,自己要付很大的责任。
耶律斜轸咬了咬牙,心虚地不敢回应韩德让,只能从口中憋出一个字。
“撤!”
奔雷军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时间烟尘四起。
阮天懊恼不已,被韩德让逃脱了。
他正欲追击,却被岳飞拦住。
“阮将军,穷寇莫追,还是点点人数,修养片刻,早日到达平型关!”
岳飞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死马,一时间失落无比。
阮天看出了他的焦虑,安慰道:“老岳,战争本就是残酷的,将死去的兄弟原地火化,带回去吧。正好休息一会。”
过了半小时,整个山谷黑烟弥漫,一股呛鼻的味道直冲云霄。
此次古道之战,白虎军牺牲一万多人,受伤四万人,而左武卫更是牺牲了两万多人,受伤三万多人。
岳飞和阮天悲痛不已。
虽然他们歼敌七万多,缴获虎骑战马几万,但这是从开战以来,最大的伤亡了。
他们看着黑烟不断升腾,居然在他们的头顶慢慢形成了乌云。
“要下雨了,加快速度吧。”
可能连老天爷都为之扼腕痛惜。
休息好后,岳飞命令将士带着同袍的骨灰,再次启程。
而大雨也如约而至。
雨水不停地冲刷这地面,将血水冲地一干二净。
此时无人的山谷,只有雨水的声音,要不是地面被炸地坑坑洼洼,还有那些因为战斗而变得满目疮痍的大石,没人会知道,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宋军也从原本的二十七万人,战损至十七万人,当然,也包括那七万俘虏。
辽军在内,这个山谷埋葬了整整十七万的士兵。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古老的秦腔,仿佛回荡在整个太行山脉之中。